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小说《荆棘鸟》散记之五
6.散五
在这部小说中,大多数作者自觉不自觉中流露出的人性化描述或倾向,都让我赞不绝口,真心钦仰。但是,作者对于“菲”的众多儿子的记述,我觉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作者为了完结这个家族,似乎刻意把“菲”的这些儿子一个个写得就如同那被阉割的群羊。这一点,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如果说老大是在暴躁与暴力中释放了体内的能量,在监狱中耗尽了青春,他的那种“被阉割”的状态还是勉强可以理解的。
对不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如果说老八还是老七,是因为战争中的一颗子弹丢了男人那话儿——命根子,他的无欲还是说得通的。话虽然难听,但他实实在在是被战争所“阉割”的。
除了上面所说的那两位,我们可以自行解释之外,其他几个儿子的无情欲、不结婚,完全说不通,也无法辩解。莫非,他们中了女巫的蛊?
面对我的疑惑,不知道小说家会做如何的解释?
依我愚见,原因只有一个,也十分简单,小说家只是为了完结这个家族。当然,不是说这个家族不可以完结,但是完结,也该完结得让人觉得顺理成章才是。
这一切,太不合常识、逻辑、情理。
本文前面说过:
泛滥的情欲像一条河,有时会淹没一个人。
泛滥的情欲像小说中的那场天火,有时会吞噬一个人。
这部小说中,“吉”是把自己交给上帝的人,教义要求禁欲,他那么地敬奉天主,对于俗世中的情欲,他尚且不能免疫。
“菲”的八、九个儿子,全都一样,无情无欲,这可能吗?合理吗?
小说中,“帕”是正常的男人;“吉”是正常的男人;主教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男人,至少,他理解正常的男人;“梅”的丈夫更是正常的男人;“恩”未及做个男人便化烟化灰了,根据整部小说推理,如果“天假之年”,他必然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开个玩笑:我是个男人,不能说我有多了解男人,但是,我至少对自己多少有所了解,在这一点上。
7.散六
瑕不掩瑜,小说的大部分内容还是值得赞赏和必须肯定的。
我们都在追求完美,所以,难免会对小说的作者显得有些苛求,但是,必须清楚,这种苛求,并无恶意,都只是善意的批评。
关于小说的叙述方式,说几句。
如若小说的叙述,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的方式,作者的情感便会在这个第一人称的言语行动中体现,自传体的小说,往往采取这种方式。我暂且将这种叙述方式称作自我叙述式。
相对于自我叙述式,另外一种叙述方式我们可以成为他者叙述式。他者叙述式的特点,大约就是以讲故事的方式在写小说,书中的所有人物,都是作者讲述的对象。
这部小说的叙述方式,就是我所说的他者叙述式。
对于他者叙述式的小说,我的观点是:关于小说中是非善恶的评判应当公允,如果太过情绪化,似乎不大好。
因为,作者如果一味感情化、情绪化地评判其所讲述的对象,会出现以下问题:
第一,似乎是对读者判断力的质疑、不信任。
第二,会影响读者对书中人物的判断。
第三,如果让读者感觉到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读者会非常不舒服。
第四,作者把自己的情绪化一直表现在对讲述对象的强烈的爱憎上,会让人怀疑作者的理性与否、公正与否。
就我的看法,他者叙述式应该尽可能保持一种理性公允的态度。
按照我的这一观点,这部小说的作者就有让我难以接受的地方。比如,对于老太太的描写,作者有非常明显的厌恶情绪在里面:称她为“老蜘蛛”,把她的死写得恶心可怖。
按照我的想法,死的恶心可怖,作为小说情节的需要,完全是可以这样处理的。但是,一直用带着反感情绪的笔触去刻意丑化这一人物,就失之公允,甚至有些不近情理。
老太太真得就那么恶心吗?就小说中的事件而言,似乎还不至于此。只是一直闹情绪的作者在强迫读者在文字的刻薄上厌弃老太太,这样,似乎不太好。
(全文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