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虫的烧饼情结
每个周末要去无锡工作一天。早上照例赶到火车站乘车,依然是排队安检,回味排队,买一份鸭血粉丝汤,不要金(ya)牌(zhen),一个菜包,再排队取票上车。之所以先排回味,是保证吃上这口鸭血粉丝,车票来不及取可以用身份证上车,以后再补打。可见吃是馋虫的追求……
上车吃完,呆呆的看知乎:“这么多年你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作为一名资深馋虫,要选一个最好吃的东西简直是太难了。 我归纳一下比较靠谱的应该有这样几种回答。
肚子真饿的时候吃的东西;
特殊感情而来的东西,特别是那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做的而老人家又不能再做的东西;
特殊情境下偶然吃到的东西。
至于其他东西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比方南京著名的活珠子,再进一步就是旺鸡蛋,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美味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毒药,而中外皆有此说法……
但是,有一样东西,我却认为不喜欢的不会多。更不会把它当成毒药。那就是“龙虎斗”。偶然一次在朋友圈里说起龙虎斗,顿时感觉十分怀念。可偏偏有人居然问:“龙虎斗”是什么?
苏北老家的烧饼是发面的,与我们通常说的“黄桥烧饼”“鸭油烧饼”不一样,后面这些烧饼是擦酥的,一半油酥一半水面。而老家的烧饼也就是在擀面时刷层油就算了,有点咸葱花味就不错了。而稍微高档一点的是要包馅儿的,有咸的、有甜的,有人想两种口味同时吃,就成龙虎斗了。
其实好吃的还有萝卜丝的,可惜只有现出炉的好吃,冷了后萝卜丝会出水,面就会糊,口感大打折扣。
现在烤烧饼都是电烤箱,少了那份烟熏火燎的烟火气,也更少了做烧饼时的那份观赏性。
那时候常见的烧饼炉子是一个大木桶箍成,口小膛大,大师傅一只手伸进去,啪啪一次贴两块,贴满了添货。有人聊天说某人被贴烧饼了,意思就是给扇耳光了,那声音是有点像。而贴烧饼的师傅的动作煞是潇洒,有时烧饼还会在空中打个转再贴下去。待烧饼熟了,再一块一块的铲出来。若是技术不好,烧饼贴不上炉膛,就掉火里了。出炉也有讲究,早了烧饼粘牙,迟了要不糊了要不就烧火了。大师傅偶尔也会觉得差把火,用火钳夹着在火上再燎一下,感觉大师神啊!
这样的小炉现在也难得一见,一次在盐城乡下小镇,突然发现一个,很不难为情的倒车、拍照买烧饼,可惜人家卖完了,第二天仍心心念念再次过去,刚出炉的烧饼咬上一口,虽然不饿,可那香气!那感觉!
还有一种大炉烧饼,记忆中就姜堰坝口有一家。那是真正的大炉,大师傅是光着膀子探身进去贴烧饼的,烧饼贴好,大捆的麦秸送进去烧,那场景壮观!现今找得到这么好手艺的师傅,不一定找得到那么多的麦秸,一季的麦秸要用一年啊!
可是排队的更壮观。然而那时排队并不觉得难过,有烧饼可吃,还有大师傅的表演,实在想不起小镇上还有多少比这开心的事……也有为排队不开心的,一般一炉烧饼出来,最后一两个不够下一位,师傅就会问,哪个伢儿吃了上学的?有次有个地方名人的孩子想插队,气势汹汹的抬出了他父亲。故事很快就传到我们伢儿的耳朵里,也知道了一个成语:飞扬跋扈。
除了这些常规烧饼,还有定制。条件好的或是家里来贵客了,加点糖,加点猪油。小时候,家里买板油,次一点的是网油,用术语说板油是肾脂肪囊,网油是大网膜,板油渣少,网油渣多,熬好后的油渣,撒上盐就很好吃。至今看到油渣烧青菜还是忍不住。偶尔会请做烧饼的用油渣加工龙虎斗。加工烧饼得在店里不忙的时候,等加工好,我们已经上学了。有老师喊:宸小!你妈妈喊你。跑过去,大冬天的,妈妈从棉袄里拿出滚热的烧饼,真好吃😋
想了许久的烧饼,扫盲了龙虎斗,决定利用清明回去过瘾。想到群里的小伙伴,立马起意要让他们知道我姜堰烧饼的好。姜堰烧饼用的还是这个店名,可老板早就现代化了,提前一周已在微信上订好了烧饼。

回到家中,各种美味佳肴。依然念想烧饼。第一天中午去,人家休息。第二天迟一点,开门!开心啊,进门嗅一口香气,问老板,“弄个烧饼吃吃”,老板直接开腔:“没🉐️,要预定。”还是老婆机灵,说明天订了40个,老板娘马上就对上了微信昵称,立马改口,看这位的面子给你吃一个!
烧饼到手,立马咬上一口,那滋味儿……
我忘记先拍照了,带牙印的将就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