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電話

看到朋友的感謝留言，想起半年前的他曾在深夜打來電話，而彼時的我正要睡下。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句：“怎麼辦？”焦急、不安的語氣之中更多是猶豫不決……我不記得他說了多久，只能想起當時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我並沒有說幾句話——原本他也沒想要從我這裡找到什麽問題的答案——因為答案早已在他心中，他不過是想要借我之口說出來。

想想這樣的電話，在過去十年（甚至更久）的時光里，總有那麼幾個朋友會打來，每次幾乎都臨近午夜，傾訴的無非是感情（愛情、親情、友情皆有）、工作和人際的不順或煩惱，而電話那端的傾訴者，或大哭，或醉醺醺，或情緒低落，再看電話這端的聆聽者——我，或陪著哭（不敢出聲），或只得沉默。

這樣的電話，終於在最近半年里，沒有人再打來，我想，大概是他們都過得很順心吧，這何嘗不是好事一件！

今天思及，不由得很是佩服這些朋友，因為作為他們共同的朋友的我，也許是個讓人安心的聆聽者，卻無法成為一個坦率的傾訴者——這樣的電話，我從來沒給誰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