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之间的友谊
查看话题 >高更和他的后印象派
毛姆小说《月亮和六便士》被人们捕风捉影推断为写的是高更的事儿。然而真高更比思特里克兰德更有意思也有人味儿得多。小说嘛,总要抽象出一个形象来说作者想说的那点事。
《月亮和六便士》中的假高更毫不在意生活的穷困潦倒好像是个机器人,好像穷困生活本身不算艺术家的障碍之一一样,而真高更曾对友人写信说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快要被逼疯。这个收到信的友人就是梵高。两个人的交集引来过无数好奇者的八卦。
开始两个落魄画家互赠自画像,后来高更受邀住进了梵高的房间,两人每天一起作画,一起吸烟去咖啡馆。


在中国似乎梵高负盛名得多,前些年只是一个梵高投影展就以高价展遍了中国一二线城市。而这个梵高是那么崇敬高更。很多梵高的名画都在与高更共同生活时期前后问世,两个人画过大量同一主题的画。
两个人互相画彼此的椅子。


梵高画向日葵的样子也被高更描绘了下来。

充满友情(基情)的快乐时光逐渐被意见不合所取代,据很多八卦故事说,著名的梵高割耳事件就是因为与高更负气。割耳事件催生了后世各类遐想。曾经有支西班牙乐队名字就叫做La Oreja De Van Gogh (梵高的耳朵)。
此后梵高饱受周期性精神病折磨,再之后自杀身亡,而这时的高更到了大溪地寻找他的精神家园。原始的美给高更灵感,他最重要的画作大部分在大溪地诞生。
不过高更的后印象派(Post-Impressionism)象征主义(Symbolism)或者原始主义(Primitiveism)画属于常人第一眼看过去觉得莫名其妙的那一种,《月亮和六便士》中描写到的普通人看到高更的作品的第一反应是很自然的:
‘never hang it up,' she said. 'People would laugh at us.' So she took it into an attic and put it away with all sorts of rubbish. “千万别挂起来,人家会笑话我们”于是妇人把画拿到阁楼跟各种破烂扔在一起。
'it does not resemble the plantation and I have never seen cocoa-nuts with blue leaves; but they are mad in Paris,'“它一点都不像这个种植园我,我也从没见过蓝叶子的叶子,不过巴黎的人都疯了(疯狂求购高更的画)”
这正是看不懂艺术品或所谓的艺术的时候人们的普遍心态。何况高更用颜色经常随心所欲。高更经常使用的颜色有普鲁士蓝,钴蓝,翡翠绿,翠绿,镉黄,铬黄,红赭石,钴紫和铅或锌白等。简单说来,各类蓝绿黄红。
他画的水果经常长这个样子,难怪人们看不惯。

有段时间高更也画了几幅宗教题材的画,这对他来说是少有的。最著名的是《雅各与天使搏斗》。中文译名非常糟糕,英文名叫做Vision After the Sermon,分明表现出雅各也好天使也好,都是信徒脑海中想象出来的。

1889年他画了一幅黄色的基督,觉得不过瘾,同时又画了一幅绿色的基督。然后又在黄色的基督前画了自己的新的自画像。这个时候,生活在地球另一端的梵高就快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年了。昔日的好基友也不再互赠自画像了。



与传统的宗教画、人像、景物题材比起来。在大溪地的创作差不多代表了高更的艺术高峰。《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的话来说,“其意义远远超过所有以前的作品;我再也画不出更好的有同样价值的画来了。在我临终以前我已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人这幅画中了。这里有多少我在种种可怕的环境中所体验过的悲伤之情,这里我的眼睛看得多么真切而且未经校正,以致一切轻率仓促的痕迹荡然无存,它们看见的就是生活本身。”

至于大量的塔希提人主题画作,都充满了原始的粗犷的力量与美。








高更是一个有个性的执着追求艺术的人,他有一个传奇的家族,流淌着波吉亚家族的血,自身的经历也是传奇,在秘鲁总督府长大,六岁才从南美回到法国,流浪的人都有不羁的性格,所以后来中年的他放弃富裕舒适的生活与对亲人的不舍去寻找绘画灵感了。他比《月亮与六便士》里的假的没人性的思特里克兰德有意思得多。
(有关高更生平存疑,因为他出生时秘鲁总督按理说已经被推翻了,希望有熟悉拉美历史或者西班牙语的朋友可以帮忙指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