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惘纪·你若南山桂,在云外盛开
突然手贱翻到空间,看到了两张映着笑脸的照片,顿觉扎心,谈不上心碎,只是觉得怅惘。 就在那一瞬间,我居然在那只有一寸大小的头像里,发现了这么多东西,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高度专注,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瞬。我竟发挥出了天蝎座的所有本能,张牙舞爪,全副武装,隐隐察觉了什么,期待着什么。 我可不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七年了,你的口味依旧未变。 你的确很恋旧,恋旧得面无表情地离开关于我的世界。 QQ,我们彼此都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连密码都懒得更改。但现在,我居然开始忘了。 电话,那一个个数字却像你唱歌给我听时,那断断续续的音节,风一吹,就飘散了。 喜欢扮鬼脸的女孩子,我想,她一定嗲声嗲气的,可是我已经变成了破锣嗓,充满磁性,也许在街上,同你们路过,你也会不经意地瞟一眼,回过身搂着你心爱的女孩吧。 喜欢平刘海的女孩子,微卷微烫黄的头发,很乖巧邻家。可惜,我放弃了平刘海,放弃了空气刘海,头发一年比一年留地长,黑长卷,可是,自那以后,你未曾找过我。 第一年还是很伤心的,但接着接着就麻木了,接着接着就释然了。 但今天,我却有很多很多问题问你。 你还喜欢五月天吗?带她一起看过五月天的演唱会吗? 你是不是还在她包里塞很多零食? 你是不是还让很多兄弟包围着她?带她兴奋地见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 你是不是还是很喜欢撒娇? 你是不是还拉着她数了很长时间的星星? 你是不是总是担心她走路会跌倒?毕竟她也许有点粗神经。 你是不是还是和她一起手机等着新年的钟声?哦,不,已经不是在高中了,你们应该开开心心地视频着,亦或在一起呢。 这么多问题,也许我这辈子都找不出答案了。 多年前,我写过激愤委屈的文字,控诉你的视而不见。 可我还是舍不得寄给你,于是偷偷地,把它藏在了角落里。 说来也巧,几次搬家,就如同你遗忘了我一般 ,它居然下落不明了。 在某一天早晨醒来,我照例回想了下你的手机号,可发现其中有几个数字,我居然记不起来了,就如同那个写满心事的笔记本一般,也会慢慢地,慢慢地淡出我的记忆宫殿。 我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居然连和你唯一的联系也断了。 在那之后,我借阅了好几本关于记忆思维的书籍,却彻彻底底地,连这几个数字都找不到了。 手机只换了两个,那个和你联系的旧手机一直留着,连我妈妈都笑话我,这破玩意留着干嘛。但它还是安静地躺在小抽屉里,和我的旧物一起沉淀,永不见天日。 手机号还是多年前的这个,可我知道,彼此不会再联系了,所以,它变成了我的工作号。 工作忙碌了两三年,我已经忙碌地无暇想到你的事情,你就像一根我咽不下的鱼刺,永远卡在那个我拔不出的地带。 我工作了一直没恋爱,也陆陆续续相过很多亲,比你风趣,比你高大,比你英俊。我想你也一定变了,可能变高了,可能胡子拉碴了,可能染了发。 今天,突然如夏日破冰般,我鬼使神差点开你的圈子,一开始是惘然的,后来竟又笑又泪。 真诚的祝福送给你,你要永远幸福。 尽情地盛开,即使在我看不到的云端。 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我自己,带着那么一丝丝遗憾想起你。 以后想起你,眼泪绝不在眼眶里打转。 就像第一次在车站约会时,你穿着白色的45号球衣,像英雄一般,转着篮球,从天而降——我那一瞬间踏实下来的心。 这一次,是因为你幸福了我心里知足。 余光中先生作过一首诗,送给你。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糖糖,祝你幸福,知足常乐,岁岁与她长相守,年年和她暖帐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