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那天,我去了一趟大胡同
1月17日,是天津大胡同最后一天营业。那天过后,那些熙攘燥热的吵闹也随之而去了。
我是在偶然的一天忽然发现大胡同停业了的,四围挂锁,蜜汁寂静,我才意识到这一天终于来了。遗憾的是在大胡同繁盛之时没能拍些照片,因此无法再现盛景了。无非是缘于大胡同的存在早已是习惯,是城市的一部分,长在估衣街旁边,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会搬走。不知道是否是情怀在作祟,总觉得从今以后日常生活缺少了一部分。虽然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但我还是想在它被扒掉之前,抓住一点仅存空壳的影像。
恰巧今儿是年三十,我猜值班人员和保安都回家过年了。
东门,锅店街对面,今天路边有几家摆摊的,卖塑料玩具和小百。

转过这里,向里面走一点,就没有人了,一片冷清。

都行百货旁边这条路是郊县公交车进出大胡同的必经之路,这里经常拥堵——两侧是临街的门面摆到门外的货,然后是一层层摆摊的,摊位卖的是衣服鞋包乱七八糟啥都有,路中间挤着自行车、三轮车、手推车,还有各种人,买货的、卖货的、送货的、拉货的、卖冰棍儿的。有些摊位装着喇叭互相叫嚷着重复着吆喝着促销,像是隔着好远在吵架。大巴车就在这中间进进出出,把喇叭按得震天响。有去静海的、杨柳青的、武清的、宝坻的、大港的······形色的男人女人早上坐车到大胡同,进老么些货,过了中午,大包小包的上了大巴车回去。


估衣街西口文体楼这边有一段矮一些的铁栏杆,在下图围板的左侧,但是上去要穿过一些灌木和枯树。过程不言,我翻了进去。

翻过栏杆,还是空地。要想真正进到里边,还是得想办法进这个铁门。所有的通道口都下了这样的铁闸门,我找了其中一个看起来不那么严实的。我就是从这里这样进去的,用躺的。




有很多美丽的、光滑的、坚硬的肢体,散落在过道和角落。





注意,这里不是无声的,有风声、风带起的塑料袋声、风带起的铁板震动声、我脚下踩到的莫名碎片声。







我转到估衣街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工作人员,吓死。我尴尬地说明来意,然后闪进旁边小过道,及时脱身。
估衣街也是满目萧条,不知道估衣街能不能留得下来,毕竟是冯骥才笔下的市井是非中心。






小吃街。




细节散图。










随手拍了两个店面,所有的店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的,要么是一片凌乱,要么是大门紧锁。


进去时和出来时的心情有一点不一样,似乎有些接受这件事了。
我是个恋旧的人,不喜欢变化,变化会让我失去舒适感。
现在我有一种莫明的恐慌——大胡同都可以搬走,这城市还有什么不可能失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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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假装 赞了这篇日记 2017-01-28 14:4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