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远观昆曲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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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孤舟一赋归,高云无尽恰低飞。
烧丹纵辱金还是,抵鹊徒夸玉已非。
便觉风尘随老大,那堪烟景入清微?
春深小院啼莺午,残梦香销半掩扉。”
1598年春,汤显祖吟此《初归》,还乡临川。他舍弃了官职,得获的是当年七夕《牡丹亭》的完稿和上演。
同一年,远在意大利的学者们为复兴古希腊戏剧而创作的《达芙妮(Dafne)》也与观众见面,无意中,成为西方歌剧的起源……
《牡丹亭》和《达芙妮》相提并论,或许可以成为炫耀中华文明的又一资本——毕竟,当歌剧(戏曲)在中国达到巅峰之际,在西方才刚刚萌芽。然而将历史拉长来看,这两部在东西半球同年诞生的作品,可视为两大文明盛衰易位的征兆,因为巅峰过后,总会伴随着无奈的没落,而经历文艺复兴后的萌芽,正迎来生机……
此后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当1840年英军把炮舰开进珠江、占领香港、撕开五个口岸通商、夺回虎门销毁的鸦片烟钱时,他们眼中的意义,不仅是维护了商贸秩序和国际法尊严,还有“文明”的胜利。1
昆曲风靡的那两百年(16世纪晚期~18世纪晚期),实为中华文明的夕照,在满清步入衰亡的19世纪,这一唯美唱腔便日趋式微了。受昆曲影响而生的京剧,在清末兴盛起来,可那果真是中国表演艺术发展至极的盛,还是满清宗室、府邸世家在亡国阴霾下选择的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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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n the West, this was widely heralded as a triumph of commerce, international law, and ‘civilization.’”(The First Opium War, essay by Peter C. Perdue, M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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