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Afternoon to Kill》简介(内有泄底)
序章 沙漠中的一栋房屋
中午时分,一架搭载着英国游客去往印度度假的老式飞机在途中出现了故障,被迫降落在沙漠中。乘客Lancelot Jones先生问起飞机出了什么故障,飞行员Ras Ali表示只是一些小毛病,他信誓旦旦的表示他能修好飞机————但他其实并不知道飞机出了什么故障,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长时间修好,更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沙漠中一片炎热,Jones在飞机旁待不住,他放眼望去,发现远处有一个黑点,他呼喊飞行员过来看,Ras Ali看后,认为那应该是一栋建筑物。他兴奋不已,便想去那里求援,但Jones认为飞行员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修理飞机,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Jones自己会去那里找人。
飞行员带着哭腔说【你不能把我扔在这儿整整一夜啊!】,Jones带着同样的沮丧回答【整整一夜?!你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来修理飞机?】,飞行员哭着回答【两天?三天?我没法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Jones在强硬要求飞行员今天下午必须修好飞机后,便往刚才发现的建筑物那里走去。Jones到达目的地后,按响了大门的门铃,看门人出来后,Jones表示要见主人。看门人一开始不愿让他进去,表示【她不能见任何人】,Jones实在受不了外面的炎热,给了看门人一笔钱,于是看门人带他进入庭院。
Jones一路欣赏着美丽的景色,看门人将他带进一间房间,他正在幻想着女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突然有人向他打招呼【下午好!】,Jones放眼望去,看到了一位体格健壮的白发老妇人。Jones对于在这里见到一位英国人很是吃惊。
老妇人自我介绍名叫Alva Hine。Jones也做了自我介绍,并讲述了来这里的缘由。Alva Hine表示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见生人了,她表示她会让她的司机去帮忙修理。然后她让Jones为她讲讲自己的事情。Jones草草讲完后,Alva Hine又让他讲讲最近伦敦的变化,问起最近是否有什么小说是Jones喜欢的。但Jones表示自己从不读小说,因为他觉得那些书都不够吸引他。
于是Alva Hine表示他们可以换个话题再继续聊聊。Jones便问起为什么Alva Hine会独自生活在这里?Alva Hine听完,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会告诉你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把这些讲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愿意把这个故事讲给人们听,希望这个故事能帮助他们消磨时间(kill the hours)】
1 海边的那所房子(开始以老妇人Alva Hine的“我”为主视角)
幼年时,我生活在埃塞克斯郡的一栋临海的带有钟塔的维多利亚式的大宅里,周围有很多灌木让我们玩耍。这栋房子应该是我父亲买下的,父亲Sheridan是个茶商,每年父亲都会带我们这些孩子去斯泰波尼的仓库一趟。我父亲的生意应该很兴盛,因为他要养活我们一大家。我们家里还住着护士和女教师。
我的父亲很威严,男孩们都很惧怕他,但我并不怕他,在可怜的Ursula夭折后,我便成了家里的长女。我们家中共有八个孩子,按照年龄排序的话,首先是比我大九岁的哥哥Percival,其次是十三岁时去世的Ursula、在婴儿时就夭折了的Mary、 Robert、我——Blanche Rose(Alva Hine只是我现在用的名字,Blanche则是父母给我起的名字、我之所以搬到这里,就是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名字的地方)、男孩Harry、女孩Lucy。
当Percival决定去参军而不是从事商业时,父亲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接下来Robert也令他失望了————他做了些可耻的事情然后就逃走了。我们在家中从此不允许提Robert的名字。不过当时我还很小,我的哥哥们比我年长许多,所以并不太想念他们。我一直向往着美妙的生活。
但在我十四岁时,母亲去世了——最小的孩子Edgar出生时,母亲便差点死于难产。尽管她没有立即死亡,但也并未延长太多时间。在她去世时,我们围在她身边,她拉着我的手嘱咐我要照顾好父亲。我答应了母亲,随后的日子里,我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加有用,能帮上父亲的忙。我的兄弟姐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着父亲。
每个星期日,我们都拿着花去墓地看望母亲,但父亲从未提起母亲的话题。那段时间,我家没有来访者,我们也从不出门去拜访别人。我们当时就像是住在人迹罕见的地方一般。我想让父亲走出失去母亲的阴霾——我甚至想过代替母亲的角色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我表姑Nell常对我说【如果你笑,世界会和你一起笑】【快乐的心情能持续一整天】,我们当时有些看不起Nell。她是母亲的表妹,在母亲去世后过来照顾我们。她和我们在一起并不快乐,她所做出的努力都未被欣赏。尽管我们并未主动对她不敬,我们只是忽视她——这其实更糟。我一直觉得她之所以勇敢的呆在这里是出于责任感,但当她离去时,她肯定真的哭了——我那时也是。
她是个未出嫁的将近五十岁的老姑娘,她在父亲身边时一直是小心翼翼,举止得体。但她如果并未对父亲有一丝爱意的话,我们之间那些嫉妒的场景又如何会发生呢?我们总是对于父亲的愿望的解释意见不一。每次吵架后,我都会大发雷霆,然后走出家门散步几个小时,等父亲的马车回来后,我会跑出去出现在他面前,并向他哭诉,表示我不喜欢Nell。父亲总会抚摸我的头,带我进去,我进去后还会往Nell那望一眼。但是转天,我总会对Nell非常的礼貌,而她只是会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或“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我们便在这监狱一样的房子内住了整整四年。
2 下雨天的马车
四年之后,我将近18岁了,六月份的一天,外面下起了雨,淘气的Edgar把Lucy昂贵的书扔出了窗外沾上了泥巴,当Lucy打他时,他大声尖叫。父亲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总是会训斥Edgar一番,但那天父亲却并未出现,他回来晚了,我们都很担心他。当他冒雨回来时,我们问他为何晚归?父亲看了看表,笑着对我们说确实挽了38分钟。
父亲坐下后,我们围在他身边,Nell依旧在一旁缝着东西。父亲告诉我们,他今天下火车后,发现在雨中有一个可怜的少女正在冒雨前进,于是父亲说服她上了他的马车,送她去往她的目的地。父亲则只好在雨中在此等候马车回来。
我的兄弟姐妹都纷纷向父亲提出问题,父亲回答完后,问我是否有什么问题,我问他【您知道她的名字吗?】,父亲回答【不知道,我之前没见过她。】,我说【或许她是从庇护所里逃出来的?就像《白衣女人》那样】,父亲回答【她确实是穿着白色衣服——白色长裙和黑色的花边,白色草帽和黑色的丝带】。父
亲这番对女子衣着的描述引起了我的注意,父亲为何会如此关注她?我说道【那她在雨里一定很可笑吧】。我们之后又聊了其他话题,直到父亲的晚餐做好。这件事我本该忘掉的——如果不是两天后父亲收到了一封那位女子写的感谢信的话。信上署名是Sophia Falk。Sophia Falk现在和Livingstone夫人一起居住——Livingstone夫人是一位可敬的贫穷的女子,她主要的收入来源是从寄宿人那里得到的。
周日时,我们一起去往教堂,Livingstone跑过来对父亲表示那天晚上对她侄女Sophia的帮助,随后我看到Sophia打着阳伞优雅的向我们这里走来,她来到我们面前,向父亲亲切的打了招呼,她长得确实很漂亮,但不知为何,不太喜欢她,而且有些惧怕她。
父亲为Sophia介绍了我们,Sophia望向我,我感觉到她的视线,觉得我的衣服有些孩子气,有些窘迫。Sophia又对其他孩子微笑着打着招呼,小Harry甚至还红了脸——可怜的Harry,他现在就已经变成她的人了。我不想让Sophia来我家做客——自从母亲去世后,我们家就没来过客人。但父亲在晚餐时和Nell提到了邀请Sophia的事。一周后,Sophia便来我家喝茶了。
父亲之后还带我们去她家拜访过。Sophia家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名叫Oliver Bridgewater,Sophia介绍他是她的表弟。父亲不喜欢他,认为他是一个自负的人,因此再也没来拜访过Sophia家。夏天过后,Sophia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家。
九月时,父亲去了一趟的瑞士,呆了整整一个月。十月份的一个晚上,我刚刚进屋,Nell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慌张的告诉我有一个重要消息,我连忙问道是不是父亲出了事,Nell连忙安慰我说并不是父亲发生了事故,而且他比以往更加幸福。她给了我父亲的信,我打开后,父亲在信中写着————Sophia已经成为了他的新婚妻子。
我读完信后,狠狠的把信团成一团。Nell告诉我,她打算离开这里。我听完后,吃惊的对她说【你要离开我们?你现在不能离开!我不能独自和她在一起!】,Nell对我说【为什么,亲爱的,你不会独自和她呆在一起的,而且我也不会马上离开,还会在这儿帮你父亲草吃几天家务】,我哭着再次恳求她不要离开,但她表示Sophia来之后会用自己的方式管理这里,她已经没有了在这里的位置。
Nell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变好,但我却哭着说【爸爸怎么能这么做?在他的年纪怎么会这么做?】,Nell对我说【你还太年轻,无法理解这些。你必须为他的幸福着想】,我听到这儿,更加激动【但是我的幸福呢?!谁在乎过我的幸福?!】
4 在Sheridan夫人(Sophia Falk)的陪伴下
父亲和继母回来后,我意识到Nell确实无法待下去了,Sophia在有意无意的让她离开——还装成是出于Nell自己的意愿。Nell离开时,我们几个孩子全都流下了泪水。但很快,孩子们便被Sophia迷住了。Sophia对房子进行了重新的装修,去掉了母亲原来的风格,我对新的装饰很厌恶。Sophia故意取悦Harry来表示她和我们都很和睦。
在听到Sophia和父亲谈起我的未来时,我很惊讶。她表示他认为我已经长大,应该独立并且寻找夫婿,她想为我找一个房东,让我出去住。尽管我也参与了这场讨论。但我完全没有话语权。Sophia极力劝说让我搬出去,但父亲还在担心谁来照顾其他孩子。Sophia表示自己会负起母亲的责任。
在周日我们一起去教堂时,我和父亲谈起我是否必须离开家去往伦敦的话题,我表示我不愿离开这里,但烦躁不安的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对此也无能为力。我最后告诉父亲,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但父亲告诉我,如果我不结婚的话,就代表着我一生只能和父亲还有Sophia生活在一起。我听到这儿,便不再抗议了。
我和Sophia一起去选好了住所后,我便被邀请去参加舞会。Oliver Bridgewater也经常来找我跳舞。Oliver在和Sophia说话时语气很冷,看得出来他们俩关系并不好。在一个晚上,他突然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我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但他表示他是认真的, 我慌张的表示我现在并没想这些。但Oliver并不着急,他也并未让我立刻给予答复,而是让我回去思考一下。
我离开舞会,告诉Sophia我想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我提到了Oliver刚才向我求婚的事情,Sophia看起来并不吃惊,她问我是怎么回答的,我告诉她我现在还不能答应Oliver。而且我觉得Oliver并不爱我——因为他之前从未和我提起过类似的 话题,Sophia则表示那是因为Oliver有些害羞,而且他怕吓到我。
回到房间后,我思考了很久——也许我过往确实觉得Oliver有些吓人————不过那可能是因为他总是和Sophia在一起。在得知他喜欢我后,我发觉我也喜欢上他了。而且结婚后,我便能摆脱Sophia的束缚————想通后,我便沉沉睡去。
转天早上,我收到了一束来自Oliver的康乃馨,Oliver晚上来见我,我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定,但随即便感谢了他的礼物。并告诉他我并不喜欢康乃馨(因为康乃馨让我想起母亲,而且康乃馨也是Sophia最喜欢的),Oliver笑着表示这是他的失误,下次他一定会送上白玫瑰。
我们俩对视了一阵,彼此无语。他突然走近我,吻了我。这是我第一次被人亲吻。我的心很慌乱,便指责他不应该如此仓促。因为他还没有亲吻我的权利。他笑了【带刺的白玫瑰啊,难道我能期待着在吻你之前获得允许吗?如果我提出请求,你肯定会说“不”,不是吗?】,我回答他【除非我们俩已经订婚】
Oliver笑着说【但是我们可以这样做,只要得到你父亲的同意——我想你多半会拒绝我,为什么你如此的生气,无情的女孩?】,我抱怨道【你期待过多了。我从未想过你会提出订婚。你总是不提前通知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他说【那你为何总是想象着男人和女子结婚呢?】,我回答【因为他们彼此相爱,但我不认为你是爱我的】,他说【除了爱你,我还有别的理由娶你为妻吗?】,我说【我还是不明白——但我为何非要懂得“爱”呢——那么,我们这就算订婚了?】,他半开玩笑半严肃的和我说【我认为——是的】
于是,我们便订婚了。
4 安排好的婚姻
我虽然很高兴,但是还有一丝困惑。一开始父亲对于我们的订婚表示拒绝,认为Oliver不适合我,但我表示这样至少能远离他和继母。父亲仍在劝我不懂得婚姻,但我主意已定。父亲在后来也不再坚持。但他再也没有吻过我(除了在为我戴上戒指的时候)
我和Oliver婚后去往威尼斯度蜜月,在回来后,有一天晚上,我回房换衣服准备出去吃晚饭,看到Oliver的夹克掉在地上,当我拾起时,发现口袋里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亲爱的Noll”————那封信是Sophia写的——原来,Sophia和Oliver并非表亲,而是————情人。
我静静的坐在床边思考。然后又把信放回了Oliver的衣兜。随后我打电话给Oliver表示我今天有些头疼,不想出去吃饭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自己清醒。我本该早些知道这一切的,Oliver送我的康乃馨就是Sophia最喜欢的花,我不喜欢康乃馨也是因为Sophia。他把康乃馨送给我已经无比清晰的表明了他对Sophia的情意————但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5 回归
我清晰的了解到Sophia是为了钱才和父亲结婚的,但她结婚后仍然和Oliver保持着情人关系。她一定期待着等父亲去世后,她便成为了有钱人,她那时一定会再婚。她怂恿Oliver娶我为妻应该是知道Oliver从未喜欢我,她这样做便得以继续和Oliver保持亲密关系,时常可以找借口来看望他,而不会让Oliver的新娘把他拐跑。我又在思考,如果父亲死后,Sophia会如何甩掉我?
我开始恐惧我和Oliver回到父亲家那天的到来,害怕再次见到父亲。随后我用丢失珠宝的谎言拖住了Oliver,错过了预定好的回家的那班火车。得以在父亲坐船出行后才回到家中。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着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但我回到家后,第一个看到的仍然是Sophia。我吃惊于她没有和父亲一起出行,她表示医生针对她的身体状况表,不建议她和父亲一起出门。
我表示既然如此,我想和Oliver回伦敦去——因为Sophia在这儿。Sophia让我先进屋休息一会儿。我勉勉强强的进了房间。喝过茶后,Sophia让Lucy把父亲写的信给我,父亲在信中写着,让我帮助照顾怀孕的Sophia,他会在孩子降生后才会回来。
家里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几乎每天只能和Sophia独自在一起。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林间散步。有一天我在散步半个小时后,由于吊袜带损坏,便提前回到了家中,我跑上楼时,吃惊的在那里发现了本该在外工作的Oliver。
Oliver看到我后,吓了一跳。面色苍白的问【Blanche,你在这儿做什么?】,我反问道【你在这儿又在做什么呢?】,Oliver表示他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下班早了些,而且他刚刚正在找我。我问他【那你打算在继母的房间找到我吗?】,他结结巴巴的表示只是去问Sophia是否知道我最近发生了什么。
Sophia这时从屋内出来,表示我们的谈话吵到了刚刚睡下的她,我故意用言语激怒她,她一言不发,回身关上了门。Oliver和我一同下楼,他表示出去接触一下新鲜空气或许会对身体有好处。我和他散步时,我一言不发。他问我为何不说话,我回答他说我在散步时不喜欢讲话。
第一周Oliver只在两天里在晚上外出,第二周时,Sophia表示要去一趟伦敦咨询医学专家。他和Oliver一同前往,她本该在晚上回来。但之后却发电报表示专家称她应该在伦敦的护士之家呆些日子进行检查。我担心不知如何向父亲汇报。Oliver仍然忙于工作。在第六天时,他从花店那寄了一盒白玫瑰给我,我和恰好看到的Lucy谈了谈,看来其他兄弟姐妹都很喜欢Sophia。
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父亲的一封电报,电报上说Sophia给他发了电报,说她不幸流产,父亲让我赶快发电报给他,告诉他新的情况。我慌了神,因为我完全不知道Sophia在哪,突然我想起了Sophia的母亲,她应该知道Sophia去了哪,于是我前往伦敦。在路上我突然看到一名身形长得和Sophia很像的女子,但她的脸被阳伞挡住了。我认为那应该不是她。我到达目的地后,按响门铃,但很久都无人应答。然后有一名老妇人出来应门,问我有什么事,我表示要见Sophia。但她听完后,只是很快的说了句【她不在!】,便猛地关上了门。
我又敲了门,门开后,老妇人问我有什么事。我表示能否给我Sophia现在的地址?她犹豫了一会儿,让我进去,我进入房间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妇人,认为她应该就是Sophia的母亲。我表明来意,但她不愿让我见到Sophia,也不愿告诉我地址。我表示父亲很担心Sophia,但她只是表示Sophia肯定会回去的,然后便不肯多言,我只得离去。
我出去时有些迷路,误闯入了一间房间,在里面我发现了插在花瓶里的康乃馨,还无意间发现了Oliver的长袍和我在威尼斯时送他做礼物的拖鞋,我发现后,心脏猛的跳动,我赶紧抓住门把手支撑我的身体————我终于知道Sophia的母亲为何不愿告诉我Sophia的地址,虽然我还没有明白整件事,但我至少已经知道Sophia和Oliver是一起住在这间房间里的。看来她的所谓“流产”也只是谎言————她根本就从未怀孕。这只不过是一个欺骗父亲,让她有理由离开父亲,和Oliver在一起的理由。
6 午后的死亡
我回到家中,等着Sophia和Oliver何时能够归来————“离婚”这个词在我们那时候还很少听过。通奸也不足以达到让我申请离婚的条件。而且离开Oliver,我自己也难以生活。我也劝说过Oliver和我搬到一个远离Sophia的地方,但他并未同意。他也没法答应,毕竟他是在靠着我父亲的钱在过活。
我也给Oliver写过信,让我们搬到一个自己的住处去,但他以承担不起为理由拒绝了。那段日子实在太过灰暗,随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对Oliver来说并不高兴——因为这个孩子既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他因此又要承担更多的责任。Oliver和Sophia回来后仍然在私下你侬我侬。
时间来到八月份,Sophia看上去有一些没精打采,而且身材不再婀娜多姿,而是有些肿胀,还经常自己坐在花园里一言不发。莫非他和Oliver分手了?这或许是她最近面容憔悴的合理解释。她开始不再在乎衣装,我有时还听到她在房间内哭泣。有时她会乘车出去,马车夫Thomas说她是去药剂师那儿买药,但她的行为总是神神秘秘的。而且如果那些药是用来帮她改善肤色的,那显然没有什么作用。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父亲的电报。电报中说,他会比预期早回来几天,想给Sophia一个惊喜——不过我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Sophia。她听完后,忽然晕倒在地,我连忙拿来嗅盐让她苏醒。Sophia醒来后,表示刚才她有些中暑。她问我在她晕倒前我在说什么,我表示我正在告诉她关于父亲会在下周二回来的事。我问她是不是因为这个消息而晕倒,她连忙表示只是由于炎热的天气罢了。
我建议她躺下休息一会儿,她表示得知父亲回来的消息让她感觉好多了。我告诉她,父亲本想给她惊喜,所以她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还故意的对她说【你必须要演的非常吃惊的样子,你应该知道如何表演“心口不一”吧?】,说完,我本想用余光看看她是如何忍下我的挑衅的,但却吃惊发现她眼中露出恶狠狠的样子,冷淡的喃喃自语【惊喜?为什么?他想看到什么?】
当天晚上,我欢迎着Oliver的回归,我偶然一瞥下,看到Sophia站在门口,面露焦虑,对Oliver说了句【我得单独和你见个面】便离开了。不过晚饭之前她都没有和Oliver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当我告诉Oliver父亲会早回来时,他也掩盖不住惊讶之情。往Sophia那儿飞快的瞥了一眼后便静默无语。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上床休息,然后偷偷走到花园里听他们说话:【我们应该怎么办?】【这太意外了,我还没来得及考虑】【你必须想出个主意来!】【我们得弄个助产士来】【然后让母亲死于难产?这对你来说倒很美好】【别这么孩子气!】【而且,这也已经太晚了】【那我们该怎么办?离开这里?】【这有用吗?这会毁了我们两个这些年辛辛苦苦的计划。这种流言也会毁了你的事业,我们会身无分文。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孩子————那会彻底毁了我】【那我就没辙了】【我也很难办,我感觉我的勇气都跑掉了,我很怕Sheridan回来。他对我太过期待了,得知真相几乎等同于杀了他】【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什么意思?】【我是说如果他…..】
我站在暗处,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打着冷战,掩面哭泣——尽管听到Sophia怀孕的消息确实让我震惊,但我主要还是为了父亲的不幸而哭泣。我担心着他,我害怕Sophia真的会下手,即使父亲只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会让他心碎至死。我不知在花园里呆了多久,直到我意识到Harry就在我身边,我再也忍不住,把一切告诉了他。Harry听完后,也震惊不已————Sophia给他的美好感觉在瞬间破灭了。
当父亲回来时,我们热烈的欢迎他。父亲向我们展示着他带回来的礼物。送给Sophia的是一条漂亮的腰带————不过很可惜,这条腰带对于她日趋宽大的腰围来说有些过小了,父亲让她系上试试时,她面色苍白,把腰带推到一边,说【很抱歉,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从不戴这个】。父亲再三劝说,她执意不愿意戴上。
我出来打圆场表示这条腰带对于Sophia来说可能太瘦了,可以把腰带给Lucy。父亲说【亲爱的,我知道我妻子腰身的大小】,说着他便要去搂住Sophia,Sophia佯装叹气说【唉,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从你走后,因为生病,我已经不再苗条。我已经从少女变成了妇人】
我很好奇Sophia究竟能把她的秘密保持多久,她当时很紧张,曾两度昏厥。我当时一直想着Oliver刚刚说的那些话,心神不宁。Oliver随后倒了杯酒给父亲,我也故意装作一时不小心,把酒泼在了地上——我害怕Oliver会毒杀父亲。我一直忧心忡忡————直到接下来的周五,这种担心突然间停止了。
那天很炎热,Harry和Oliver像往常一样去镇子里。父亲有工作要做,于是一直把自己 关在屋里。Lucy和我带着Edgar一同去外面野餐。我们在六点前就回来了——因为Edgar要上床睡觉。父亲站在大厅里,愁眉苦脸的拿着一封信,问我们Sophia在哪儿。我表示她可能在花园里,父亲去呼喊并寻找Sophia时,我上楼换了衣服,由于担心父亲,我马上又下了楼。
我在花园里找到了父亲,他正和Sophia在一起。他并未感到我的接近。他正拨开荆棘,望向Sophia坐(或者说躺着)的那张长椅。我本以为她又昏厥了————但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就意识到我错了………我尖叫出声,父亲听到了我的声音,望向我,用沙哑的嗓音说着【发生什么了?】,我走近他,激动地对父亲说【欧,父亲!我可怜的父亲!快离开这儿!她死了!】
7 Pierce警官的调查
我马上便让女仆Beulah去找医生来。父亲看上去苍白无力。我为他倒了杯酒。Scott医生来后,证实了Sophia的死亡。父亲问起Sophia的死因,Scott表示要通过验尸才能知道。父亲不愿让Sophia的尸体受到损害,但Scott表示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将尸体送往警方那里。
警方来后,开始在花园里进行调查。不久Harry和Oliver乘马车回来了。看到我慌张的神情,Harry连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回答,Oliver便激动的表示【Sophia出事了?是不是?让我去见她!】,我抓住他,对他说【Oliver,你不能这样做】,他甩开我,跑向房子。我叫喊着【Oliver,停下!你必须控制住自己,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他停下脚步,转向我,喃喃地说【她死了……我早就料到了……】。
Harry又问了我一次发生了什么,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我们一起走向花园。Oliver激动的扑向Sophia的尸体,警官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开。Oliver靠在一棵树旁,一言不发的愣愣的呆在那儿。我看到在Sophia的尸体旁掉落着一张折叠着的纸张。警方问起Oliver的身份,我连忙跑过去解释,并向警官们介绍了Harry。警官告诉我稍后会向我询问。
我们回房后,一会儿Beulah敲门表示一位名叫Pierce的警官正在客厅等我。我去往客厅,Pierce见到我后,首先问我谁最后看到活着的Sophia。我表示大概是我,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大概是午餐后,Sophia上楼回房休息,我则去看野餐会的厨师。当时大概是下午2:00。
Pierce表示发现尸体时是6:00。Sophia当时是否坐在她经常待的那个地方呢?我表示确实如此。他问起Sophia看起来是否有些心事或无精打采?我闪避着这个话题,回答【她丈夫刚刚回来,我看不出她为什么会不高兴】,然后我把父亲离开家工作并且刚刚返回的事情告诉了他。Pierce看起来觉得父亲的意外回归和Sophia的死亡会不会有所关系。我连忙表示Sophia的死只是一场意外,但Pierce表示,一切都要等验尸会议结束后才有定论。
8 谋杀之后
验尸会议在周六下午进行。Beulah第一个被叫去询问。她表示她最后一次见到Sophia时,当时她正在打扫房间。她看到Sophia穿过大厅,去往花园长椅坐下——当时大概是下午三点。验尸官询问她是否和Sophia说过话,她表示Sophia当时没有看到她。
验尸官询问她是否是最后见到Sophia的人,Beulah表示之后还有一位年轻男子来房子这里,表示要找父亲,Beulah当时问起那个男子的姓名,男子写下了一些东西放进信封交给Beulah,让Beulah交给父亲,然后他问Sophia在哪,Beulah表示Sophia在花园。于是那名男子便自行去寻找了。
父亲接下来接受询问。他表示那个男子他从未见过。也没听过那名男子的名字。他昨天由于工作,除了中午出来吃饭外,一直在屋内。当他准备去寄信时,便顺便去花园找妻子。验尸官询问他和妻子的关系时,父亲说他们关系很好。我接受询问时,首先证实了父亲的证言,然后讲述了我今天的行程。
接下来是一位名叫Polly Snoakes的酒吧女服务员接受询问,她是来为那位神秘访客作证的。她表示那名男子在周四的晚上来到酒吧,表示想要在这里待几天——那名男子当时自称叫做Dunstable。他在酒吧里一般都在谈论加拿大和问起这个镇子的事情。周五的时候,他告诉Polly Snoakes说他要去碰碰运气。她之后再没见过他。他虽然没付房费,但他之后应该回来过——因为他的行李不见了。
接下来作证词的是Scott医生,他表示死者身体条件很好,当时正在怀孕。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听到这儿,不敢望向父亲,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Scott医生表示,死者是死于氰化物中毒。应该几乎是瞬间死亡。他去的时候,死者应该已经死亡了1到3个小时。有人问起会不会是拿错了东西导致的意外中毒,Scott表示,一般家里都会把氰化物和别的东西隔得远远的,所以,这次中毒更像是有意为之。
询问结束后,接下来的几天很难熬。父亲把自己锁在屋内不出来,放在他门口的饭也没有动过。如果我们不是时不时的听到他的脚步声,我们几乎无法分辨他究竟是否还活着。我们有时出门时,能感到街上的人们都在注视着我们。但我们如果不出门,就只能在屋内枯坐。所谈的话题也只有 重复的对Sophia死因的讨论。警方的人也在不时的进出房屋调查着屋内的物品。尽管他不停的表示道歉,但他们的工作仍在继续,他们还时不时的会对我们进行询问关于不在场证明的话题。
我在警方来临前,便为了保护父亲。将Sophia的秘密抽屉锁起——她把那些秘密买来的药放在那里。不过我并未希望这个秘密能保留太久,警方很快就会发现那个抽屉,然后找到一把钥匙把它打开。最后,我把钥匙拿给Pierce,表示是我从一个盒子里找到的,表示会不会Sophia是自己弄来的毒药。或者有可能是Sophia不小心服药过量。我表示Sophia最近经常在服用一些药物。
Pierce听完后,表示他们要经过调查才能知道确实的结果。他会去调查Sophia服用的堕胎药里是否有氰化物的成分———因为他知道Sophia想把腹中的孩子打掉,所以她肯定会去买一些堕胎药。Pierce认为,如果Sophia意图自杀的话,她不会弄得那么麻烦,买来一堆药物。而且屋内已经有足够的氰化物了————就在地下室里————那些是Harry一个月前买来用在他的摄影上的。所以说————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里有氰化物。
尽管我表示Harry把那上了锁,但Pierce表示那把锁很容易打开。Pierce问我Sophia是否知道那个暗室和那个橱柜里放着的氰化物?我表示是的,因为Sophia以前经常帮Harry在那里冲洗照片。Pierce问我他们两人关系怎样?我表示两人关系很好,但Pierce却告诉我,Harry自己表示,他和Sophia彼此憎恨着对方。我听到这儿,吃惊不已。
不久,Sophia的姑姑Livingstone夫人和Sophia的母亲Falk夫人都来了,Beulah表示她们想见父亲,但父亲现在谁都不见,我还没来得及让Beulah带她们去起居室,阴沉的Falk夫人便进入了房间。说着【我不是想见他,我只是想让你告诉他,他的丈母娘来了!】。她坐下后,恶狠狠的瞪着我们。我害怕她认出我曾经去见过她,不过看起来他好像没认出我们。我问她们是否要喝点什么,但Falk夫人立刻把手杖敲向地面命令我们安静,我们都有些吓坏了。
Falk对我们说【你们当中,是谁杀死了我的女儿?】,我紧张极了,抓住了窗帘支撑我的身体,用不自然的嗓音说着【您,您在说什么啊?】,Falk夫人望向我,对我说【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对我女儿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了解我的女儿,她不会选择自杀。她有着生活下去的勇气,但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认为她已经不值得再活下去。是不是?】
Falk夫人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我让Oliver去把父亲叫来。但Falk夫人却不让Oliver去。我对她说【您不是来哀悼您的女儿 的,您仅仅是来惹麻烦的】。她望向我,眼中冒着火,摇着头大声喊叫着【我是来复仇的!】,我们没有人认为她在开玩笑。
我鼓起勇气,对她说【复仇对您女儿的死没有任何帮助。】,她的头扭向我,说【我的女儿死了,她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就是那个复仇者——复仇能为我带来生存的意义】,说完,她便和Livingstone一起离去了。
9 相见
Falk夫人来访几天后,我去伦敦看牙医。Harry和我一同前往。在火车站的等待室里,Harry坚持要陪我一起看牙,但我让他先回去,Harry离开后,我看到了我许久未见的哥哥Robert。我很是激动。Robert想知道他离开后家里所发生的事情,我便和他一起去找了个地方坐下,和他谈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他注意到我已经结婚,我告诉他,我即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问他是否已经结婚?他表示至今未婚。他问起父亲是否已然原谅了他?我表示仍然没有。我问起他为何会回来?他并未回答。他又问起母亲怎样?我低低的说【你不知道吗?她已经去世六年了】,他顿时变得面色苍白。
我又告诉他父亲再婚的消息——但我发现他没有在听我说话。他告诉我【别回头,有个男人在一直盯着我们】,我悄悄的拿出镜子往后照去,当我看到那名男子时,我禁不住低呼出声。Robert问我那人是谁?但在我回答之前,那人————Pierce已经走到我们桌前,向Robert做了自我介绍,并表示因为Robert涉嫌与Sophia被害一案有关,因此将他逮捕。
Robert对我笑了笑,认为我和Pierce是一伙儿的,是来设局抓捕他的,我微弱的回答我对此一无所知。我问Pierce是如何知道我今天和Robert见面的,Pierce表示他是看到报纸上的一份声明继而得知的——我没去看那份报纸,因为我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上面写着【Robert,请和我在周四11:30在利物浦火车站的时钟下见面。Blanche】
警方带走了Robert,在Harry来接我时,我仍在掩面哭泣。Harry陪我一同回家。几天后的验尸会议上,Robert带着手铐带来进行审问。验尸官首先问了他离家的时间和原因,然后验尸官问起他在回家乡不久就拜访自家的事情,让他仔细讲一下。
Robert表示,【我当时是想见父亲,但父亲知道我是谁后,他拒绝见我。所以我想见Sheridan夫人——我的意思是我的母亲。女仆告诉我她在花园里,于是我就不让女仆通报,自己去了——我想给她个惊喜。不过我到达花园后,却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倒在长椅上。我不用过多观察便知道她已经死了——我到达房子时大概是4:15,发现尸体时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验尸官问他发现尸体后做了什么,Robert表示他当时发现尸体后,便悄悄溜走了,之所以没有呼叫求救,是因为他当时吓坏了。他当时并没有去触碰尸体。
验尸官随后表示,Sophia在4:30时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死者是中了氰化物的毒死亡,药剂师也佐证,在Sophia的药物中,并没有氰化物的成份。而且在Sophia的衣物内,发现了一包药剂师开的药物。验尸官表示,根据医师的证词,Sophia服下药剂师开的药是在服下毒药之前的事情。
陪审团在经过商议后,认为Sophia是有意被毒杀的。我得知这个结果,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是怎样在Oliver的搀扶下走出法庭的。我感到我们即将要遭到Falk夫人的琢磨和迫害了。我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我无法想象这个家之后会变成怎样————我们家里有个杀人凶手!我们一家人剩下的生活都会被这件事所笼罩。
10 康乃馨的花冠
父亲也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父亲从那天起很少和我们见面,他被“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谁是Sophia的情人”这件事所折磨着————尽管这件事很明显,在他外出时,Sophia只和两名男子经常有过接触——换句话说,不是Harry,便是Oliver。
可以想象的出父亲有多痛苦——如果是他的亲生儿子犯下的罪过,那会是无解的灾难。但是如果是最爱的女儿的丈夫犯下的,就会好过多吗?我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那种恐惧感,因此他尽量躲避着我们——除了Lucy,她还是个孩子。
Edgar和Lucy没有参加葬礼,我们几人在九月末的早上七点出席了那阴冷的仪式。仪式进行的很仓促,既没有鲜花,也没有哀悼者。坟墓底并没有花,不过,却有人扔下了一个康乃馨的花冠。我瞥了Oliver一眼————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呢?我立刻便意识到他这样做是在表明他和死者有着超越亲属关系的感情。我不敢望向父亲,但最后Oliver望向我时,眼中却和我同样困惑和慌张。
牧师开始念起悼词。当棺材落下时,我们背后传来声音,我们转头望去,Livingstone夫人和Falk夫人出现在我们面前。Livingstone夫人以帕掩面,Falk则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很显然那个花冠就是她扔下的。Falk说道【很遗憾我们首次见面就是这样悲哀的场景,Sheridan先生】。
父亲摘下了帽子——他的头上增添了许多白发。父亲看起来并没有去想和她说话的究竟是谁,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从Falk身边走过,但Falk用手拦住了他。骄傲的说【你不知道我是谁!】,父亲说【无论您是谁,您已经打扰了我们家的私人葬礼】
我告诉父亲,这是Sophia的母亲。Falk对父亲说【你的丈母娘,我亲爱的孩子】。父亲露出了一丝厌恶感,他的表情并未逃过Falk的眼睛,Falk说【Sophia为我感到羞愧,所以你之前从未见过我。我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但是现在,我们共同失去的部分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还留下的印迹】。
父亲问她想要做什么,Falk嘟哝着【按照Sophia的意愿,她是想让你……】,父亲带着恨意望着她,说【我不亏欠Sophia什么。让我过去,太太!】。我们匆忙从Falk身边逃离。我走到半路,往回瞥时,Falk倚着Livingstone的臂膀,仍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恶意中伤的话——她只是想要钱而已。
不久后的一天,Harry一如既往的在早餐后去工作,Lucy陪他出行,回来后,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内疚感。她跑到幼儿房,父亲则在后面跟着,等我进入幼儿房时,父亲已然离开。我问起刚才她和父亲都说了些什么,她不愿说,让我去问父亲。
当Harry回来后,父亲立刻去找了他,我感到很焦虑,一直在门外等着他。看来父亲打算和我们每个人都谈谈,于是我去花园散步,突然看到面孔扭曲的Harry正在生气的使劲摇动着Lucy的肩膀。Lucy背对着窗户,大声尖叫着【让我离开!让我离开!】,Harry则喊着【你这个小恶魔!】。我试图阻止Harry,但为时已晚。我没具体看到发生了什么,只看到Lucy的长发漫天飘舞,从窗口跌出,身体打着旋儿的跌倒在地上,头部撞到地面,不省人事。
我连忙跑过去,害怕她就此死去,幸好不久她便发出痛苦的呻吟声。Harry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苍白。我招呼他过来,他冷漠地说【她死了吗?】,我对他说【她还活着,不过她昏迷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又回到了前几周那噩梦一般的环境中————Scott医生和警方的人都来了。幸好Lucy只是锁骨骨折,不过她遭受了严重的脑震荡,护士让她卧床休息。父亲面色阴沉的坐在她床边。我想安慰他,但不知如何开口。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恢复。
警察首先询问了父亲,父亲和他们交流了一会儿后,警方便把Harry叫进去。他出来后面无血色。只匆匆的和我说了一句话【她们看到我的诗集了!他们认为是我杀了她!】。接下来我进入了警方所在的房间,头脑中一片混乱——我知道Harry曾经写诗给Sophia,但我从未读过里面的内容。我更担心的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们认为是我杀了她!”——“她”是谁?警方究竟在怀疑他杀害了Sophia还是Lucy?如果是Sophia,那么就是故意杀人,但如果是Lucy的话,那么顶多只能算是过失杀人——我真希望在接受询问前能问一下Harry。
Pierce看到我后,先让我冷静一下。我表示我并未看到事件全貌,只是听到尖叫后,便看到Lucy和Harry在争执。Lucy想逃离Harry,但她当时没意识到自己离窗户太近,所以一不小心就从窗子那跌出去了——所以说我认为Lucy是意外跌落,并没有人推她——我并未看到Harry推她,只是看到Harry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摇晃。Pierce问我Harry当时是否有故意的成份?我表示我觉得并不是那样。Pierce又问我是否知道他们两人在吵些什么。我表示并不知情。
我接受完询问,便去往花园寻找Harry。发现他正在阁楼那喝着酒。我想陪着他,但他坚持想自己待一会儿。我急缺的问他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Harry只是让我去问警察。我问他刚才到底和Lucy在吵些什么?他表示,Lucy偷偷的把他的诗集偷出来,拿给父亲看。随后父亲便把他叫过去询问情况。我问他是否推了Lucy,Harry激动的表示他只是来回摇晃Lucy的肩膀而已。
转天,Harry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Lucy在当天中午才恢复了意识。我们当时都在她的房间里——除了Oliver。当她醒来时,护士轻声呼喊她,但她的目光没有回应。父亲轻握着她的手,她忽然露出了笑容,护士让她喝下一些流食,她看着我们,似乎认出了我们。
警察走了过来,问她是否能讲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她想了一会儿,哆哆嗦嗦的说【Harry当时很生气。跑到儿童房来,我很害怕,他用力摇晃着我,我大声喊着“不要!Harry,不要这么做!”————随后我便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近,我是不是从窗户掉出去了?】,说完,他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护士表示如果没有其他问题,Lucy就该休息了,不能让病人太过兴奋。
警察表示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他询问Lucy是否知道自己是怎么掉到窗外的?她是无意间跌落还是有人推了一把?Lucy环视我们之后,清晰地表示【我是被推下去的——被Harry】,Harry听完,迅速的挤到床前,带着轻蔑的表情对躺在床上的Lucy说【骗子!你这个小骗子!】,护士见此情景,把Harry退出屋外,说【够了!够了!我不能让我的病人再次激动了】,于是我们只好都离开了房间。
11 第一任Sheridan夫人的往事
Lucy的行为其实是小孩子的那种复仇,她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她的哥哥。尽管证据仍不充足,但Harry给Sophia写诗的事情已经在警方心中扎下了根。他们可能认为Harry向Sophia求爱未果,因此由爱生恨。而且Harry也是氰化物的拥有者。所以当时看来,他已经是家里最有嫌疑的一个人了。
警方以伤害Lucy的罪名逮捕了Harry,我在他走前安慰他不要太担心,这件事肯定只是一个误会。但他却回答【我再也回不来了】。我连忙劝他不要这么想,但他仍然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然后便告诉警方可以走了。
我望向Lucy,严肃地对他说【他们要把Harry带走了】,她玩着头发,斜眼望向我,说【欧?】,我说【你已经成功了】,她漠不关心你的说【在哪方面?】,我说【在————毁掉你和你哥哥的生活那方面】,她闷闷不乐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个孩子,满脑子都是些罗曼蒂克故事。我对她说【你能想象有人会娶一个有个哥哥在监狱里的女孩为妻吗?】
她听到这儿,甩开了头发,瞪大了双眼,激动地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监狱!】,我说【没错,他肯定会被关进监狱。因为你告诉了警察,是他推你跌出窗外的】,她顿时泪如涌泉,说【他没做过!他没做过!他没做过!让他们带他回来!告诉他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警方对于Lucy改变证词很是恼火,但他们对此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Harry放回来。而且我猜,因为警方对Harry谋害Sophia一事也没有充足的证据,因此他们只好罢手。
Harry回到了家,他没别的地方可去——我们被限制不能离开附近——直到案件侦破。我猜他并不在乎警方的限制,他更在意的应该是父亲对他可能与Sophia有私情的想象。他现在和父亲恨他一样恨着父亲。他所期望的就是离开我们大家。他在三天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们,几乎什么也没带走。
Harry的离去让我们陷入了混乱中,因为他在离去前未曾留下只言片语,我们无法与警方解释。整整一周我们都在担心不知何时会听到Harry发生意外的坏消息。尽管我在担心着他,但我觉得,随着Harry的消失,警方的调查也应该即将结束了。因为Harry的逃走从某方面来说就代表着他的认罪。警方应该不会再深入调查…..
不过,有两件事情是我所没有意识到的:第一,我们的生活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样子了——邻居们不会忘记这次的事件。每当我去购物时,邻居们都像避瘟神一般躲开。我回到家中,看到Oliver正懒懒的躺在沙发上——他现在几乎不和我交流了。我走向父亲,对他说起我认为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建议,但父亲却毫不关心的表示那些流言蜚语就任由他们去说吧。
我又表示Oliver想离开这里,我可能不得不和他一起回到伦敦。但我又不愿离开父亲。但父亲表示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他表示自己从精神上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我激动的拦住父亲,请他不要这么想,我们都会帮助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但我确实离不开他。但父亲只是告诉我:我有自己的生活,我的义务就是把悲痛甩在身后,过好未来的日子。我激动的问他是否已经不再爱我?父亲回答【我已经无法再爱你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去关心任何人或任何事。当一个人的心已死时,对他而言,便没有什么是值得去爱的了】。我只得离开父亲,哭着上了楼,一头倒在床上。但我仍未放弃改变父亲想法的努力。
我这时意识到了第二件事:我亲爱的父亲从本质上来说,也是有杀害Sophia的嫌疑的。当Harry离去后,警方将兴趣转移到了父亲身上。据我所知,他们对Harry的调查仅仅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的意图——如果父亲知道Sophia怀了别人的孩子,便成为了他最重要的谋杀动机——不过我们一直把Sophia怀孕的事向父亲隐瞒着,因此我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村镇内谣言四起,一位女士为我们带来了一张私下传播的小报,说我们应该看一看,我打开,上面写着【第一任Sheridan夫人究竟是如何死亡的呢?医生是否不应如此匆忙的签署死亡证明呢?警方对此又会有何动作呢?为什么没有人去调查一番呢?不应该就这样把凶手放走】。我看完之后,双手因为愤怒而抖动着。我将字条撕的粉碎。女子走后,我在想,如果这张小报流传到警方那里,警察会怎么想?他们刚好无事可做,如果这个新闻到达他们手中,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不久,镇里到处都在传播父亲“谋杀”了母亲的谣言:他们说父亲“毒害”了母亲。我冒险去找了母亲生前的好友Gifford先生。问他是否能站出来粉碎这些流言,但他表示对此无能为力。我表示他可以告诉人们“父亲和母亲是多么的相爱,父亲在母亲去世时心几乎都碎了,他不可能毒害母亲”。但Gifford说【人总会有敌人的,虽然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
我听到这儿,突然想到了Falk夫人。这会不会是她的恶意?一定是!而且她最乐意栽赃陷害的,便是她死去女子的丈夫!我急忙询问Gifford是否知道是谁传播的谣言?但他拒绝回答。我再次请求Gifford帮我们破除谣言,但他仍不肯出面。我问他是否认为父亲有可能毒杀母亲?他表示并未这么想。
Gifford告诉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这场谣言的传播,就看我愿不愿去做了。我连忙表示愿意。Gifford表示破除谣言的方法就是要证明父亲是无辜的,至于如何证明,就需要父亲申请开棺验尸了。我听完后,大为吃惊,连忙表示父亲不愿惊扰在坟墓中永远沉睡的母亲,而且他已经不再在乎任何事情,所以他肯定不会同意,但Gifford表示,父亲看来恐怕只能选择这一条路了——他暗示我,即使父亲不去申请,警方不久也会进行开棺验尸。
我有些害怕,尽管我不相信父亲毒杀了母亲,但尸体被埋葬了这么久,谁会确定到时究竟会不会检测到什么?我想象着几种无害的物质混合成为致命毒素的情景,到那时如果真的在母亲身上检测出毒药成分的话,那么,无论谁也无法拯救父亲了。
我还在担心如果父亲得知即将进行开棺验尸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不想让这个消息从我口中说出————不过父亲在得知后,并非有什么过激反应,他像只困兽一般受到限制。但最糟糕的是,即使开棺后,证实父亲并未毒害母亲,但这仍然无法解除他有可能谋杀第二任妻子的嫌疑。他恐怕此生都会带着谋杀Sophia的嫌疑度过了。我不能让我所爱的父亲遭受如此的痛苦,我宁愿舍弃自身也要救出父亲,我必须找到真正的凶手!
12 一些旧文件
【Jones在得知飞机已然修好后,急匆匆的想要离开,老妇人Alva Hine拦住了他,告诉他现在还不到六点,太阳尚未落下,他至少也要让Alva Hine在出航前填饱肚子。Jones仍在担心会晚点,因为他的雇主Mahmoud Kahn聘请他当了家庭教师,他不能迟到。但Alva Hine劝他晚到一会儿总比飞机失事永远无法到达要好得多。于是Jones便继续听Alva Hine讲完故事】
我觉得Falk夫人可能会和这场谣言有关,于是我去拜访她,她仍然和Livingstone夫人住在一起,我到达后,直截了当的表示请她终止关于父亲的谣言,她装作不知是什么事,我明确指出是那封匿名信,然后表示想单独和她谈谈,但他并未提起匿名信的话题。我只好告辞。
几天后,我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从伦敦寄来的信————看来Falk夫人很快便返回了伦敦。她信中写着【亲爱的Bridgewater夫人,我无意中发现了我女儿一些财物,我准备出售,如果你对旧文件感兴趣的话,请尽快与我联系。Amelia Falk】
我看完信后,对Falk信中所说的东西并不很了解,但是我还是很快便写了一封电报,让她尽快把东西送来。我本以为我把这封信已经锁好,但没想到它却不知跑到哪儿去,而且当天晚上Oliver在沙发床的靠垫后发现了它。于是他问起为何Falk会写信给我,他指责我不应和Falk联系——因为他上次看到我和Falk见面,还是Falk来我家大发雷霆的时候。
他认为我已经答应了给Falk钱,但我表示我的钱现在都在他控制之下。我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但是他还是认为我会给Falk钱,要不然为什么Falk会暗示“卖出某些东西”?无论我如何解释,他仍是固执地认为Falk和我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是Falk在对我进行勒索。他表示要去通知警方,不过在通知警方前,他会去调查一番Falk究竟掌握了什么。
Oliver在我收到Falk的包裹前便去往了伦敦。我收到那些“神秘的旧文件”后, 发现那些是Oliver在Sophia结婚前写给她的信——这些信证实了Oliver确实是Sophia的情人。信中详细描述了他俩计划的阴谋诡计——和父亲的婚姻是早已安排好的计划,目的就是来贪图父亲的钱财。Oliver让Sophia找个机会把他带来,并谎称他是Sophia的表哥。Oliver在信中还建议他可以找家中某个女儿结婚。
我看完信后,把信交给了Pierce警官。我想,他看完这些信后,应该会对这个案子有不同的看法。当他看完信后,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也都讲给他听。最后,我表示我认为Oliver就是杀害Sophia的凶手————因为Sophia怀上了他的孩子,但他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情。随后我把父亲回家那天我看到Sophia和Oliver窃窃私语的事情告诉了Pierce————其中有一些是我没和您(Jones)提起过的:
当时Oliver说【如果他(父亲)死了,那么我们的困境便能解除了】,Sophia苦涩的回答说【而且是在他改变遗嘱之前】,Oliver回答【没错】。说完这这句话,两人相视无语。不久,Oliver看出Sophia有所迟疑,便问道【怎么了?】,Sophia回答【我不敢…..】。Oliver说【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Sophia悄声问道【那我们怎么下手】,Oliver生气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Sophia说【那个孩子在地下室存放了一些致命的毒药,我想….只要一小点儿….】。Oliver说【这个想法很危险,我不允许你再有这个打算】。Sophia随后温柔的顺从了。
Pierce听完后,很着急的问我为何不早把这个消息揭露出来,或许还能阻止罪行的发生。我结结巴巴的表示因为我觉得我无法将一桩尚未发生的罪行暴露给警方——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他们只会嘲笑我。而且我当时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尽管那两人意图达成的罪行并未成功,不过却引发了另外一桩案件————根据我所掌握的证据,我现在已经能够想出案件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了————Oliver把Sophia平时服用的药物换成了毒药,放进了药盒中。因为Sophia每天要服用三到四次药物,所以,算出Sophia究竟何时会付下致死剂量并不是一件难事,到时,他只要确保不在场便可以了。
他肯定是在Harry的暗室内进行的替换,而且他不能把Sophia平时服用的那些药随处乱扔,以免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他肯定是把原来那些药包裹进了他的手帕中,然后在外出时扔掉——不过他首先要把毒药放回Sophia的药箱中,由于紧张,他忘记了应该处理的另外一件东西————我在帮他换洗衣服时,在他的口袋中找到了那张手帕,我当时把它放在一边,本想一会儿问问他这里面是什么,但随后Sophia便被谋杀,我便忘记了这件事——直到被警方询问时才重新想起。当我回家后尝了尝里面的东西,了解到这是Sophia每日服用的药物后,我便展开了联想。之后,我没对Oliver说什么,而是把那些粉末小心的包裹好, 放在我的珠宝盒内,并且在对Pierce讲述案情时交给了他——接下来,我便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Jose问Alva Hine后来Pierce怎么说?Alva Hine说,Pierce当时只是抱怨她应该早些把这些事说出来。然后,他便去调查Alva Hine所说是否属实,需要找到对应的 目击证人————Alva Hine作为Oliver的妻子,处于避嫌考虑不能出庭。而且她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事。剩下该烦恼的就该轮到警方了。Jose问Pierce最后是否找到了证据?Alva Hine表示:他找到了】
13 故事的结局(回归Jose和Hine的第三人称视角,带中括号的是Hine和Jose的对话)
Hine讲完后,忽然掩面而泣,Jose问她为何哭泣?Hine表示因为已经快到了Jose必须离开的时间了,不过Jose在离开前,应该吃一些东西。但Jose表示自己心急如焚,什么也吃不下去,还不如把故事听完。Hine坚持Jose必须吃一点,她可以在饭桌上继续讲完。Jose只好答应。两人用晚餐时,Hine继续讲述。
【父亲此时已经死气沉沉,昏昏欲睡,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提起精神。他常常是一整天呆坐着,以手掩面。谁的话也不理睬。我非常担心他。我希望当他得知Oliver的背叛后,他能重新关注我,我也能重新获得他的爱。】
【但当我去找他时,他正坐在窗前。没有望向海边,而是低着头盯着地毯。我把事情告诉他后,他只是声音嘶哑的说“那有什么意义吗?”。我对他说“您没发现吗?现在我们可以向全世界证实你是清白的了!”,但父亲仍然还是重复着“那有什么意义吗?”这句话。】
【可怜的父亲,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就像个忧郁的大孩子那样,直至死亡————至少有一点是令人高兴的,父亲没有经历太多痛苦的煎熬。有一天,他在打开的窗前坐着的时候,被雨淋湿,患上了重感冒,并因此导致了死亡——因为他已然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Jose问起Oliver的结局,Hine告诉他:【Oliver在那年圣诞来临前接受了审判。他毫无希望。审讯仅仅进行了20分钟。由于证据法是1898年才颁布的,所以他无法为自己进行作证——我当时对此一无所知,我由于发烧病了整整一周。在我的孩子降生时,与此同时,他的父亲也被执行了绞刑。在我康复后,我永远的离开了英国,更换了名字,摆脱掉了那些不快乐的过往。我必须开始我的新生活——而且我自认为,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Jose惊骇的望向Hine,对她说【你的意思是————你故意造成了你丈夫的绞刑?】。Hine表示不知道Jose在说些什么。Jose对她说【你明明可以阻止的】,Hine说【好吧,即使我能做到————但是为什么我要阻止那个人得到他理应受到的惩罚呢?他从不是个好丈夫。我也并不爱他】
Jose愤愤地说【我不是在说爱情,我是在说正义!】,Hine回应【欧,没错,我说的就是正义】,Jose说【我无法想象你给我讲了这个肮脏的故事,而不想让我找到真相?】,Hine吃惊的说到【真相?什么真相?】,Jose说【真相就是————是你杀了Sophia】
Hine吃惊的望向他,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吗?】,Jose说【你是那个最想让她死掉的人。你疯狂的嫉妒着她对你父亲的影响。让我们说得更明白一些吧————你在爱着你父亲。无论你怎样努力尝试,你也无法掩盖你憎恨她的事实】
Hine说【我从未尝试过掩盖这个事实,她是个邪恶的人——但这不意味着我必须要杀掉她。如果一个人想要杀掉他所有憎恨的人的话,那么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敢保证安全。不过————请讲讲你是怎么想的吧】
Jose说【你是唯一一个知道Sophia是怎样被害的,这不是显得很奇怪吗?】,Hine反驳说【但是我那时刚刚十九岁,还只是个孩子,我怎能懂的这么多?】,Jose说【你知道在地下室放着氰化物,你和你的丈夫一样都能将Sophia平日服用的药物换成毒药,而且,你比他有着更强烈的动机】
Hine说【可能吧,不过那条被发现的手帕是他的,并不是我的】,Jose说【我认为那个证据是你捏造的。你爸那些药放进了他的手帕里,我觉得你和警方后来关于听到两人对话的报告也是捏造的————那两人的对话和我一开始听到的不一样,Oliver当时提议逃走,但Sophia说那样只能毁了他们两个。你在那时就应该起了杀掉Sophia的决心了吧】
Hine说【杀掉我的继母,栽赃我的丈夫,你是怎样想出这么可怕的念头的?】,Jose回答【我认为你并不想让你丈夫被判处绞刑,而是更希望他最后选择自杀。我并不认为你已经想到了在Sophia死后会出现的各种询问。你当时看到家庭成员一个个的被牵扯进流言蜚语中时,你变的越来越恼火,越来越慌张——当然我觉得除了你父亲之外,你对别的家庭成员遇到的事情并不在乎。】
【但当你父亲真的遭受了怀疑,处于危险时,正像你以前提到过的,你宁愿喜欢牺牲自己也要拯救父亲————不过你当时找到了一只合适的“替罪羊”。当你那天去Livingstone家见Falk夫人时,我便意识到你并不是想去“堵住她的嘴巴”——因为那时危险已然过去,开棺验尸也结束了。所以说去威胁她已经毫无意义,你去那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找一找是否能发现什么证据来对付你的丈夫。你当时尽管没有直说,但还是设法把你的想法表达了出来——你当时提到Oliver现在连100英镑都掏不出来,Falk夫人盼望着她的余生依靠于你。所以她需要拿出一些东西来换取你的救济】
【我很钦佩你当时假装对她要出售那些“旧文件”一无所知,不过你在Oliver知道这件事之前便去索取了那些信件。然后你又让他像傻瓜一样去拿那些已经不在那里的文件————因为你想在Oliver不在家的时候把文件交给警方,我不知道那个老夫人是否意识到你买下那些信件不是为了保护你的丈夫而是为了背叛你的丈夫?你是否也骗过了她?】
Hine说【Falk夫人也想和我一样复仇,她只不过用我的手去做了那些肮脏的事】,Jose吃惊地说【那——你是承认了?!你为了保护你的父亲,栽赃给你的丈夫!你故意允许一个无辜的人上了绞刑台!】,Hine则温和地说【从任何角度来说,“允许”这个词都不太贴切,我觉得“安排”更为妥当】
Jones喃喃地说【你是一个非常非常邪恶的人…..】,Hine则说【请不要把我看的像怪物一般。我只是一个孤单寂寞、不幸福的女孩,尝试着作出自己所有能做的事情。你不能否认Sophia是个既邪恶又放荡的女子,如果让她活下去,只能给我们带来耻辱和羞耻。我无法在内心找到一丝对她的同情来谴责自己所做的事情。】
Jones严厉地说【你的同情心?!你的良心还不如一只猫!你背叛了所有人,而不感到一些羞愧、懊悔和内疚】,Hine则说【那也要归咎于他们,他们实在太过邪恶,让天真无知的我变得堕落】,Hine大声呼喊着【如果你也能算是“天真无知”的话,欧,天哪】
Hine笑着说【尽管你说了很多侮辱我的话,但我并不介意。我很高兴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你是个很好的聆听者——而且还很聪明。我觉得一百个人里也未必能有一个人猜出这些,我希望这件事并未让你感到困扰。】
不过Jones并未被这些奉承话所打动,他说【我并未困扰,只是有些吓着了】,Hine说【欧,亲爱的,你是不是太过严肃了,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对任何人来说都无关紧要了。我承认,我现在有一些不安,但是人不能总被这些事所烦恼,而且这些事很快便在记忆中消逝了。我认为我现在所过的生活很幸福】
Jones指责她【你是个毫无人性的人!我总认为那些未受到惩罚的凶手会在自己内心有一丝愧疚感】,Hine则咯咯笑着说【这太滑稽了。我总是看到一些人虽然没做错任何事,但是他们总是在自责或内疚。这看上去太不公平。当我 长大时,没有任何懊恼和痛楚和影响我的睡眠或食欲。也许我们在犯下一两桩杀人案后,会变得更加自信】
Jones并未被逗笑,这件事把他弄得晕头转向。他表示他回到英国后就要立刻去报告这件事。Hine则冷静地说【无所谓,你如果为了半个世纪之前的那些死人去翻案的话,只会遭到嘲笑和责备。】,Jones仍想反驳,但Hine提醒他,已经到了他该离开的时间了。
Jones离开时,对Hine彬彬有礼的态度感到困惑,他刚才很是严厉,但她却一直和蔼可亲,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的威胁也只换来她的镇定自若。莫非她并未把他当真?或者她有什么理由觉得他并不危险?她作为一个凶手,究竟有什么理由让她如此有信心?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人只要杀过一个人,再去杀人便变得轻而易举。他不禁为此心惊肉跳,他是不是太过信任她了?她既然敢承认一切,那么她不可能不做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吃下的东西,她刚才坚持让他吃完饭再走,她那时是否还没意识到他会猜出她的秘密?他害怕的回想着,忽然,他想到了刚刚喝下的桃汁和杏仁粉,那些辛辣的滋味又立刻回到了他的口中……..
这时,离房子已经很远,那位老妇人冲他喊着【别忘了写信给我,告诉我你已经到达。我对你身边所发生的事很有兴趣。你能活得很长久,你这个聪明的年轻人!】,她的姿态就像姑姑在送别侄儿那样————如果她的腔调中并未带有讽刺意味的话。
大门关上了,Jones独自走着,远处,飞机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黑点。他在想着究竟需要多久毒药才会发作。寒风在太阳底下吹过,让他打了个寒战。他加快了脚步,他想在死之前到达Ras Ali那里,至少能把事情告诉Ras Ali……他的太阳穴跳动的越来越厉害————直到他意识到那种震动并为来自他的头部而是来自等待着的飞机…..他到了。
Ras Ali向他致敬,刚才那种对毒药的恐惧感已经渐渐离Jones远去了,他在进入驾驶舱时洋洋得意。他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一般。飞机的发动机开始轰鸣。Jones洋洋得意的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大声喊着【再见了,Borgia夫人!】,飞机随之起飞,慢慢远去。
尾声
Jones安全到达了Mahmoud Kahn的宅邸。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很是新奇,因为他在这里并未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聊天,于是他写下了信,描述了他的所见所感。寄给他在牛津的朋友。在信中,他还描述了【他在半途遭遇飞机事故,而且见到一位老妇人,那位老妇人还给他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的事情,他还提到那名老妇人的假名和真名,他让他的朋友帮他在旧时的犯罪记录中查阅关于Alva Hine,的事情,并把结果告诉他。
不久,他的朋友寄来了回信,信上写着【我当然听过Alva Hine,谁能没听过呢?你在那能遇到她真是太美妙了。那对你来说一定是一场很棒的经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她更多的事情。你能遇到她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
不过,此时那种“经验”已经变成了令人厌烦的过往,他再也没有给他的朋友回过信。而且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狩猎野猪上。他以往在这件事上总被人嘲笑无能,但他终于成功了,他欣喜若狂。他也没给Alva Hine写过信——尽管第一周时他曾经动过念头,但是很难下笔。不过。他不再认为她会杀掉他。那可能只是丰盛的食物带来的兴奋感。他不愿再去想这件事。
不久,他回到了伦敦,又干起了枯燥沉闷的工作。他的生活也毫无趣味。他开始考虑进行写作,写一些他在印度的见闻。他也去找过警方,不过毫无意义,警方的人都认为他说的事情荒谬可笑。他们表示并没有关于Sheridan家族的案件记录。他们对Jones的故事也毫无兴趣。他们认为Jones是个幻想家,Jones很是生气,对此很是烦恼。
圣诞节将近时,他收到了来自他大学的一个包裹,包裹里像是一本书。他注意到这本书并非来自牛津的书店。而是来自出版公司,莫非他自己定了某本书却忘记了?或者是一份早来的圣诞礼物?书的外壳上印着【NO MOURNERS BY REQUEST!】,下面的署名是————【Alva Hine】。
看到这儿,Jones瞠目结舌,在署名下写着【Alva Hine的第100本犯罪小说!】,他已经彻底搞迷糊了——甚至连书名也是如此。他小心翼翼的翻开书的第一页————就好像里面会出现令人吃惊的东西一般。一个名字【Blanche Rose】映入了他的眼帘,接下来的每个字都让他颇为熟悉。之后他看到了————在扉页和目录页之间,有这一行加粗的黑体字:
【Dedicated without his permission
to the Patient Listener
who had
An Afternoon to Kill】
在一阵困惑之后,Jones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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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钛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3-06-04 05:4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