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坠落
一、外婆的新老伴
这事儿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就是我那87岁的外婆在外公走了许多年后又找到新的老伴。我想，老人们想要自己的幸福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两个人能恩恩爱爱的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过生活。所以，我也挺为外婆高兴的。小时候外婆对我这个外孙比对她的孙子还好，给我过生日啊，有好吃的把我拉小屋里偷偷给我吃啊等等诸如此类。
这不，明天外婆就要到那个老头家里去了，我作为外婆的外孙今天到外婆家大家一起吃个饭。
外婆家还是在那个早已不上旅客的火车站附近，想起来小时候在外婆家住过几年，还记得跟表哥、表妹们一起溜到火车站里面摘花吮吸里面的花蜜吃，然后被看火车站的人发现，我们几个小鬼沿着铁轨狂奔。还记得外婆曾经在铁轨旁边有自己开发的一块小菜地，外婆自己种了一些蔬菜。有一条小水渠横过整个菜地，在夏天，里面还有蝌蚪。我听外婆说，她有次还有地里遇到过一条蛇。当时小小年纪的我听得一惊一乍的。
几十年过去了，少年已经变成了中年大叔。他再也不会没事溜到火车站里面玩。而那块小菜地也早就不复存在，被征收了。记得老妈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感叹，说现在市面上的蔬菜都是大棚菜，浇化肥的。没有外婆原来浇人肥的菜香。话是这么说，我已经记不得许多了。
话题回到在外婆家的吃饭。我跟大舅伯还有一个表哥在一桌。大舅伯是外婆的第一个孩子，年纪也七十多了，打小就基本没见他笑过。也没啥正式的工作，以前就骑个小三轮挨家挨户卖点卫生纸、洗衣粉以及肥皂什么的。不过有一次他出去卖这些东西的时候，过马路出了车祸，然后，就瘸了一条腿了。再后来，就见他拿着一些什么气功啊、太极拳的东西研究，也许是希望通过练这些东西能回复健康吧。
而那个表哥呢，比我大三岁多。打小我就不是很喜欢他，为什么呢？也许是大人们的溺爱害了这位表哥吧。孩子们小时候总有一点小聪明，这位表哥也是，表现在两点。一种就是在数理化上成绩还行，关于这一点，表哥的妈妈经常拿出来当一回事说。但问题是，你语文跟英语烂到不行，连个作文都写不清楚，数理化就算有一点优势又有什么用？于是表哥在初中升高中时没考上去了家中专。第二个小聪明其实也不是聪明。小时候家里有点漫画书，有点那种卡通的不干粘胶画，这位表哥看到了就想借，我说不错。他也就没说啥。结果等我不注意的时候，他揣自己衣服里，也没人看出来，就拿自己家了。然后漫画书他上课时看被老师撕了，那些不干粘胶画他一口气全贴自己房里了。当时我那一个气哟。我当着他父母的面直叫他小偷！小偷！结果他父母连骂都没骂他一句，反而笑呵呵呵的对我说，这点小东西值得这样么？于是后来我跟这位表哥的关系直线下降，他再来我家玩，我直接把我房的门给锁了，钥匙就我一个人有，他找我爸妈要都没。
在父母的溺爱下，表哥的下场就是，去了中专后由于是学校是寄宿制，没有父母在身边管了，一下子自由了。曾经把父母给的生活费一下子全花销光了然后又跑回家要。然后闹来闹去，中专都没毕业就离开了学校。后来父母就给他介绍工作，他又没啥学历，又好吃懒做，介绍一个做砸一个。最后没办法让他在电脑城一个亲戚的铺子里帮忙，一个月也就拿800左右。听说后来涨了工资，给拿1000了。听说去年找了个女人结婚了，老婆长得不漂亮，但实在。听说也没要房子什么的，就那样结了。
话说我坐到饭桌上，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大舅伯是大儿子坐在比较靠上的位置上，然后表哥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餐具什么的没摆好，不过表哥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副筷子已经在开动了，全然不顾全桌人以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就连他妈在旁边骂了他两句，叫他注意点形象，他还说都一家人装什么装啊。好吧，没人主动去摆餐具，我就去拿呗，也没啥大不了。
后来一家人吃完饭也没啥事儿，几个舅伯、姨妈们什么的聚在一起聊天，我跟小莫觉得这太无聊了就带着他去周围走了走。记得从外婆家的大门出了往前走两步路，在一户人家的墙边就是一株桑树，小时候自己弄点蚕养着玩，就经常来这儿采桑叶了。不过当时自己又肥又笨，不敢爬太高采，后来也就对养蚕没了兴趣。而树旁边这户人家的儿子，原来跟我一个小学的。但不同班，不知道为啥，我班上的男生老欺负他。不过他有一支GAME&WATCH，我经常回家后来找他玩，其实也就是想玩这个。不过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也不知道为啥，后来不怎么找他玩了。再后来？他们一家不知道搬哪去了。
晚上，我、小莫还有爹妈睡在曾经我们睡过的那个小房。他们一个大床，我跟小莫一个小床。还记得小时候，这屋子不下雨的时候是老鼠在上面闹，扑腾着不少灰下来。下雨的时候就是漏雨，让人睡不安神。不过那只是家里搬迁暂时过渡一下，没几年房子修好后就到新房里住去了。而如今，又回到这屋子里小住一晚，觉得还挺温馨的。
二、小莫
小莫，是我捡回来的一个孩子。怎么说呢？当时我正在江边散步，散步累了就在江边坐着发呆，当时晚上了，周围也没啥人注意到我吧。然后我就看见这个少年跳进江里，挣扎了起来。我二话没说也跳进江里把他救了起来，后来在他跳的地方发现他放着整齐的书包跟衣服，还有一封遗书才知道他这是在自杀了。
好嘛，少年人能有什么事让他如此？还是感情问题，年纪轻轻就早恋，然后就要死要活的，一时想不开就这样了。当时看他一身湿淋淋的可怜样我就带他回家了。给他重新洗了澡，换了干衣服，让他睡下了。第二天陪他聊了下，疏导了下他的心理问题，送他回家了。当然这事儿没跟他父母说，敷衍了下就过去了。后来，小莫觉得我人挺好的，没事的时候经常来找我玩。其实也没啥好玩的，我上网的时候，他在旁边做作业，做完了我再跟他一起玩玩游戏，一边玩一边聊下学校里的事情，然后再送他回家。
另外，我大小莫差不多二十岁，所以他一口一个叔叔叫得我挺怀念青春的，真是让人泪流满面。
这次外婆的事情，我也是看他放假挺闲的，跟他父母打了声招呼，也就带他一起过来玩了。
三、坠落
第二天一早，外婆的新老伴就要来接外婆走。大约六、七点钟左右，天亮了没多久，我跟小莫在堂屋里等接的人过来。这时从远方听到铃铛的声音飘渺的传过来，然后就看见一辆打扮的很喜庆的……驴车？！赶过来了……早晨的空气还有些清冷，我可以很明显看见从驴的鼻子里喷出的热气。这外婆的新老伴哪的人啊，怎么接人是这种风俗啊？不过似乎其他人还挺镇静的，等驴车停稳了，大家也就喜庆的把外婆送上车，然后驴车就走了。
驴车走了后，大家都自己打车去了酒店准备吃中午的喜酒。不过我觉得没意思，就跟爹妈说了一声不想去，就拉着小莫想去江边走走。
到了江边，看到有搭建一个高台。高台是由一些钢管建成的，大约有两三层楼高吧。然后一些年轻人从那高台上跳到江里玩跳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叫小莫一起去那高台上走走，想想就算不跳水，在高处看看江景也是不错的。不过到最高一层是爬一个比较窄的楼梯，就像大学里上下铺那种梯子，挺不方便的，而且上去的人还不少。小莫小孩子人没什么耐心，他说从外边也可以爬上去，我说危险不准这样，他就没吱声。
等轮到我上去的时候，我爬上去后正准备叫小莫跟着快上来，却发现他正在高台的外面爬。我赶紧的跑过去，拉他上来。
就差那么一秒。
他掉了下去。头朝下。
几秒钟后，一声很闷很响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
整个世界似乎破碎掉了。
四、
其实上面只是我今天午睡时的一个梦。
我惊醒了。
这事儿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就是我那87岁的外婆在外公走了许多年后又找到新的老伴。我想，老人们想要自己的幸福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两个人能恩恩爱爱的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过生活。所以，我也挺为外婆高兴的。小时候外婆对我这个外孙比对她的孙子还好，给我过生日啊，有好吃的把我拉小屋里偷偷给我吃啊等等诸如此类。
这不，明天外婆就要到那个老头家里去了，我作为外婆的外孙今天到外婆家大家一起吃个饭。
外婆家还是在那个早已不上旅客的火车站附近，想起来小时候在外婆家住过几年，还记得跟表哥、表妹们一起溜到火车站里面摘花吮吸里面的花蜜吃，然后被看火车站的人发现，我们几个小鬼沿着铁轨狂奔。还记得外婆曾经在铁轨旁边有自己开发的一块小菜地，外婆自己种了一些蔬菜。有一条小水渠横过整个菜地，在夏天，里面还有蝌蚪。我听外婆说，她有次还有地里遇到过一条蛇。当时小小年纪的我听得一惊一乍的。
几十年过去了，少年已经变成了中年大叔。他再也不会没事溜到火车站里面玩。而那块小菜地也早就不复存在，被征收了。记得老妈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感叹，说现在市面上的蔬菜都是大棚菜，浇化肥的。没有外婆原来浇人肥的菜香。话是这么说，我已经记不得许多了。
话题回到在外婆家的吃饭。我跟大舅伯还有一个表哥在一桌。大舅伯是外婆的第一个孩子，年纪也七十多了，打小就基本没见他笑过。也没啥正式的工作，以前就骑个小三轮挨家挨户卖点卫生纸、洗衣粉以及肥皂什么的。不过有一次他出去卖这些东西的时候，过马路出了车祸，然后，就瘸了一条腿了。再后来，就见他拿着一些什么气功啊、太极拳的东西研究，也许是希望通过练这些东西能回复健康吧。
而那个表哥呢，比我大三岁多。打小我就不是很喜欢他，为什么呢？也许是大人们的溺爱害了这位表哥吧。孩子们小时候总有一点小聪明，这位表哥也是，表现在两点。一种就是在数理化上成绩还行，关于这一点，表哥的妈妈经常拿出来当一回事说。但问题是，你语文跟英语烂到不行，连个作文都写不清楚，数理化就算有一点优势又有什么用？于是表哥在初中升高中时没考上去了家中专。第二个小聪明其实也不是聪明。小时候家里有点漫画书，有点那种卡通的不干粘胶画，这位表哥看到了就想借，我说不错。他也就没说啥。结果等我不注意的时候，他揣自己衣服里，也没人看出来，就拿自己家了。然后漫画书他上课时看被老师撕了，那些不干粘胶画他一口气全贴自己房里了。当时我那一个气哟。我当着他父母的面直叫他小偷！小偷！结果他父母连骂都没骂他一句，反而笑呵呵呵的对我说，这点小东西值得这样么？于是后来我跟这位表哥的关系直线下降，他再来我家玩，我直接把我房的门给锁了，钥匙就我一个人有，他找我爸妈要都没。
在父母的溺爱下，表哥的下场就是，去了中专后由于是学校是寄宿制，没有父母在身边管了，一下子自由了。曾经把父母给的生活费一下子全花销光了然后又跑回家要。然后闹来闹去，中专都没毕业就离开了学校。后来父母就给他介绍工作，他又没啥学历，又好吃懒做，介绍一个做砸一个。最后没办法让他在电脑城一个亲戚的铺子里帮忙，一个月也就拿800左右。听说后来涨了工资，给拿1000了。听说去年找了个女人结婚了，老婆长得不漂亮，但实在。听说也没要房子什么的，就那样结了。
话说我坐到饭桌上，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大舅伯是大儿子坐在比较靠上的位置上，然后表哥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餐具什么的没摆好，不过表哥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副筷子已经在开动了，全然不顾全桌人以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就连他妈在旁边骂了他两句，叫他注意点形象，他还说都一家人装什么装啊。好吧，没人主动去摆餐具，我就去拿呗，也没啥大不了。
后来一家人吃完饭也没啥事儿，几个舅伯、姨妈们什么的聚在一起聊天，我跟小莫觉得这太无聊了就带着他去周围走了走。记得从外婆家的大门出了往前走两步路，在一户人家的墙边就是一株桑树，小时候自己弄点蚕养着玩，就经常来这儿采桑叶了。不过当时自己又肥又笨，不敢爬太高采，后来也就对养蚕没了兴趣。而树旁边这户人家的儿子，原来跟我一个小学的。但不同班，不知道为啥，我班上的男生老欺负他。不过他有一支GAME&WATCH，我经常回家后来找他玩，其实也就是想玩这个。不过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也不知道为啥，后来不怎么找他玩了。再后来？他们一家不知道搬哪去了。
晚上，我、小莫还有爹妈睡在曾经我们睡过的那个小房。他们一个大床，我跟小莫一个小床。还记得小时候，这屋子不下雨的时候是老鼠在上面闹，扑腾着不少灰下来。下雨的时候就是漏雨，让人睡不安神。不过那只是家里搬迁暂时过渡一下，没几年房子修好后就到新房里住去了。而如今，又回到这屋子里小住一晚，觉得还挺温馨的。
二、小莫
小莫，是我捡回来的一个孩子。怎么说呢？当时我正在江边散步，散步累了就在江边坐着发呆，当时晚上了，周围也没啥人注意到我吧。然后我就看见这个少年跳进江里，挣扎了起来。我二话没说也跳进江里把他救了起来，后来在他跳的地方发现他放着整齐的书包跟衣服，还有一封遗书才知道他这是在自杀了。
好嘛，少年人能有什么事让他如此？还是感情问题，年纪轻轻就早恋，然后就要死要活的，一时想不开就这样了。当时看他一身湿淋淋的可怜样我就带他回家了。给他重新洗了澡，换了干衣服，让他睡下了。第二天陪他聊了下，疏导了下他的心理问题，送他回家了。当然这事儿没跟他父母说，敷衍了下就过去了。后来，小莫觉得我人挺好的，没事的时候经常来找我玩。其实也没啥好玩的，我上网的时候，他在旁边做作业，做完了我再跟他一起玩玩游戏，一边玩一边聊下学校里的事情，然后再送他回家。
另外，我大小莫差不多二十岁，所以他一口一个叔叔叫得我挺怀念青春的，真是让人泪流满面。
这次外婆的事情，我也是看他放假挺闲的，跟他父母打了声招呼，也就带他一起过来玩了。
三、坠落
第二天一早，外婆的新老伴就要来接外婆走。大约六、七点钟左右，天亮了没多久，我跟小莫在堂屋里等接的人过来。这时从远方听到铃铛的声音飘渺的传过来，然后就看见一辆打扮的很喜庆的……驴车？！赶过来了……早晨的空气还有些清冷，我可以很明显看见从驴的鼻子里喷出的热气。这外婆的新老伴哪的人啊，怎么接人是这种风俗啊？不过似乎其他人还挺镇静的，等驴车停稳了，大家也就喜庆的把外婆送上车，然后驴车就走了。
驴车走了后，大家都自己打车去了酒店准备吃中午的喜酒。不过我觉得没意思，就跟爹妈说了一声不想去，就拉着小莫想去江边走走。
到了江边，看到有搭建一个高台。高台是由一些钢管建成的，大约有两三层楼高吧。然后一些年轻人从那高台上跳到江里玩跳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叫小莫一起去那高台上走走，想想就算不跳水，在高处看看江景也是不错的。不过到最高一层是爬一个比较窄的楼梯，就像大学里上下铺那种梯子，挺不方便的，而且上去的人还不少。小莫小孩子人没什么耐心，他说从外边也可以爬上去，我说危险不准这样，他就没吱声。
等轮到我上去的时候，我爬上去后正准备叫小莫跟着快上来，却发现他正在高台的外面爬。我赶紧的跑过去，拉他上来。
就差那么一秒。
他掉了下去。头朝下。
几秒钟后，一声很闷很响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
整个世界似乎破碎掉了。
四、
其实上面只是我今天午睡时的一个梦。
我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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