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悲伤又无解的梦
![]() |
又是很高的天台。天台是我梦中经常到的地方。这一次我身着笔挺的西装,皮鞋一尘不染泛着黑亮的光。天台有柏油铺就的地面,我加速跑着。在它的下面,低处的楼宇和汽车逐渐进入我的视线。我知道,我即将起飞。在天台之路的尽头,我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我不担心我会因为强大的地心引力而摔的粉身碎骨。我知道我总会像一根空心的羽毛,被气流轻轻托起。我是一根羽毛,风掀起了我的衣襟,我听得见它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我只需尽量伸展四肢使自己彻底放松,把自己投入到风的怀抱。让它用巨大无形的臂膀环绕住我,小心吹着口哨,把我左右荡漾。此时,我如果闭上眼睛就可以进入另一个梦乡。我是不舍得闭上眼睛的,我鸟瞰着我下面的一切。那些我熟悉的陌生的,那些我在现实中无数次想控制的其实早已把我牢牢控制的东西。此时,全部在这样的角度和距离中放开了紧握的手。我如果想飞的再高一些,只需向上伸一下脖子就可以完成。如果我想降低高度,只需要相反操作即可。我飞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我没有我的翅膀,只要有可以提供助跑的天台,有风,有一块可以被风吹起的衣角,我就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的飞翔。
这是两个有关联的梦境。故事发生在我落地之后。具体情节已经记忆模糊。只是记得我走向了一些流氓。他们好像正在围攻一个同龄的弱者。我上去评理,其中一人用刀子向我扎过来。我很巧妙的躲开了。
在一个饭店的后厨,我却看见那一刀虽然没有扎到我,但正中了一个年轻厨师的身上。他踉踉跄跄地走着,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费力的扶着门框。我看见他的脸上流着大量的汗,肩上全部是湿漉漉的。我看不见汩汩而出的鲜血,只看见了年轻厨师像一个到处是洞的水袋,水从他的周身不断流出。他逐渐的萎缩变薄,最终倒在了地板上。如同一层塑料薄膜覆盖在一片很小的地方。他的亲友陆续赶到,有的面色沉重有的嚎啕痛哭。年轻厨师和一滩水混在一起,他的透明和水的透明相互胶着无法分离。我站在人群外面,我佯装一切来的突然。我知道,那一刀本该是扎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本来应该是我告别尘世。也许是用血,也许是用水。用一切可以流动的液体,终结这个悲伤又无解的梦。
罐子
2017.5.8
还没人赞这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