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坛
雾霾和我放了一天的假。北京的天,透出了多日不见的微微蓝色,我不想辜负这良辰,便在观看完雷霆对快船的比赛后,准备找寻美景轻装前行。走之前,我便选好了目的地,天坛,这个我去过不少于五次,快速公交能直达的神明之地。 由于已至中午,公交上的人不多,不见往日操着一口京味儿的大爷大妈,只有少数的几对情侣,也许他们和我一样,准备用闲逛来排除一周的毒素。半个小时左右,便来到了天坛西门,凭“票”进入了。踩着这颇为熟悉的光滑青石路面,看着远处高耸祈年殿的轮廓,我便不想再往前走了。因为已经能够清楚的想象出熙攘的人群在祈年殿石街下争相拍照、在回音壁旁示意呼喊、在圜丘坛上YY九天的样子了。于是,我决定由外环而来,寻外环而去,延顺时针“环天坛”路线前行。 沿途能看到不少同样不屑于琼楼玉宇的人们,有的是家长带着孩子玩耍,有的是情侣在悠闲散步,有的是中老年人疾走锻炼,我便加入了中老年的队伍中,但发现他们有一条自己熟悉的路,我便不能苟同了。我的路,脚下是青灰石,左手边是围墙和住宅区,右手边是树木和草地。这条路就和我蜗居的地方一样,城乡结合,不失繁华又深接地气。沿路而行,轻松舒适。我注意到右手边的树有些不相同,离道路近的桦树已是枯叶凋零,暗淡成灰色,远一些的松柏则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桦树是因为尾气雾霾吸得多而身负重伤吗?仿佛听见它身后松柏们奋力呼喊,“坚持住,你们是新事业的开拓者,即便你们吸得空气里有毒,但你们是英雄,而英雄就该倒。”我想说,那你们怎么不去吸,咋不给配个风扇呢,就算不装暖气也好。 跟树较什么劲,我说服了自己,继续走吧。慢慢的路人就很少了,因为这里基本没有什么景色可言,是一排排漆绿了的铁栅栏。我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个老人,低着的头紧贴着栅栏,好像思索着什么,右手还有些颤抖。我心中一慌,该不是身体不适,我加快脚步准备仔细观察一下,没想到随着我的靠近,老人身体也抖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裤子,紧忙离开了。我靠,原来是在小便。由于我的速度比他快了不少,不一会儿就赶超他了,我用余光注意了一下这位老人,七十多岁,戴副眼镜,文质彬彬。我深怕他会害羞,便加快了脚步。此时,我已深深的自责,老人肯定是因为天气太凉,微风拂面,实在憋不住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我相信他,毕竟他眼镜的镜片厚实,而我却不戴眼镜。 我带着深深的负罪感走着余下的路,余下的路很长,要从天坛东北顺时针走回天坛以西。路边孩子踢篮球、大爷一顿喊山我已无暇估计了,只觉得有人把树叶扫成了堆,看着像一个个坟丘。他们为什么不收起来呢,不应该发一摞黑色的塑料袋吗?反正不应该把树叶放在地上不管或者扔进垃圾桶。 真想一把火烧了昏黄,但“禁止烟火”赫然而立。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是天坛,不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