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节
写于 2016-1-2

2015年9月27号这一天,是荷兰的邻居节,同住一个社区的朋友们自发组织在附近的小祈祷堂旁边为居民们演奏音乐。这几位朋友大多人过中年,其中的桃子和李侠刚刚当上爷爷奶奶。他们工作上并不得意,不善言辞,生活却相当丰富多彩。
去年,我第一次受他们的邀请参加李侠的生日聚会。晚餐是自己做的荷兰传统家常食物。我们在厨房里帮忙,等着朋友桃子把食物一碗一碗装好。这时候她的继女走进来,她不认识我们,但当着我们的面就和妈妈聊起了家常。我们也一句一句听她说,偶尔还贡献点意见。

吃完饭以后开始了这次聚会的重头戏:桃子的丈夫李侠要发表重要讲话。沙发不够坐,我们随便坐在地上,李侠和他的电子琴在人群的中间。我竖起耳朵,只见李侠先在客厅中间演奏了一段自己喜欢的流行歌曲,然后,他站起来,稍稍有点腼腆,先感谢我们的光临,又表达了对妻子孩子的感谢,接着,对我们说起了自己最近感兴趣的问题:凭借人类的感知是否可以真的探索到世界的真像......他讲完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这个时候,听懂的人和听不懂的人,都给他鼓掌。 今年九月份,邻居节快到的时候,李侠告诉我,他们要在这一天参加社区的活动,希望我能去看看,因为邻居节的本意在于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他们选的这个地点也很有意思,这是一座建于14世纪的天主教小祈祷堂,靠自愿者维持日常的护理,祈祷堂后面还有一个菜园。天气好的时候,我常常走路或者踩自行车从家里到这个地方,尽管被居民区环绕,这里却一片宁静和绿色。大家可以从下面的照片中看到。 祈祷堂













¨ 自古以来这片土地一直是农田。从1945年到1970年,农夫F. Schalks还在这里养猪。他是使用这片土地的最后一名农民。 在清理这片地的时候,许多废弃物被挖了出来。 这些废弃物大多为:杂物,铁和塑料。其中,我们甚至能发现一些古旧的石头和陶器。此外还有一些200年前的瓷砖碎片。 挖出来的铁制品大多锈迹斑斑,难以辨认,从中仍能认出一把挂锁和一堆钉子。 塑料制品的年代当然不算久远,但它们仍然在地下待了几十年,才等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天...¨















演奏的间隙,桃子翻开一本自己写的诗集,念给我们听。我以前只知道桃子感情丰富,乐善好施,但从未见过她用文字表达过自己。我坐在秋日阳光中听她读自己的心情,特别有一首写自己的女儿,至今难忘。他们的人生就像这片土地一样,活出了自己的深度和精彩。
l'histoire se repete 昨日重现
Steedsvaker denk ik aan wat moeder zei
toen ik een puber was en zo onredelijk deed
later kind, pas dan begrijp je mij
ze had gelijk, wat was ik wreed
当我少年时,无法无天
如今,我时常想起母亲当时的话
以后,孩子,以后你方能理解我,
她说对了,我曾是那么的残酷无情
ik voel haar pijn gelijk de mijne
nu ik tweedochters heb in puber'tijd'
ook snap ik van alles ineens het fijne
ruzie betekent ook veiligheid
我感受到她的痛楚
如今我有两个青春年少的女儿
我突然清楚感悟
争执也代表着安全感
nu ik ervaring heb met beide
wens ik moeder rust en dochters kracht
ik begrijp mijn moeder en mijn meiden
loslaten is moeilijker dan gedacht 我既有了这两种体验
祝愿母亲获得宁静,而女儿拥有坚强
我理解自己的母亲和女儿
放手比我想的艰难
Malden,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