列文和唐璜
你有笔吗?没有!那有键盘么?这是现在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突然很想写列文和唐璜,这两个人分别是列夫托尔斯泰和拜伦笔下的两个主角。 我也只能凭回忆去写,虽然安娜.卡列尼娜只是看了两遍而已,电影看了无数遍。列文不是主线。但他和吉娣的爱情,却弥补了主线所欠缺的。 那是一种向往田园牧歌式的憧憬。因为他本身是农场主的缘故,他对俄国的土地,怀着一副近乎痴迷的热情。仿佛那片土地,只要憧憬,就会长出果子、丛林、麦田、雏菊、葡萄酒、草垛,而忘记了他的贵族身份。 列文应该是一个很害羞的男人,他和女孩儿讲话的时候,脸颊的羞红会蔓延到耳根。眼睛很少去盯着对方的眼睛,也很沉默。他的想法都很保守,对于情感是很真挚的那种执着。 然而他的第一次,在读大学的时候,给了一个至今都不记得面孔的风场女子。 他喜欢的吉娣,对于他而言,像是夜空闪烁的星星,遥不可及。因为吉娣是那么纯洁,俏皮,那向上翘的鼻尖,无时无刻不代表着少女的灵动。 列文和吉娣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继而向吉娣求婚失败时,脸羞的更红了。那是一种生理的自我否定,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吉娣,是的,吉娣的纯洁。 那无处可放的情欲也好,关于对未来另一半的寄托也好。转身,都投入了他的农业劳作中。他和农民一起喝黑啤,一起睡草垛,一起大嚼黑麦面包。 骑着他的马车,在日落黄昏的每一条乡间小路派遣他的寂寞。在每一次农活劳作中,挥洒他的汗水。在田间地头,对着淡黄色小花蕊,倾诉他的哀怜。 关于农业的很多体会,他在夜晚的时候会通过文字形式整理出来。他想要寻找一种,适合当前俄国农民最好的劳作方式,希望麦子的产量,能够大家都有的囤,有的吃。 他一个人的时候,这些生活轨迹的意义,无外乎,能够让他心安理得的独处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关于婚姻,吉娣在遭遇了沃伦斯基的冷落后,开始重新认识,那个木讷害羞的小伙子。她去德国温泉疗养院散心,认识了一个护工女孩儿,华仑加。 华仑加所有的热情和青春,都停留在了温泉疗养院的病人身上。这是一种修女式的,精神存放。那种,无关乎种族、无关乎情感、无关乎生活日常、无关乎繁琐厌倦。 她只想要,做一点想要去做的事情。 吉娣的少女情怀遭遇到的挫败,在遇到华仑加后,两个女孩子的交往,聊天。开始展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从它的高处,可以冷静的观察往事。吉娣清醒意识到沃伦斯基,不过是零星闪烁的碎光浮华。 反倒觉得列文那种羞涩,有一点华仑加的真实。 疗养结束后,他们结婚了,列文开始变得纯洁,那纯洁是被基蒂净化后的纯洁。 其实我们也知道,这也许是列夫托尔斯泰本身。他选择了家庭生活,选择了田园诗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 我们且不去想,他婚后如何,只是这一刻,他得到了一种生命的完整。 唐璜是西班牙一个很典型的浪子,被很多欧洲作家,通过不同的笔触,写过小说,写过散文,写过史诗纪实。更为熟知的,关于他的名字,可能是堂吉.诃德。 拜伦没有花很多字幅,去描写他。是用一种史诗的文体去写。 这是一个年少离开故乡,就再也没有踏上过故土的人。尽管有一次,都在船上,看到了故乡的山尖暮霭中闪烁。 还是没能停留,去故地看一看,走一走。 还是没能。 从他跳下西班牙少妇高耸的窗台,这一生,注定不能往回看。 之前他经历的是母亲,袋鼠妈妈和袋鼠宝宝的哺育,因为父亲很早去世了。母亲往这个小男孩儿,倾付了全部的爱。让他精通拉丁文、绘画、诗赋。 这样的小男孩儿,无论长成什么样,长大后都会很讨女孩儿喜欢吧?更要命,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白的透明的肌肤,金色的发梢。 (未完,写累了。微笑) 唐璜在踏上离开故乡的那条船之前,过的一直都是骄纵、奢靡的浪荡公子哥所能享受的全部。毕竟他有着优越的物质,和富足的情趣熏陶。他所拥有的,只要他没想要放弃,这一切都有持无恐。所以,也随意的任他挥霍。 如果不是,没有回头路。他不会踏上那条船,那条一往无前,没有身后水浪的船。 这条名叫纯尼达达的神圣的船,驶往意大利的路线,行程中风浪把甲板上的人们打的,全部跪地求饶,鬼哭狼嚎。船舱漏水也是难免,食物也被海水浸泡,别说红酒了,连淡水都开始没有。 船终于还是沉了,在此之前,那些水手壮汉,建议大家把酒喝掉,然后醉死沉落。被17岁的唐璜否决了,这个柔弱,仪表清秀不凡的少年,不同意这种没有挣扎过,就放弃生命的懦弱。 胆小的开始尖叫,胆大的静静站着,绝望的开始哀嚎,纵深跳入海中,急于投身他的葬身之所。 200多个亡魂葬身大海,还剩下小船上的九个人,快艇上的30几个人。很快,小船也被海水淹没。那其实快艇也无法驶向彼案,这些人把生命耗尽在最后一个希望的容器。 食物尽缺后,残戮的眼光,开始盯紧唐璜那只小狗,他们连骨头也不剩。 唐璜,咬着竹签,消磨着饥饿,却始终无法去咀嚼自己钟爱的生命。管它是人是狗。 饥饿的人们在海上漂泊了几天,开始吃人了。他们抽签决定被吃食的对象,很不幸,抽中了唐璜的老师彼得利娄。几天几夜没有进食的唐璜,他谢绝了吃他的爱犬,现在,当然,也不至于感到食欲有所增进。 唐璜不吃倒是件好事,因为事实证明。凡是把彼得利娄狼吞虎咽的人,都癫狂颤抖,笑得像一条狗,然后像一条狗死掉。 快艇上的数目开始减少,当天夜里,就下了一场大雨。他们用手接雨,放在嘴边,如饥似渴。 又过了几天,可怜的彼得利娄还剩一些皮肉,但是吃的很俭省。大家吃了,只有唐璜忍着,拿竹片或铅块放在嘴里咀嚼。 “如果你以为彼得利娄遭遇太触目惊心,在但丁的地狱里敌人可以当食品,在海上吃朋友也决无不可”拜伦如是说。 如果遇到船破粮缺的情况,恐怖描述,未必超过但丁。假如你到过,土耳其或者西班牙,与饥饿的水手同坐过一条船,或者听说过沙漠里驼铃的铜铃。你一定会向往真理之所在:一口井。 欲望。 天真的以为知是井,其实欲望更像井。 一船悲惨的人中,有对是父子,少年的孩子有着柔嫩面颊,眉清目秀。对于不幸的命运也一直心平气和默默承受,反倒支撑的更久些。话很少,只是偶尔为了减轻父亲心上那石头的分量,而勉强一笑。 那天夜里的雨水,是他们渴盼已久的,但此时少年的眼睛已经被一层白膜遮住。父亲破布接的几滴水已经无济于事。儿子断气了。 父亲的希望和脉搏都同样归于死亡。 直到尸体被抛下海水,父亲的手足才开始颤抖,死寂一片。 船又在海面上航行几天,绿色的海岛开始展现,陆地也逐渐显露。但是很不幸,船触礁沉亡。 唐璜在海中奋力挣扎,被海水冲到了希腊基克拉迪群岛。那么多人,只有他被海浪冲到岸边。 潮湿与昏迷的状态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有多么久。对他来说,大地已不复存在,而时间也分不出昼和夜,他完全无感觉。至于怎样醒来的,他也不知道,只觉得肢体,痛楚和血流,似乎又鼓起了生机。因为“死亡”虽然暂时溃退了,却还要有一番挣扎。 他眩昏的眼睛,看见了一个十七岁少女俏丽的脸。 她用光洁温暖的脸蛋给他苍白的额头作枕头,又拧干那被风浪浸失的棕发,焦虑的望着他。每一阵疼痛他会叹一口气;她呢,也一样。 她的头发是褐色的,但她的眸子却乌黑的好像死亡,如丝绒般弯下,却含着无限娇媚,因为当那流水似的眼光整个从乌亮的边缘闪耀出来,就连飞快的箭也没有这样的力量。 她是海盗的女儿,兰布洛的女儿,希腊的女儿,海黛尔。 如今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美貌的男子。与以往她看到,和那些海盗粗野面孔截然不同,她简直像着了迷一样。 唐璜赢得了海黛尔的爱情,两个年轻人想要结婚,但兰布洛不同意。后来传出兰布洛在海上抢劫身亡的消息,他们决定举行婚礼。 狂饮通宵,兰布洛死后而生,把唐璜押上贩卖奴隶的运船,去往君士坦丁堡。这里集市早晚贩卖的奴隶,像现在我们菜市场上摆着的新鲜蔬菜一样。 健壮年轻的唐璜被买下,乔扮成土耳其妇女,入宫当作王后的男宠。他心里只有海黛尔,天真纯洁的希腊姑娘。 也开始拼死逃出伸手不见五指的皇宫,投奔俄国战场。因为英勇善战,见识了俄国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淫荡放纵,见识了英国没有人味的畜生大臣,也见识了由英国以及欧洲国家那些真正的主子,那些财阀,操纵世界财富运转的那些名利场。 而唐璜,他只是想要超越这尘世荒原的境界,想要整个感情拥抱幻想。然而真实还是像太空一样深挚而沉默。 列文呢,选择了内耗,在唐璜选择超越空间、时空时。列文选择在原点等候唐璜,尽管后者已经绕着地球画了一个圆。 这是两种生命形式,一种现实的安宁获取心头的安宁,一种是觉得一切未知的都是新奇的,享受追求安宁的过程的不安。 一个不在乎越过山丘会看到什么,一个寻找只有越过山丘后才能安放的自我。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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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yingzheng的微 赞了这篇日记 2020-09-02 17: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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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la 赞了这篇日记 2016-11-22 08:5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