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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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梦蝶,一个很迷幻的名字,赋予在一个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必定是让人充满幻想的。 似乎每一个亦侠亦古的戏剧中都会有一处烟花之地,而这招摇的青楼里总有一个如梦如幻的女子,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你并不能轻易见到她却又总是感觉到她的存在,梦蝶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琴声从高处流下来,并不像聊斋里的狐仙所擅长的那种幽怨的调子,而是清澈高远的丝竹之声。
一曲终了,有丫环下来问蔡京:大人可知音?蔡京说自己是粗人不通音律,可以问诸葛正我少侠。便笑着离开了。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诸葛正我自然为这样的歌声动容,因此念出了这句诗。他们从此便成了知音。她是蔡京的一枚棋子,而诸葛正我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了。梦蝶便成了诸葛正我倾诉的红颜知己,原来知音也是可以制造的!藉此,不由得怀疑所谓知音的可遇不可求性。有时候遇见的不一定是朋友——你以为她是你的知己,也有可能她是你的敌人。最了解你的人可能是你的知己也可能是你的敌人,终于有一天,敌友难辨,在不经意间就转换了角色。人不可能永远活在欺骗中,何况她的目的极为明确,而且诸葛正我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识破了她的阴谋,他仍然引她为知己,一个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为了爱情不惜出卖自己,他是懂得的,既便不懂,他也不会就和她反目成仇,毕竟心灵的相通不是可以装就装得像的,也不是只靠聪明就能够做得到的。诸葛正我的一如既往,轻淡如水不是以少侠一个词就可以涵盖的,有一点点儒雅之风,又有一点点人性之美,似如才子般风流潇洒,却又并不放任,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那主要的又是什么呢?说不清的感觉!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打动梦蝶吧,当然这打动不是背叛她的爱情,而是维持这最纯洁的友情。梦蝶是聪明的,她知道她所付出的一切都不能换得蔡京的真心,但是她仍旧要问,“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的,但是我还是要再问一次。”美丽的蝴蝶谷,她清醒的做着她的梦,“你可以永远陪我住在这里吗?我知道你不会的!陪我最后一次,再喝一杯我泡的菊花茶吧,你一直喜欢喝我泡的菊花茶。”喜欢她的语言,洁净利落。 喜欢她的举止,不卑不亢。 这样谷底的清幽不是蔡京那样的人所能领略的,她明白,却仍旧做着绝望的梦,而且希望这梦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两杯茶里都有毒。 有人说好人不长命,坏人却是活不够的,蔡京自然没有死掉,死了的只有梦蝶。
她倒在诸葛正我的怀里,至死不渝的知己之情。 结尾并没有落入俗套,他们只是知己,一种升华了的感情——谁也没有背叛自己的爱情,梦蝶之于蔡京,诸葛正我之于小镜,或许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红颜知己,而今,商业化的社会早已玷污了这个词,所有人都打着寻找红颜知己的旗号去掩饰自己丑陋的行为。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习俗,这是一个不能出现红颜知己的时代, 抑或许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当的词,不然为什么多出自青楼之地?大家闺秀有几人能做得了别人的知己?又有几人愿意做他人的知己?有哪个女子愿意她的心上人把别的女子当作知己,互诉衷肠?有哪个男人愿意他的妻子成为别的男人赖以依靠的温柔?所以——一切感情都必须有先决条件。比如他们都只是一个人,或者在形式上都只是一个人。
小镜由爱生恨从而由单纯变复杂,织女蛮横中透着天真善良,梦蝶在此剧中并不是一个正面人物,却比这两个女主角更为出彩,有着惊鸿一瞥的美丽。绝色女姬,她在戏中是悲剧色彩最重的人物,可叹可怜!
最终我都不明白蔡京哪一点值得她爱,或许是剧情的忽略吧。谁说爱一个人没有理由,爱一个人当然是有理由的,也需要先决条件,如果你喜欢聪明人而他并不够聪明,如果你喜欢善良人而他并不够善良——这些都是条件,可是梦蝶呢?蔡京到底有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救了她,抚养她长大,而这养育之恩源于他想培育作为他仕途经济的工具罢了。 个人以为此处是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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