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汉娜·阿伦特》中的人物以及背景介绍——你真的都明白电影《汉娜·阿伦特》中的一切吗?(上)
【1】影片开始艾希曼被逮捕 电影《汉娜·阿伦特》的开头(0.42-1.50)就是阿道夫·艾希曼被捕的情形,其实更像是一场绑架。实施全程逮捕的便是全称为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The Institute for Intelligence and Special Operations ),简称为摩萨德(Mossad)。

在1960年的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区的加里波第大街的一户6061号(一说是查尔布科大街4261号)的人家,很有可能住着二战期间的战犯阿道夫·艾希曼。艾希曼和家人隐姓埋名住在这里,当时的加里波第大街似乎不像现在如此繁华,则是十分荒凉,所以影片开始——在黑夜中两边都是草丛小道行走的艾希曼,正在走回自己的住所——加里波第大街的6061号。百度的信息是:艾希曼被抓的时间是1960年6月,审判的时间是1961年的4月11日。


关于艾希曼的行踪泄露,主要有许多种说法,一是有一位犹太裔女孩跟艾希曼的儿子正在交往,从而泄露了行踪。 (最233的是北京卫视的《档案》在13年的一期节目——《摩萨德特工抓捕艾希曼》将艾希曼被捕的时间作为1964年。) 【2】称为“玛丽”的女人——玛丽·麦卡锡

片中的汉娜·阿伦特由出生于德国的女演员巴巴拉·苏科瓦 (Barbara Sukowa)饰演。从片头艾希曼被捕的转移到黑夜中,汉娜·阿伦特在纽约的住所——先前的汉娜·阿伦特流亡于法国,经由美国驻马赛外交官海勒姆·宾厄姆四世(Hiram Bingham IV)的帮助下,在1941年来到纽约的,同行的还有其丈夫和母亲。关于海勒姆·宾厄姆四世(Hiram Bingham IV)大概就是显赫的美国考古学家、政治家海勒姆·宾厄姆三世(Hiram Bingham III)的儿子。题外话——海勒姆·宾厄姆三世在1911年发现了马丘比丘古城,把在考古遗址挖掘到的5000多件古文物带回了美国,被耶鲁大学收藏(更像是盗墓)。海勒姆·宾厄姆三世于1925年任康涅狄格州州长,在1925~1933年任美国参议员。

当时滞留在法国马赛的除了汉娜·阿伦特和丈夫和母亲以外,还有德国作家托马斯·曼(Thomas Mann)的哥哥海因里希·曼(Heinrich Mann)——不禁让我想起多年以后苏珊·桑塔格回忆初见托马斯·曼的那个日子、犹太裔小说家利翁·福伊希特万格(LionFeuchtwanger)


简内特·麦克蒂尔(JanetMcTeer)扮演的美国著名小说家、评论家、政治活动家玛丽·麦卡锡(MaryMacCarthy)这样质问阿伦特,不管发生什么,即便吉姆在死于空难,我也永远不会回到鲍登身边了。



这段早晨的对话发生在1961年(按我的理解要跟艾希曼被逮捕应该维持在同一年),就是在这一年1961年,那一年麦卡锡结束了她与纽约客撰稿人鲍登·布罗德沃特(Bowden Broadwater)长达15年的婚姻。截图中对话中的“鲍登”就是鲍登·布罗德沃特。此后不久,玛丽·麦卡锡就嫁给了外交官詹姆斯·韦斯特(James R. West)。按照百度到的内容,玛丽·麦卡锡的第四任丈夫便是詹姆斯·韦斯特,此人陪伴玛丽·麦卡锡去世。对话中的“吉姆”应该指的就是詹姆斯·韦斯特。

我从新出版的《朋友之间——汉娜·阿伦特 玛丽·麦卡锡书信集 》中编者卡罗尔·布莱曼所写的序言截取一段: 【阿伦特知道麦卡锡和她的第三任丈夫鲍登·布罗德沃特(Bowden Broadwater)之间的问题,她甚至出面劝说鲍登同意离婚,在此过程中,有一次她曾表达过不满。布罗德沃特威胁说,只有等韦斯特离了婚,他才会同意离婚,麦卡锡1960年10月7日写信给阿伦特说:“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失望和怀疑,难以平静。”她猜疑鲍登说服了阿伦特,让她认为他的做法是对的。“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爱吉姆了,他也一样。我们这样被动地受制于别人实在太荒唐了”,几个星期后她这样写道。在1960年11月11日的回信中,阿伦特只是重申了一些事实,她说布罗德沃特在这件事中“完全可怜无助”,她“作为朋友”和他谈话,非常诚恳,“没有威胁”,因为麦卡锡他们才会结识(“不是我个人的朋友……而是家庭的朋友”),也因为她似乎对他还有些影响。至于麦卡锡说她和韦斯特“受制于别人太荒唐”,阿伦特回答说:“显然,你们俩的痛苦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过去的事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这也许给你们带来了麻烦,但并不荒唐,除非你说你们的整个过去不仅是个错误,而且是个荒唐的错误。”】 我们大概也能知道汉娜·阿伦特与鲍登·布罗德沃特也有着朋友之间的关系。比如,这个一开始的对话开端。

【3】汉娜·阿伦特和玛丽·麦卡锡的初识 摘自《朋友之间——汉娜·阿伦特 玛丽·麦卡锡书信集 》中编者卡罗尔·布莱曼所写的序言 ——1944年,她们在纽约曼哈顿的莫雷山酒吧(Murray Hill Bar)第一次见面。当时,玛丽·麦卡锡还处于和埃德蒙·威尔森(Edmund Wilson)(又一任丈夫?)的婚姻之中,陪同她的是评论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其弟马丁·格林伯格(Martin Greenberg)是汉娜·阿伦特在修肯出版社的同事。阿伦特的评论和散文最初只发表在《犹太杂志》(Menorah Journal)和《当代犹太人档案》(Contemporary Jewish Record)上,后来也开始出现在《评论》(Commentary)、《党派评论》(Partisa Review)和《国家》(The Nation)上,这使她的名声不再局限于她所属的德国犹太移民圈,而是被更多纽约知识分子所了解。那时,她还远没有后来那么大的影响,但也已经来美国三年。她传递着一种权威——“代表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深刻的东西,那就是她所理解的欧洲文化”,她的同时代人威廉·巴莱特(William Barrett)后来这样回忆——这着实让她的美国新朋友着迷。 【4】唇枪舌战看汉娜·阿伦特吐槽玛丽·麦卡锡的婚姻 玛丽·麦卡锡:他这些天鬼话连篇,真不懂你怎么会相信? 汉娜·阿伦特:看来你很信任他,所以才跟他过了15年。 玛丽·麦卡锡:我从不信任他。 ……(当中省略一段,玛丽·麦卡锡的妙语) 汉娜·阿伦特:玛丽,你要么接受男人的天性,要么独身一辈子。你不会想要改变吉姆。 玛丽·麦卡锡:我不想改变他,他很完美。 汉娜·阿伦特:完美?你书里写的男人没一个是完美的。你凭什么认为现实中的男人会更好呢? (期间,错过一个海因里希·布吕歇尔——阿伦特的第二任丈夫,片中翻译成海因里克) 当秘书洛蒂·科勒(下次一节介绍)提到,阿伦特的丈夫要在第二天(应该是?或者是今早)要见一个学生。玛丽·麦卡锡马上发挥了想象。

玛丽·麦卡锡:没有学生会一早跟人见面。 汉娜·阿伦特:玛丽,别说了。 玛丽·麦卡锡:海因里克太迷人了,我都替你吃醋。 汉娜·阿伦特:没关系。 玛丽·麦卡锡:不是人人都像你当一个狂野的柏林人。 汉娜·阿伦特(大笑):狂野?因为我们不会把所爱的人都嫁一遍。(或许暗指玛丽·麦卡锡的四次婚姻)

题外话:我们总结一下玛丽·麦卡锡的四任丈夫。除了第一任丈夫的资料不明以外,第二任是评论家埃德蒙·威尔森。(玛丽·麦卡锡的小说《她们》小说的前言:她十四岁时失去了童贞,据说,她从没觉得婚姻和性是快乐的。她在《回忆录》(Intellectual Memoirs)中描述她的第二任丈夫——评论家埃德蒙·威尔逊是一个“老男人”,“长得很胖,爱抽烟”,还有口臭。她声称自己从没爱过他,同意和他结婚只是“因为曾和他上过床,而将之作为对我自己的惩罚”。)第三任是纽约客撰稿人鲍登·布罗德沃特,第四任就是外交官詹姆斯·韦斯特。 【5】阿伦特的秘书洛蒂·科勒

现实中,她日后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精神分析学家。 【6】阿伦特的第二任丈夫海因里希·布吕歇尔 海因里希·布吕歇尔,德国诗人和哲学家,1940年在法国与汉娜·阿伦特结为夫妻,1941年一起移居纽约。汉娜的亲密好友汉斯·尤纳斯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海因里希·布吕歇尔——我又见到了汉娜。那时,她已经嫁给了海因里希·布吕歇尔。我的第一印象是,他只是她的“随从”。但是许多年后,我逐渐注意到,他对她意味着更多,他们俩是真正的有爱的婚姻。(译者苏婉儿)

海因里希·布吕歇尔第一次出场就是,在纽约时报上阅读即将审判艾希曼的内容。不过,海因里希前一晚彻夜未归。


关于汉娜阿伦特的第一任丈夫冈瑟·斯特恩,下面另开一节。 【8】阿伦特:我1933年离开德国,我怀念纽伦堡。

汉娜阿伦特于1933年纳粹上台后流亡法国巴黎。不过关于提到的地名“纽伦堡”,应该指纽伦堡审判,实际上应该就是著名的欧洲国际军事法庭。时间指的就是1945年11月20日,俄、美、英、法四国大法官走进德国纽伦堡法院第600号审判厅,举世瞩目的历史上第一个国际法庭———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而艾希曼逃避了这次审判。

对人类的罪行,是由什么样的人具体执行的呢?这个问题一直到阿伦特1961年以《纽约客》杂志报道员的身份见证了纳粹分子阿道夫.艾克曼在耶路撒冷的审判,才算有了答案。在她成行前给洛克菲勒基金会的信中,她写道:“你会理解我为什么要报道这次审判;我没能亲眼见证纽伦堡审判,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人活生生的是什么样子,这也许是我的唯一机会了。”(出处 Arendt to Thompson, Rockfeller Foundation, 20 Dec. 1960. Library of Congress. Quoted by Elisabeth Young-Bruehl, Hannah Arendt: For Love of the World (New Haven, C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82), p. 329.) 电影中的打字机场景就是表述这段文字的场景。


纽伦堡的另一层意义,1924年,她慕名来到马堡大学哲学系,投师于马丁·海德格尔。这一年海德格尔35岁。日后有一次阿伦特跟她的密友凯迪-列文到纽伦堡及近郊去游玩——这事她们筹划挺长时间了。可是,她接到了海德格尔的来信,她就撇下朋友速度前往了海德格尔的身边。 【9】威廉·肖恩

《纽约客》著名编辑。阿伦特合作者。威廉·肖恩在1935年成为《纽约客》的一名编辑。在1952年上一任主编去世之后,威廉·肖恩毫无悬念的接班,一手接过了《纽约客》。 威廉·肖恩合作过挖掘过的作家有很多,比如,E·B·怀特(写过童话《精灵鼠小弟》),幽默作家詹姆斯·瑟伯,还有后来成为纽约派重要诗人弗兰克·奥哈拉,1945年,肖恩说服主编罗斯用一整期《纽约客》刊登了约翰·赫赛长达31247字的文章《广岛》,代表了《纽约客》杂志的转型。不久后,也挖掘了23岁的杜鲁门·卡波特。

【10】古尔(Gurs)收容所

阿伦特于1933年逃出德国后,阿伦特曾在法国逗留过7年,期间也曾遭受维希政府反犹太人政策的迫害,与其丈夫海因里希·布吕歇尔一起进过古尔(Gurs)收容所。海因里希·布吕歇尔(一说之后转移到其他收容所)的室友就是著名的瓦尔特·本雅明(1892-1940)。日后,阿伦特成功地组织了一次200多妇女逃离集中营。海因里希与本雅明也逃亡成功。后来,他们到底在马赛汇聚。



1940年9月27日,本雅明于西班牙一个边境小镇被迫自杀。 【11】汉斯·尤纳斯(Hans Jonas)汉娜亲密的朋友(闺蜜?) 汉斯·尤纳斯(Hans Jonas 1903-1993):20世纪重要哲学家之一。1924年他与汉娜·阿伦特相识,他们都是犹太人,同为海德格尔的学生。两人的友谊维持了将近50年。

以下选摘自尤纳斯的回忆录,译者为苏婉儿是《康德政治哲学讲稿》(阿伦特著,世纪文景)的译者之一。 ——在纽约,我重要的一段友谊当然是与汉娜·阿伦特的友谊。战争中,我曾去伦敦看过她,那时她的丈夫还是贡特尔·安德斯。阿伦特与安德斯在海德堡结婚,他们之间的合作紧密而友好,即便阿伦特处在多少有些辅助的地位上,协助着他的工作(同时,她在悄悄地撰写她的研究作品)。贡特尔以为他找到的是一个生活伴侣,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她在智识上远远超过了他,而且越来越独立。这种状况在巴黎越发明显,汉娜在巴黎的移民群体中很快成为备受尊敬的人物。贡特尔的角色逐渐转变为“女王配偶”,这让一个野心而自负的男人无法忍受。 法国沦陷后,我获悉汉娜与贡特尔安全抵达美国。1949—1950年冬,我去了纽约,与汉娜和我的朋友贡特尔重逢。不过那时他们已经离婚。贡特尔无法释怀,一直到她去世,他还在说着她的不堪。不过,她的死让他悲怆,他感觉到自己真的失去了曾挚爱的女人。 我又见到了汉娜。那时,她已经嫁给了海因里希·布吕歇尔。我的第一印象是,他只是她的“随从”。但是许多年后,我逐渐注意到,他对她意味着更多,他们俩是真正的有爱的婚姻。 后来,汉娜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一书问世,引来了巨大危机,该书是她为《纽约客》撰写的一系列文章。1961年,该杂志委派她以通讯记者的身份前往耶路撒冷报道阿道夫·艾希曼的审判。她回来后,说:“现在,我相信我必须要报道出来的东西将在犹太人阵营中掀起轩然大波。”她看得很清楚。她的第一篇文章就让我猝不及防,相当震惊,开始是惊讶于那种语气,为她文章的明显的反锡安山主义(编者注:锡安主义,即犹太复国主义)的意图震惊,也被汉娜对犹太人问题的无知感到震惊。 我打电话给她说想跟她谈谈。为了准备这次讨论,我写了很长一封信给她,并从她文章中摘选了一些引文,她明显多少有些失言之处。不过,这次,我发现,一旦阿伦特的意见已经形成,就不再有什么对话可言。当她大力提出“恶之平庸”这一论题时,我越发不能原谅她。后来,我请我们共同的朋友向她传达了我的意思:既然我们赖以形成人类理解的基础,也是我们友谊的基础,已经被她的艾希曼一书彻底摧毁,那么,很不幸,我必须与她断交了。 我们住的地方仅相隔15英里,她住在纽约城,而我在纽罗切尔。每周我去曼哈顿三四次。我们有共同的旧交和友人,但是我们彼此再也没见,既没说过话也没有相互问候过。我记不太清楚这种局面持续了多久——大约快两年。终于,洛丽(注:尤纳斯的夫人)看不下去了,说:“汉斯,你这么做太傻了。那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你不能就这么把她这个人从你生活中彻底抹去了。你该再找她才对。” 我确实这么做了。我想我可能只是打了通电话,而汉娜说:“好啊,过来吧,务必。”所以我们又见面了。但是,我已意识到,汉娜丝毫没有缓和她的口吻,而且她绝不会放弃。于是,我们之间便有了默契的共识,不再去碰这个话题。我们友谊很快恢复如初。不过我对她的印象也有了变化,我一度以为她是一个羞涩的姑娘。从那以后,她摇身一跃成为极度自信的名人,能够相当强有力地表达自己,她不再听从或接纳任何指导。不过,就她本人,她还是以前那个热心而温暖的友人

【12】The New School

The New School 全称为社会研究新学院。自1954年开始,阿伦特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社会研究新学院、纽约布鲁克林学院开办讲座,并开始担任该校的教授。同时,汉斯·尤纳斯也是该校的教授之一。在当时,成为了不少流亡者学者的执教的堡垒,比如现象学家阿伦·古尔维奇(Aron Gurwitsch),政治学家列奥·施特劳斯(Leo Strauss)等等。 该学校位于纽约市的美国高等教育机构,其校舍大部分位于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一带。 【13】聚会中关于尼克松和肯尼迪的讨论 尼克松于1953年-1961年担任美国第34任副总统。1961年1月20日美国第35任总统肯尼迪就职(1961-1963)。

美国记者兼作家杰弗里•弗兰克的《艾克和迪克:一场奇怪的政治联姻》。“艾克”和“迪克”分别是艾森豪威尔和尼克松的昵称,两人都连任两届总统,而尼克松还是艾森豪威尔两届总统任期的副手。此书,将“艾克”和“迪克”定义为一对“奇怪的夫妇”。虽然两人在很多事上说不到一块去,但“艾克”需要“迪克”当他的“政治猎犬”。弗兰克在此书里面总结说,在做搭档时,年轻的尼克松无疑是年老稳重的艾森豪威尔的“斗牛犬”和“打手”,但与此同时,两人之间存在某种“父子关系”,尼克松把父亲辈的艾森豪威尔看作导师。

上图是,1957年的就职典礼上,总统艾森豪威尔带上孙子、孙女,副总统尼克松则带上一对儿女。 【14】电影中14:00出现客厅聚会

在客厅的聚会中,他们在讨论的似乎是1961年年初的尼克松和肯尼迪的总统竞选,从上图看出,似乎总统选举还没有出现结局。

【15】挑错

之前的对话,汉娜·阿伦特将筹码的英文chips拼错了。 阿伦特本人十分不注意用词,不止是在平时的交谈上,而且还体现在自己的作品上。就比如,《人的境况》(The Human Condition)第一页上出现了“工作的人之境况是世界性”(The human condition of work is worldliness)这样的句子,这让麦卡锡觉得很别扭。无论写什么,麦卡锡都非常强调表达的清晰准确性,这对她来说是整理杂乱无章的人生体验的一种方式,因此,像手稿原文worldly(世界的)这种用法不明的词没法不让她生气。 【15】汉斯和劳尔

根据后面的介绍,进来的是汉斯·尤纳斯和劳尔·尤纳斯(女),不过,这两人到底属于什么关系暂时不明,不过,明显是亲属关系吧。我觉得劳尔·尤纳斯应该是汉斯·尤纳斯的妻子(?) 这里,米勒教授第一次出现。但是,到底米勒教授是谁,不清楚。他的全名是托马斯·米勒。



【16】两张相片

右边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德格尔,左边暂时不知。 【17】海德格尔发表演说感谢希特勒

海德格尔1933年在弗莱堡大学校长的任上,公开发表演讲,拥护国家社会主义与领袖原则(希特勒第三帝国的两个基本政治意识形态)。

选自蒙木关于《海德格尔的危机: 纳粹德国的哲学与政治》:这是一个象征性的时刻,不仅是海德格尔的,甚至是所有德国哲学家的政治活动都在这一时刻被象征性地刻画下来。这一“决断时刻”的现场情景是:在乐曲声中,教授们庄严地列队进入挂满纳粹旗帜的会场,里面已经挤满了政府官员(包括纳粹教育部长和文化部长)、纳粹军人、学生,在海德格尔发表就职演讲以后是奏国歌、学生的忠诚宣誓、高唱纳粹党歌、伸臂行纳粹礼和高呼“胜利万岁!”斯鲁格说,“典礼的历史背景、编排的严肃性,以及海德格尔本人刻意选择的演讲措辞,共同标示出一个值得注意的时刻,此刻哲学与政治猛然交汇在一起。弗赖堡的大礼堂内,一个协议似乎已达成:哲学家海德格尔表达了对新政权的支持,新政权则乐于庆祝这位哲学家成为自己的一员。” 【18】库尔特·布卢门(全名:库尔特·布卢门·菲尔德)

德国犹太复国运动领导人库尔特·布卢门·菲尔德。他而且是犹太复国主义者世界协会从 1911 年到 1914 年的总书记。在电影里,他对待阿伦特就像疼惜女儿一样的亲密。当阿伦特到耶路撒冷参加艾希曼的庭审时,他见证了全过程,并不断与阿伦特有沟通和碰撞。

【19】三位法官

3位法官:摩西·兰道博士、本雅明·哈列维博士和伊扎克·拉维博士,全都是欧洲犹太人,其中两个来自德国。 【20】 豪斯纳博士 当时是以色列司法部长、艾希曼的公诉人吉迪恩·豪斯纳(GdeonHausner)


豪斯纳博士是这样开始他的陈述的:“这个法庭的以色列法官,当我站在你们面前,对阿道夫·艾希曼做出指控,我不是一个人。此刻,有600万起诉者和我站在一起沿着这个民族走过的全部血迹斑斑的道路,自从他们成为一个民族的第一天起,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人,像希特勒的邪恶政权一样成功地制造出如此凶残的滔天罪行,而阿道夫·艾希曼就是执行该政权灭绝犹太人政策的实施者。在人类的全部历史上,没有别的任何人,能够让人针对他写出像刚刚读过的那样一份起诉清单。” 【21】本·古里安

全名是戴维·本-古里安(1886年10月16日-1973年12月1日)以色列第一任总理,也是任职时间最长的总理。他凭借敏锐的直觉和务实的精神,在长达30年的时间里一直是犹太民族的领袖。也就是他准许了摩萨德逮捕艾希曼的行动。

【22】审判过程中艾希曼的表现 以及 汉娜·阿伦特的感受。 ——1961年在观察对艾希曼的审问中,阿伦特注意到一个有趣的模式。无论法官们什么时候拷问他的良心,他们得到的回答总是“扬扬得意的陈词滥调”。当痛苦的现实对他产生威胁时,这些陈词滥调和所谓的常理就像盔甲一样挡住了被告的意识。艾希曼的证词自相矛盾,令人震惊,而他自己对此却泰然自若。 ——对于被指控的罪行,艾希曼一直坚称他只“协助并教唆”犯罪,并未亲手杀过人。令人深感欣慰的是,判决书在某种程度上承认,控方没能成功证明被告的这个说法有误。这非常重要,因为它触及罪行的本原(这不是普通的犯罪)和犯人的本性(他也不是普通罪犯)。判决还委婉道出了那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在死亡营里,囚犯和受害者才是真正“用双手操纵杀人工具”的人。判决书指出的正是症结所在,这才是事实真相:“一旦我们用刑法典第二十三条的原话来描述他的行为,那么一切从本质上说就变成向他人提供建议、施以援助或者为他人的[[犯罪]]行为开绿灯了。然而,在这桩罪恶滔天、枝蔓丛生的罪行,也就是我们正在处理的这桩罪行里面,很多人被卷入不同层面、不同行动模式之中,这些人包括隶属不同等级的策划者、组织者、执行者。若采用常见的煽动者与帮凶等概念给他们治罪并不可行。这些具体罪行都属于集体屠杀,不只是受害者的人数,就连从犯的数量也十分庞大,乃至许多罪犯同那些实际杀人者之间的距离远近根本无碍究责的尺度。相反,普遍看来,我们同刽子手之间的实际距离越远,责任程度反而会越大。”





【23】维克多·法利亚斯 海德格尔的弟子之一,他爸就是裁缝。


面对好友库尔特·布卢门的质疑。汉娜·阿伦特毫不犹豫的说出——艾希曼不是魔鬼墨菲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