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地铁
地铁4号线的尽头是安河桥北。每次听到《安和桥》就自动想起地铁。
不管在四号线的哪一站去哪里做什么,抬头总能看到路线终点停留在安河桥北。好像一个有故事的地方,配着《安和桥》充满故事的歌词和调调。人们带着自己的故事赶往下一个地点,存档新建或者继续编写。
前两天在B站上看了一个纪录片,叫《超级工业》。请不要嘲笑我用b站看纪录片的习惯,弹幕的另一技能是科普知识啊哈哈。
第二季现在在央视热播,第一季还是好几年前,其中有一集在讲北京地铁。看完后再踏上地铁,满心崇敬。
家住通州,城东的再东边。小时候通州还不是如今的城市副中心,商场少,遛孩子的地方更少。记忆中每次母上带我逛书市庙会,去妇幼学跳舞(我也是学过几天跳舞的),去华堂吃个红豆冰山,去石景山游乐园喂喂鹿,都要两小时公交起步。每次都是华灯初上,还行在半途。
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个子就超了免票的身高(像现在找不到舞伴一样无奈),母上一开始还跟售票员辩解我们家孩子还小,后来就懒得解释,默默掏两张成人票钱。
虽然超了一米二,但仍然还是一枚小屁孩,喜欢抱着扶手站在司机叔叔旁边从前窗看风景。
记得有一次路过北京站,母上望着窗外说“都七点半了,到家要几点了。”司机叔叔惊奇地问母上怎么知道的时间,母上指了指北京站说那里有个大表。“嘿,您眼神可真好。”司机叔叔称赞着。那时候路上车还不多,司机叔叔还能分个神闲扯几句。由于从小和母上抢肉吃的习惯,对于母上眼力的占上风我是不甘示弱的。于是智障的一幕开始了,“妈妈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灯?”一会儿,“妈妈你看前面又有一个路灯。”内心一遍遍夸自己眼神儿好。
跑题了。
后来开通了八通线,我也上了初中,开始自己到城区里跑去玩,地铁成了偏爱的交通工具。再后来又大了些,到市区上课,地铁变成了唯一的交通工具。因为人懒,不愿记换乘公交。
高中上补习班,每周一次,从通州北苑到公主坟,穿过了北京城,从最东坐到最西。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地铁时程。如此频繁的乘坐再加上车厢内的安稳,已不再将地铁视为交通工具,而是一个需要在一定时间内出现在其中的空间。有时人少恰好有座,可以坐下拿出学案做两道解析几何。倒也很自在。
在这个空间里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其实也谈不上形形色色,上了车大家普遍是沉默的,玩着手机。应该说,上了车,形形色色的人便转化为同一模式。有时候人太多,甚至没有空间可以去掏出手机,如此,便更是人人相同了。等待,等待,无数个相遇,无数个离开。
地铁突然出现在生活中,遁入生活,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朝夕相伴。遇到过卖唱的,遇到过卖地图的,遇到过卖卡套的。经历过限流的早高峰,被前面阿姨没站稳的高跟鞋踩到脚;经历过春节时悠闲自在的车厢,大人们提着礼物小孩子穿行打闹;经历过提心吊胆下了课奔向地铁站赶末班车;也经历了地铁调价,恋恋不舍又郑重其事地最后一次花两元坐穿一号线。
就这样与地铁发生着故事,经历着它的成长与变革,却从未思考过它存在背后的故事。享受着起点与终点两站的光明,却从未想过究竟如何从光明的一端穿越黑暗到达另一端。
还好,所有答案在纪录片中得到了明示。
原来一号线是一条已经存在半个世纪的老线,是当年朝鲜战争后为了平战结合的与一种防御手段。也就是一种防空建设,在不影响防空袭能力下在和平时期用于社会。
一号线仅在地下几米,采用明挖的方式,是当年工人们、士兵们一铲一铲挖出来的。昨天和母上聊天,得知姥爷年轻时竟也参加过一段地铁的挖掘工作。
如今,18条地铁线路在地下纵横交错。几十台盾构机每天在地下作业,排解着地面的交通压力。十几米直径的盾构机,工作时却容不得一毫米的偏差。盾构机驾驶员每天二十多小时在操作间内工作不见天日,还要克服京城土质东沙土西卵石的特质。
-目前的北京市地铁线路图-
-2020年地铁线路规划图-
看到了2020年的地铁规划图,菜户营终于有了地铁站,然而到那时候已经下临床了,便宜了新生。
《超级工业》里展示了我国工业之强发展之迅猛,看得热血沸腾。不免想起有些人,陶醉在自己的一隅生活中,坐着地铁,看着资本主义的科幻电影,吐槽着国内发展建设在哪个数值上比不过西方。享受却无视着别人的劳动成果。
还是要客观的,并不是非要歌颂祖国有多伟大。只是当下享受的生活之便利,不是凭空而来的。在它们背后有一群又一群很少闲得发声只是拼命投身于建设中的人们,怀着不服输与热忱,付出着脑力、体力。每当想起自己生活的背后有这样一群人支撑着,总是充满动力充满希望。就像打喷嚏一样,热血也是可以传染的。总觉得,不用时刻呐喊有多爱国,只是知道以上就好。
又是一通闲扯。
不知道你们和地铁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故事,讲来听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