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0501-0510)

我的五月总是/必须要比较特别。
因为过生日,又要长大一岁。需要一些仪式感的东西,需要一些心理上的过度。
今年的五月,原本早前的计划是去找阿细,帮我拍一辑单人婚纱照的,主题是“嫁给自己”之类的。但好像根本忙不过来,没啥时间。而且阿细说她转行去做电影剪辑了。世界似乎变得太快,快得根本无法去计划什么。我也只好随缘先搁置吧。反正也不一定非要在生日月完成。(似乎也是无可奈何的决定
所以我的这个五月啊,大概是要分成两个 part 来讲。
第一个部分是本周六要去南京采访周梅森先生,就是《人民的民义》编剧。然而我并没有看这部剧——一集、半秒也没有,我手里拿着他的那本原著打算刷一刷。我昨天在亚马逊上搜索他时本来想买多几本他的书看的,但发现都是一些反腐题材、官场题材,非常是我爸会看的内容,我顿时就蔫了,真的完全不感兴趣啊。所以就只买了人民民义,其他的靠网上二手资料吧。人民民义52集也是够呛了,我怀疑我会看出工伤来。OK,我到底是一名专业记者,我会好好完成功课的。
对,周日采访完周先生后,我要去上海,大概要呆一个礼拜。要去体验浸入式戏剧《今夜无眠》(Sleep No More),我好期待的说。我还在想,应该要让 PR 给我弄3张票,一张他们免费提供,一张由贵刊报销,一张我自己掏钱,(票价好像是接近600/张),然后我就可以去玩3次,体验3个不同的故事。无敌棒好嘛。我觉得这个题材太特么适合我了。我就是梦境现实傻傻分不清的人啊。我预感能写出有趣的文章。GOOD!
嗯,能在上海呆一礼拜,我还是有很多的 plans,比如我还要去采访 ABC STORES 的一家店,是现代传播新开的一家集合店(但还未联系,明天试试看)。以及20日要参加方所的一个活动,做一个“剩余哲学”的稿子,采访舌尖导演陈晓卿,以及几位环保大咖,总之。。。很忙。但是我会很期待这种忙。
以及我还可以见到学飞啊,让她带我去那家很有特色的咖啡馆,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彩虹合唱团的排练。啊,我想我会爱上上海。曾经不是有几次机会让我去上海工作吗,我拒绝了,但我知道,我应该适合这座城市。我也喜欢这座城市。
总之,除了阿桂会很孤独可怜以外,我觉得这个五月蛮好。
第二部分,是过去了的这个周末,(5.6-8),我和阿连去了汕头玩。对,就是那个我在 hk 面基认识的阿连同学。
能成行也是很奇怪偶然的。本来是某天我(估计喝多了),在票圈里发了个潮汕的吃喝贴然后征友同行(后来很快删了),然后我就继续上班、约健身课,像什么都未发生那样。
结果阿连说,不是一起去潮汕吗?我:???然后想,好像也可以哦。











然后他说想要去寻根。我就顿时感觉这件事很有意义,觉得要去做。于是就订了火车票。我们俩分别从广州和香港出发,在潮南站碰头了。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我们要去他的祖籍,他的远亲、叔伯兄弟的家,去见他们。而且他事先并没有跟他们联系约定,只是拿着他爸爸发来的一些很模糊的联系方法,比如 XX 学校旁边的小店,电话 XXX。我们去找亲人,寻根。
我后来经常觉得阿连自带美食雷达,就是总能用各种方法和缘分遇到好吃的东西和专业吃货,而我的雷达呢,就是遇到一些华侨吧。这是我内心深处向宇宙呼唤的一些声音,得到的一些回应。
于是我见证了一场华侨后代的寻根之旅。
我们真的联系上了他的远亲,并去到他们的家中坐坐,吃了他们临时煮的海鲜面(真的太好吃了)。




阿连的叔公(?),总之是老一辈,跟他讲了很多他祖父、某叔公/伯公的事,(基于我真的对辈分和家族关系很没概念请忽略这点,总之就是爷辈们的事),他们在解放前还跟在印尼的华侨有联系,通过阿连的祖父,辗转地联系,然而在解放后、印尼排华后,就失联了。再也联系不上。
与亲人失联了,半个世纪。
这种感觉,这种滋味,我不知如何形容。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我也没有那样的远亲。但本来还在联系的亲人,突然永远地失联了,我感到难过。和遗憾。
叔公在一张作业簿上很认真地、竖着书写了两个名字——上面是讣名,下面是乳名,说,这两位是你阿爷的叔伯兄弟,他们在印尼坤甸,已经去世,你能帮我找打他们的子女 XXX,XXX 吗?
我当时内心的冲动是,请让我来帮忙找吧!!!!!
不知为何,我内心就特别想要去帮这位老人,帮他扫去他心里的一些遗憾。






其实我是一个很没有家族热情的人,我讨厌过节,我讨厌回乡下,我讨厌亲戚聚餐,我讨厌所有一切家族活动。但我为何对别人的家事如此上心?我不知道。我似乎能从别人的家族情感里找到一些自己家族情感的缺失弥补?
总之,我很想念阿连的远亲给我们临时弄来的一锅海鲜面的味道,那是一种无添加的鲜美,那是一种温度,那是一种关切。我害怕,又渴望的一种情感。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我也很感激我能参与到这一刻。
谢谢你,阿连。

然后我们就去了汕头,吃吃吃。
两天两夜。其实并不是吃了很多,因为阿连突然下颚疼(我怀疑是紧张造成的),总之,我们走走停停拍拍,玩了2天。基本完成了我的吃吃吃目标,和他的拍拍拍目标。

我们是分开开房住的。
第一个晚上,他来我房间教我玩德州扑克。他坐在床沿边,很认真地跟我讲解游戏规则,我看他的姿势略别扭,就说,你不如把腿放床上吧舒服一点。他说,不,这样不好。就一直坚持着一个奇怪别扭的姿势教我玩扑克。内心给他加分了好吗。
我也是太聪明了,一下就学会规则了。我说,那你走吧。他就走了。晚安。
再早前,我们俩去爬了一栋废弃的骑楼(危楼),在长满植物苔藓的天台聊天到深夜11点半,看脚下深巷里人来人往,交换互相的理想。连说,这是一个不会忘记的夜晚。我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我的爬楼体验吧。





在偷怕手脚架之前,我们遇到两个男生刚爬下来,我们想打听上面是什么情况,结果这俩年轻人是聋哑人,笑着比大拇指的手势。后来我们爬下楼时,我回想起那聋哑人,想,我们应该都是这个社会里不太正常的人,才会想要去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但是真的是会笑着比大拇指手势的。
第二个晚上,他又来我房间,两人趴在床上看他喜欢的摄影师的纪录片,很开心的。他会给我很多的启发,开眼界的东西。我喜欢这样的交流。我们俩有一些的肌肤接触。他还轻轻吻了我的脸颊(我假装不知道)。然后乖乖回房睡了。









我在想,这是一块多么珍稀的宝玉啊。
我要好好好好地欣赏他,感受他,喜欢他。
但也就到此为止很完美了。就足够了。

所以昨晚我妈给我电话,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在深圳锦绣中华上班的老师,年薪百万,但离异、有个女儿的男人时,我就莫名很生气。我真的不想在可以有选择的情况下去找这样背景的人。说真的,或许是一种歧视,但我真的不想给自己增加这么多复杂的剧情,我觉得我自己已经活得够 hard mode 了,我想简单一些——我不想去面对对方破碎的婚姻,也不想去跟一个别人的女儿培养情感,也不想因为钱而与一个陌生男人凑合过日子好嘛。天啊。你要把我的下半生断送在一个所谓的年薪百万的男人手中就叫幸福吗?
妈妈,我会寻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即使没有男人,我也可以自娱自乐到天荒地老啊,真的。
总之。目前,我最为迫切的事是完成5月手头的工作,同时寻找到合适的语言机构和留学机构,把自己送出去伦敦。其他的都是花絮而已。包括我承认自己很喜欢的阿连。
实现自己的人生使命是最高的。
其他的都是不可靠的,转瞬即逝的。
你们都是骗子。
拜拜。

对了,贵刊里我关系最好的编辑 J,离职了,在她之前,我们很资深的美编离职了,图编也离职了。我们杂志的领导层是魔鬼蛇神一片,中层底层是几个平庸的同事顶上基本包办了整本杂志(文字水平真的是不忍猝读),贵刊药丸这件事已进入日程了。
也就是短短两个月而已。我回想起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晚我和 J 吃饭,无意中聊起咖啡,她说上次去腾冲采访时买的一大包小粒咖啡已过期丢掉了,我说啊,有这么快过期吗。她说,我们上次去腾冲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啊。
想想也是很不可思议。突然很怀念那时我们采访小分队的感觉。各自不同方向的采访,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说帅一点都不过分。
即使到今年年初发不出工资,我们也是做好了熬过去的准备。J甚至还在说,她想要怀孕但又不想到时来回折腾番禺和市区,就考虑要不要在天河北租房,方便上班加班。
多好的员工啊。
怎知道…我们都多虑了。
就在3-4月短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整本杂志改版,变得好似三四线城市的消费杂志那样,然后资质平庸靠量取胜的同事上位,老同事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纷纷离职。
突然间,贵刊变得一点也不贵刊了,从领导层,到内部都在分崩离析,在腐烂。
贵刊药丸。
想想十分的恍惚,与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