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烟火纷飞,残雪飘摇,城门上的黝黑大字依稀能从烟尘的朦胧里看出往日的笔走龙蛇之姿。紧闭的城门上斑驳不堪,仿佛就如这城里的那些人一样,死撑着最后的气息,坚强的伫立在城墙之上。云梯残断靠立在城墙脚下,裂痕如龟壳一样蜿蜒曲折而上,直至那远处飘飞的天空。 '小六,给,把这点口粮吃了’一只肤色黝黑的士兵递来一块高粱饼,憨厚的一咧嘴,干皲裂的薄唇双露出两颗白牙。那个被叫做小六的孩子,蜡黄的脸色上有了一点笑意,抬头说了声“谢谢”。 ‘你还小,吃了好有力气,快吃,快吃,我这还有呢!’看着转身而去的人,孩子的眼里笑意慢慢沁浸再那渐渐浮上来的水汪里。 这半块干粮,虽然不多,确实这几个人,每天从自己的吃食里匀出来,留给这个孩子。亲几天也是如此,大家本来粮食都不多,突然从前几天开始,每天都有人给这个孩子赛一块干粮,说是多发下来。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醒的早,偷偷出来替班想给他们休息一下,也许,还不知道这些人背着自己给自己剩吃食。 大口吃完干粮,顺手从城墙上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冰凉的寒意顺着嗓子顺便帮助自己把眼里的湿意冷却下去。眼泪在这座城里早已没有了意义,只有死守住城门,全城的百姓才能有生路。这些辽军心性残暴,一旦入城,按照以往的做法烧杀掠去已经算是小事,屠戮百姓更是可怕。 雪飘的越发稠密了,三天来,敌军不断进攻,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战争领我军伤亡惨重,敌军同样知道,如果不加紧攻城,即使粮草充足,他们也会葬身在这长强劲的寒流中。双方都在等等先机,等破绽,等谁的耐心最先用完。翻身看看城墙外躁动的人群,高扬的旗帜被风势吹的猎猎战旗,这个从未出现的坐撵上是,是……“ 大个子,大个子,你快来,你快来,你看那里、那里……” “怎么了,叽叽歪歪的,吓破胆了,话都说不呼伦了”扛着大刀的黝黑士兵一边调笑着一边快步走来,趴在城墙上眯眼细看, “快去报告将军,呼延硕今天亲自出战”小六子利索的转身下了楼梯。 “大家戒备,他奶奶的熊,这群孙子这是耐不住冻了,今天要全部出来了,来的好,来了大家好好干一场,全部他奶奶的送他们回来家。“大个子嘴上不停的超士兵们喊着话,片刻间城墙上全员,精神抖擞,眼冒狼光。 将军下令,开始叫阵,吸引敌军注意力,既然来了,就不用客气了。呐喊声,擂鼓声和着呜呜北风浩浩荡荡地漂浮在天地间,敌军已经开始派遣先锋部队开始攻城,云梯林立有人往上爬,有人往下踹,已经团好的大冰球,开始圆滚滚的往下砸,谁挨刀了?谁腿短了?还是谁又牺牲了,已经分不清身边还有谁能继续和自己喝酒调笑,谁能和自己猜拳赌注只知道,只有把这些外敌驱走了,我们才能继续过我们平凡的日子。杀敌、杀敌、杀敌 …… 城墙外,锦旗下,轰隆 轰隆的爆炸声一声声传开,一个两个 三个……还有多少……敌军整齐的队列溃不成军,迎风的锦旗在爆炸中四分五裂,王爷身死,十万大军群龙无首。 开城门,驱外敌,占我河山,欺我百姓,将士们,杀!杀!杀! 杀声震天,雪染血,泪挂鬓,只为守家护门。 敌人狼狈逃窜,欢呼声在狼藉的战场上响起,三个月的坚守,数百个日夜的忍耐,精心的布局,终于迎来了最后的胜利。 “小六子呢?这孩子,岁年少,但是鬼主意就是多,这次的战功可是少不了他,去,找他进来,我这就上奏给他嘉奖。”城中将军的大厅里,将军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六子走了?”大个子红着眼睛哽咽出声。 “去密道点燃炸药的时候,为了确保能够放到敌军深处,他偷偷的自己跟着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大厅里沉默一片,为这个孩子,也为这个士兵。 一个月后,襄阳城中树立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的雕像,眉目含笑,身姿挺拔,走过之人都行礼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