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泽:村上笔下的渣男,其实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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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渣男是指自我感觉极好、极度自私、擅长索取、不负责任,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的男人。
1
永泽,《挪威的森林》中一个标准的高富帅!
他几乎从一出现,就戴着如当代言情小说天后明晓溪笔下《泡沫之夏》的欧辰、《会有天使替我爱你》的尹堂曜一样的光环。父亲在名古屋经营着一家大医院,哥哥同为东大毕业,继承父业……零用钱绰绰有余,人又仪表堂堂!
都说世上所有免费的东西,都是珍贵的,他的这些免费的先天优势,可以用相当珍贵来形容!而这样一个人也同样具备着国产青春偶像剧主人公一样的特质,就是才华!
不费吹灰之力考进了东大,学习成绩无可挑剔。
他有能力站在众人之上迅速审时度势,向众人巧妙地发出恰到好处的指令,使人乖乖言听计从。而显示它具有这种能力的非凡旗帜,就像天使的光环,清晰地悬浮于他的头顶。
以致所有看到他的人唯一能想到的词就是:仰望!
的确。这样的人,拥有被人膜拜的权利!
如果说家势、财富、外貌,这是上天所赐予的祥瑞,那么后天的才华,则是出于他做事的准则!
所谓努力。就是主动而有目的的活动!
这就是他做事的准则!在这个原则的指引之下,他考取东大,吞蛞蝓(鼻涕虫),学习西班牙语,只阅读经过时间检验的真正的名家之作,参加外务省考试……每一样都如鱼得水,因为对于每一件出于目的性的行为,『我并不是仰脸望天静等苹果掉进嘴里,我在尽我的一切努力,在付出比你大十倍的努力』!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的眼里,世人大都是不努力者!
『那些家伙为什么不知道努力呢?不努力何必还牢骚满腹呢?』永泽!
『在我的印象中,世上的人也都在辛辛苦苦拼死拼活地忙个没完,莫不是我看错了?』渡边
那不是努力,只是劳动!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在说出这句话后没人反驳,因为生活中大多数的人都在做着无用功!每次看到这段对话都有一种感觉,感觉有只手掌直接从书本的文字缝隙间直用力的朝脸上扇过来!
可是无奈,作为一个平凡不过的凡人,大多的时候,自己所做的也只是劳动而已!也许努力也并非人人都可以!
2
伴随着这一切的另一面是:喜欢玩弄女人的渣男!
在小说有限的篇幅之内,永泽一共睡过80多个女孩子,有理由相信,在广阔的人生篇幅之中,他将会坚定的睡下去,睡到睡不动为止!不过以上这些,大抵都可以概述为你情我愿的『约炮』行为。真正为他树立渣男形象的是,他拥有一个固定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初美!一个平易近人、善良优雅的富家女,一个渡边心中女神一般存在的人。『如果有这样一个女朋友,我才不愿意和外面那些无聊的女人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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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永泽竭尽全力的暴露着他的渣男本性!
他从不向初美隐瞒他拈花惹草的行为,也从不会因此停下拈花惹草的行为。而所有的这一切,和他之前的全部行为规范,都大相径庭,在他的人生观里,任何事都是一种出于目的性的活动!可是睡女孩,却并找不到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在完成睡本身这样一个过程。并没有通过发泄性欲来获得怎样的快感!『见面,干,分手』过程简化的就像工厂工作中的流水线!而对于这件事情本身,他所得到的也并非快乐与满足,『只落得疲惫不堪,自我生厌罢了』。
对于感情这样的一种态度,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呢?
或许从永泽的第一次出现说起,才能够领会!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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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泽的第一次出场,是伴随着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而来,他之所以与渡边做朋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了不起的盖茨比》『若是通读三遍《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人,倒像是可以成为我的朋友』。而原则意义上,永泽对死后不足三十年的作家,他是不屑一顾,对他们的书他持有的态度是『不足为信』。
可是面对死去仅仅只有28年的菲茨杰拉德,他给的解释是:『像菲茨杰拉德那样的杰出作家可以网开一面嘛!』
读过《了不起的盖茨比》,或者看过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这部电影的人都知道(其实电影弱化了书中的很多隐喻),盖茨比一生都在追求黛西,最终也因黛西而死。黛西是梦想的化身,可是这个梦想化身的黛西,却最终在毁了盖茨比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究其原因,就是盖茨比将黛西视成了生命的唯一!
而显然永泽绝不会让自己的生命中出现『黛西』这样的存在!记得宫崎骏《千与千寻》中小千面对变成猪的父母说过『别吃的太胖,吃太胖会被杀掉的哦』,也许面对梦想永泽的想法是『不要倾注太多,倾注太多心就会死掉!』
除了《了不起的盖茨比》,书中还提到的关于永泽的书名,一本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赌博》、另一本是康拉德的《吉姆爷》,这两本书,一本阐述的是人的精神危机,一本是人性危机!即在永泽的生命里,暗暗的潜伏着一条关于危机的线,这条线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从某个角落钻出来夺走他!
所以他要将自己活成一个独立的存在,一个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的生活状态!因此他的人生里不存在理想这种东西『人生中无需那种东西,需要的不是理想,而是行为规范!』不论任何事他始终保持着『心』不介入的姿态!正如他对一桌子美味的菜肴,每一道都是浅尝辄止!
因此他所做的大部分事情,就是进行系统化,理论化的归纳,然后进行贴标签式的提醒自己。
他将进外务省考试:当做一场游戏;施展拳脚;
他把人生的行为规范限定在:不是想做之事,而是应做之事
同样的,他将睡女孩这样一种行为变成一种理论:当周遭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而你又刚好能满足时,就必然让其实现!
而更为恐怖的是,在永泽面前:所有的迷惘痛苦,都可以都过训练来减轻!
『就拿老鼠来说,如果让它触电的话,它也要设法使自己少受损害』
也许这样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对于感情,他以一个渣男的形象出现,因为对于生活中所出现的一切,他都在力图让自己脱离这些事情本身之外,只要不去深入的介入,就能够不受伤害,所谓的不断找新的女孩,也只是让心不被『唯一』所俘获!
这个表面上游戏人生的男人,其实从来都不是那么的洒脱,他也背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十字架,在人生的道路上匍匐,他也不断的深陷泥潭!
他的行为或有不妥,也许真的伤害了一些人,可是正如村上在《国境》中所说:一个人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伤害另一个人。正如之后初美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伤害一样!
初美死了,在永泽离开日本的两年后,在家中割腕自杀(已婚)!
初美死后,永泽不远千里专程从德国写信给渡边!通过初美的死,可以看到,他生命的一切,不过是倔强的伪装,对感情是这样,对待人生的其他事情想必也是这样。以一个最倔强的方式,掩饰内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而初美的死,让那个地方彻底被揭开,也彻底的覆灭!正如他在信中所写的那样!
嘿!初美!你成功的带走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香港音乐组合My Little Airport,有一首粤语歌,像是专为永泽而写《爷就是一名辞职捻》:
没有爷她们学不到死心 爷是她们要修的行!
歌曲的最后一句,假如永泽也能这么想的话,或许也就不会背负人生的十字架!
有兴趣的可以听听,嗓音很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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