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印雪 2.14.
2017.2.14.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有的人给你的感觉还是没变,也不知道此去经年,还能再遇见。双眸迷离的刹那,好似明白了所谓“人生何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是什么样子。 我路过人生的一个又一个站点,不曾料到,在车轨光影里驻足的瞬间,竟遇见了那么多相似的面孔,那么多戏剧的情节,那么多意外的境遇,以及那仅有的共鸣的灵魂。只是可惜这些经历都如同鸿鹄在雪中烙下的痕迹,离开的瞬间一切都又回归平静。我们曾留下过的痕迹被自身以外的时间和变化一次又一次地覆盖,世界就是这么在四季轮回中保持不停更新和持续的,肉眼可见的只是平行,变化莫测的是多维。 亦如今天与那张相似的面孔的重逢,他的模样依然如初,就连那洋溢的笑容和身材都惊人的相似,回想起来一切都好不可思议,我从没见过如此相仿的人,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叫“何伟”,然而,这个名字却在后来变成了我的大学室友,而我的大学室友在多年以后也终将变成如他一般的,只能回忆的回忆。 亦如今天在电梯里从我身旁匆忙闪过的小女孩,她看起来是那么小,小小的个头,小小的步子,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好像小学的班长。电梯很快升到了四楼,走出电梯的刹那用余光瞥见了她的同伴,啊!那不是阿悠吗?从小学到现在,阿悠,阿宪,阿曲,阿薇都是最铁的玩伴。没想到,竟跟我随意猜想的一样,那个女孩当真的阿宪,那么今天这个节日里她们四个定当是一起来的。而让我伤感的是他们四个中的阿薇,是初中跟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她们与我,好歹也是共处了六年的同学啊。

我们从小学到初中认识了九年,九年啊,可是,上天只给了我们三年相互了解的机会。高中的联系几乎终止,她曾说过,无论我们联不联系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只要我有事,她永远都在。我信了,不论是出于自我安慰还是出于天真,至少我都应该感谢她,感谢她的出现,她的言语,她的行为(扣扣号被盗的时候她是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的人;跟她在一起,她总是会顾着我的感受;善良耿直没心眼),给了我黑色的生活很多光亮,这些光到今天都依然可以让我温暖。

只是,一年前还能相约吃饭的我和她,今日不知早已去了哪里?今天,和她的闺密团相遇,我才从她们之间看到了自己与她友情的微薄,于是不由自主地去回避,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我知道那一刻会尴尬,而我会羞愧。一是愧于她曾经的主动,而是愧于自己的冷淡。于是,我选择沉默走开,即便面对小学同学,也装作不认识,毕竟这么多年,想必她们也认不出我了吧。不打扰她们的友谊,也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孤单。 电影散场,一个人走在街上,心情意外的失落。耳机的音量盖过了城市夜晚的喧嚣,我仿佛走在城市的背景音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卖玫瑰的老人,小孩,姑娘,擦肩而过时人们的表情,情侣的眼神……就如同一个电影镜头一样一镜到底,而我的眼,就是镜头。我不断“收录”这谢谢镜头,仿佛通过他们的对外部世界和内心深处的呼应,我能更深切地感受到人活着的所谓快乐,心酸,期待,和被爱着的幸福,当然,也有跟我类似的孤单和寂寞。耳机里的赵雷还在唱:“只有理想在支撑着那些麻木的血肉”,不知道镜头里的人是否如此,但我知道我是。“那个有理想的青年是多么轻松和自由”,轻松吗?自由吗?不!只有实现了理想或者是将理想有效付诸于实践的人才有资格谈这轻松和自由吧。而我,只是一个在理想中不断悔恨与自责的普通人,想得美做的少,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失望。 听了一路的赵雷,最后那首《三十岁的女人》,恐怕要成为我今后的写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