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广播剧《谋杀专卖店》“The Customers Like Murder”
这篇广播剧刊登在EQMM上,是二战时期BBC系列广播剧“恐怖约会”(Appointment With Fear)中的一集。

原文:The Customers Like Murder
出自:BBC"Appointment With Fear" 1943.10
译自:EQMM 1952.4
翻译:南柯忆梦
注:仅供学习交流,不得用于商业用途
怪不得没结集出版,读了这篇广播剧,教你怎样用一分钟诡计水成一万字左右的短篇……看完别骂卡尔。

登场人物
杰拉德·霍克史东……………………著名侦探作家
帕翠夏·菲利普斯………………霍克史东的秘书
乔治·罗伯兹医生…………………霍克史东的私人医生
罗伯兹夫人…………………………医生的太太
斯拉茨·凯利………………………一名美国歹徒
大路易·米勒………………………凯利的党羽
洛德·阿万利,英格兰首席大法官
盛夏之夜,在英国东海岸的一个乡村里,一位著名侦探作家正向他的秘书口授着。这位耳熟能详的杰拉德·霍克史东先生,就是《羊毛毡上的惨案》、《海军上尉毒杀事件》、《谁刺杀了首相?》以及让你合不着眼的午夜恐怖故事的作者,笔下著名人物——外交官彭德尔顿·金的探案很受追捧。杰拉德·霍克史东平静的住在东格林斯特德,和他在一起有罗伯兹医生以备需要医学方面的知识,还有位机灵但有些冒失的秘书——帕翠夏·菲尔普斯小姐。杰拉德·霍克史东会是一位很快乐的人,即便是在战争时期,如果不是因为……(打字机键盘咔哒咔哒敲着,之后响起坚定有力的铃声)
霍克史东:都记下了吗,菲利普斯小姐? 帕翠夏:是的,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好极了,下一段。 (打印架咔嚓地推了回来) 帕翠夏:好的,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紧张地口授)在宴桌最前面,逗号,大法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句号,他的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打字机停了) 帕翠夏:他喝醉了吗,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强力克制)不,他没喝醉。 帕翠夏:听起来有点怪异。 霍克史东:你要听清了,菲利普斯小姐,这位大法官刚刚被下了毒,因为他的凶手身份已经暴露。这下明白了吗? 帕翠夏:(无奈)明白了,霍克史东先生。但我希望您不要这么写。 霍克史东:写什么? 帕翠夏:您之前的书中,霍克史东先生,已经枪杀过首相,用斧子砍死过大法官,毒死过内政大臣,炸死过海军大臣。为什么你不能放过那些可怜的官员而选择其他人呢? 霍克史东:(严厉)那个大法官不是被斧子砍死的,菲利普斯小姐。 帕翠夏:不是吗? 霍克史东:当然不是。他是被一枚大图章击打头部,死在了议长席上,还有,帕翠夏小姐,你这样说是因为这些对你善意的指示过于贫乏…… 帕翠夏:是啊!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还是你仅仅把它当作巧舌如簧的废话……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了。 帕翠夏:(气恼)随你的便吧,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我……我……噢,上帝,我讲到哪了? 帕翠夏:“他的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霍克史东:听起来像我一样,好吧。“他的口中发出一声呜咽,逗号,身体瘫倒在地板上”句号。下一段。“彭德尔顿·金一个箭步走到他跟前。” 帕翠夏:他做不到,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疑惑)谁做不到? 帕翠夏:彭德尔顿·金。 霍克史东:他怎么了? 帕翠夏:最后一页,你写的他在桌子的末端,所以他无法一步走到那儿,除非你想让他像只袋鼠一样穿过房间。 霍克史东:有时候,帕翠夏小姐,我真应该毒死你,在你的坟前跳舞。 帕翠夏:(几乎哭出来)我只是想试着帮你! 霍克史东:好吧!改一下!删掉它!(打字机传来一串啪嗒声)“几乎毫不迟疑地”——怎么样?——逗号——“彭德尔顿·金走到倒下的男人跟前”句号。下一段!前引号,“我怕极了,”逗号,后引号,“他嘴里嘟囔着”句号,前引号,“检查了一下僵硬的肌肉”感叹号,“闻到了独特的气味……” 帕翠夏:这可不行,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为什么不行? 帕翠夏:您用的这种毒药没有气味。 霍克史东:(发抖)菲利普斯小姐,你真是太过分了。 帕翠夏:没办法,这是真的! 霍克史东:(严正)我不是狂妄自大,在医学知识的精准度方面我是出了名的,到底是谁在写,你还是我? 帕翠夏:是您,您完全可以让他如何死,但那种毒药毫无气味! 霍克史东:有! 帕翠夏:没有! 霍克史东:听着,菲利普斯小姐,我建议去隔壁问一下罗伯兹医生,让他来解决这个幼稚的争论,同意吗? 帕翠夏:它没有任何气味。而且,大法官怎么也不会如此愚蠢的。 霍克史东:愚蠢? 帕翠夏:没错,就是这样!读一下您的晚报,就是这儿,大法官将几名涉嫌抢劫的美国恶徒判了刑,正是出于他之手。 霍克史东:你很喜欢看这些犯罪报道嘛? 帕翠夏:是的,因为它们都很真实。 霍克史东:真实的?……切! 帕翠西:(恼火)不要对我用轻蔑的口吻! 霍克史东:我不过想说,菲利普斯小姐,以你一向的聪明才智都会转移争论话题的。我要去见罗伯兹医生了,当然也没什么必要,我所掌握的毒药知识同任何一个医生一样丰富。 帕翠夏:医生!切! 霍克史东:请你也不要对我用轻蔑的口吻。我回来的时候,菲利普斯小姐,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看看我——至少我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抱歉! (门打开然后砰地关上) 帕翠夏:(含泪)那你就去吧,谁稀罕呢! (门铃响了,厚重的门被打开。罗伯兹夫人是位慈祥老人) 罗伯兹夫人:晚上好!霍克史东先生。 霍克史东:晚上好,罗伯兹夫人,我能进来吗? 罗伯兹夫人:当然!小心灯帘。啊,今晚真是闷热,不是吗? 霍克史东:相当闷热呢,医生在吗? 罗伯兹夫人:恐怕不在,霍克史东先生,不过他一会儿就会回来。 霍克史东:出诊去了? 罗伯兹夫人:不,我可以确定他没去,因为他的皮包和听诊器还放在大厅的桌子上。我想他只是去外面买烟去了。 霍克史东:你不介意我等他吧? 罗伯兹夫人:不介意,恕我失陪,我能离开一下吗?我答应了安德森太太去她家拜访,恐怕已经迟到了。 霍克史东:别耽误了,罗伯兹夫人,尽管去吧。 罗伯兹夫人:恐怕你得在诊疗室等他。我把房间大部分的灯关了,因此打开了窗户,你知道是哪个房间吗? 霍克史东: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罗伯兹夫人:你能把他的皮包和听诊器放在诊疗室里吗?乔治很粗心,常常丢三落四的。 霍克史东:皮包和听诊器。实际上,我也总想着把它们挂在脖子上……就像这样。——晚安,罗伯兹夫人。(门打开了) 罗伯兹夫人:晚安,霍克史东先生。(门关上了) 霍克史东:所以我写的东西是愚蠢的,哈?我对毒药一无所知,我叫她菲利普斯小姐而不是帕翠夏。还有……诊疗室,啊,门没锁…… (门开了)打开灯,天啊! (大路易·米勒,一个美国恶徒,说话声音低沉缓慢且听着有些费力) 路易:进来,医生,关上门。 霍克史东:你是谁? 路易:如果你想平安无事的话,医生,那就照我说的做,进来关上门。 (门关上了) 霍克史东:你是不是用左轮手枪指着我? 路易:只是个烟盒,用来警告你罢了。 霍克史东:好吧,我要挂了,虽然这在我的故事里发生过一千次了,但没想到…… 路易:(呵斥)别丢下你带的东西,医生,随我来,你还用得着它们! 霍克史东:跟你去哪? 路易:去见一个伙计罢了。 霍克史东:去见……等等!你认为我是医生? 路易:听着,医生,我没有时间给你开玩笑,懂吗?老大让我找你,所以我就找了你,如果你不去的话,有人会病的很严重。 霍克史东:是的,但我要是去了的话我就没命了。我告诉你,你搞错了! 路易:(咆哮)听着!医生…… 霍克史东:我是住在隔壁的霍克史东!不是看病的,我从来没…… 路易:嘘!有声音! (门打开然后迅速关上) 霍克史东:菲利普斯小姐! 帕翠夏:喂,(严肃)霍克史东先生!(霍克史东抱怨着)我拿来了高特的法医学第二卷。 霍克史东:见鬼! 路易:(温柔)你说你不是医生?哈,玩笑开得有些过时了,不是吗? (帕翠夏尖叫起来) 路易:安静点,小姐,如果你知道好歹的话! 帕翠夏:我知道你,我见过你的照片,你就是大路易·米勒! 路易:我就是大路易·米勒,怎样? 霍克史东:最好冷静点,菲利普斯小姐…… 帕翠夏:听我说,霍克史东先生!大路易·米勒和斯拉茨·凯利——斯拉茨·凯利是头头——应该是一伙伦敦受审犯,但我没听说他们在英格兰! 路易:(温柔)是的,小姐,没人知道。 霍克史东:(轻唱)“麦金蒂走向海底……” 路易:这位女士是谁?医生,是你的护士吗? 霍克史东:不!她是我的秘书,她什么事都不知道! 路易:依我看,她知道的真不少,过来,小姐,跟我们一起。 帕翠夏:去哪? 路易:只是一小段路程,小姐,一小段路程。
离村庄越来越远,月光下泥泞洼地里的死水波光粼粼,古老的卢瑟福房屋坐落在这片土地上。这是一个荒凉的地方,当他们穿过海岸线时,戈林元帅的轰炸机在空中留下踪迹,但这里没有探照灯,也没有枪声,只有冒着热气、闪烁着微光的沼泽地,以及腐朽的装有风雨板的房屋,当汽车驶近时…… 路易:往前开,医生,绕到房屋背后,别忘了,我的枪杆一直抵着你的后脑勺。 霍克史东:我一点儿不在乎,路易,事实上我反而乐意如此,除非是真正的谋杀。 路易:(狐疑)什么谋杀?我们不打算干掉任何人! 霍克史东:也许不会,伙计,但也许是等我见到病人后。 帕翠夏:我不明白你怎么开这种玩笑! 霍克史东:我不是在开玩笑,菲利普斯小姐。如果路易不告诉我们病人怎么样的话…… 路易:别管病人,医生!绕过去,喔!(车停了) 霍克史东:这就是你的魔法城堡吗? 路易:从这儿爬出去,走在我前面穿过那道门,我拿着手电筒。 霍克史东:我希望你还是把灯关了,路易,如果警察找不到你,防空部队也会找到你的。 路易:没关系,医生,我们这个地方早就被封死的,连在里面呼吸都困难,快点走! (溅起水花的脚步声,老旧的门嘎吱作响) 帕翠夏:在这儿? 路易:没错,小姐,走吧,我要关门了。 (霍克史东的脚碰到了一个金属物上) 路易:怎么了医生,手肘碰着什么东西了吗? 霍克史东:不知谁把一个加仑罐放在地板中间,也许是油罐什么的! 路易:里面只是清洁液,医生——他们洗衣服用的,这个场所的主人们留下了两加仑。走吧! 帕翠夏:但往哪走? 路易:就是这儿,门上挂着帘子的地方,我要让你们见见老大。 (斯拉茨·凯利是个小个子男子,说话轻声细语的,看起来颇精明,友善的面孔下藏着比路易更卑鄙的内心) 斯拉茨:你好啊,医生,快进来,见到你真高兴。 霍克史东:(和蔼)很高兴见到你,老兄。我想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凯利先生吧? 斯拉茨:没错,医生,斯拉茨·凯利就是我,我很高兴您能愉快地出一趟诊。(改变了声调,恶狠狠)路易!谁让你把这位女士带来的? 路易:不得不带来,老大。 斯拉茨:不得不? 路易:她是医生的护士,明白吧?和他一块儿的,而且她知道我是谁! 斯拉茨:是吗? 帕翠夏: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回家。 斯拉茨:(轻柔)好吧,小妞儿,等我跟医生谈完就让你愉快地回家。 帕翠夏:谈什么? 斯拉茨:这地儿可能不是很舒适,不过还好有蜡烛可以点,有罐头食品和酒水,还有带电池的便携收音机,足以让我们进展下去了,懂我说的吗? 帕翠夏:到底要谈什么? 斯拉茨:(神秘地)那就是,我正要告诉你,我们抢了一个人,明白吗? 霍克史东:你们……抢了一个人? 帕翠夏:他说他们绑架了一个人。 斯拉茨:没错,小妞儿,你很懂英语嘛。 霍克史东:我能问问谁被绑架了吗? 斯拉茨:我会告诉你的,医生,一定会让你笑得合不拢嘴的,我们绑架的家伙正是你所说的大人物——首席大法官。 霍克史东:你……绑架了首席法官? 路易:没骗你,医生,我们还绑了书记员,他们现在正在那边的屋子里,而且…… 斯拉茨:给我闭嘴,路易。 路易:我不是故意的,老大,我只是说…… 斯拉茨:你没听见我让你闭嘴吗? 路易:遵命,老大! 霍克史东:可是,你们是如何……绑架的呢? 斯拉茨:我给你说吧,医生,我们有个同谋,懂了吗? 霍克史东:什么? 斯拉茨:多米尼克·弗莱利,这是他的名字,他犯了严重的盗窃罪,而且弗莱利讨厌英国佬的监狱,他一点也不喜欢他们。此外,这只肮脏的老鼠还欠我一万四千美金,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呢? 霍克史东:显然地,你们却绑架了大法官,为什么呢? 斯拉茨:因为律师跑来告诉我——很久前了!——除非是审判他的法官,否则没人能判他的刑! 霍克史东:也就是说首席法官是审判多米尼克·弗莱利的法官? 斯拉茨:没错,医生。但这不是最主要的,这位首席法官是个重要人物,懂吗?所以我们怎么做呢?我们写信给那些警察说:“喂,我们抓了这个老家伙,藏到了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你们能有诚意解决问题的话,就把多米尼克·弗莱利交出来! 霍克史东:把他交出来? 帕翠夏:释放他! 斯拉茨:是的,“把他放了,我们就会将法官毫发无损的还给你们,如果不放了他,我们保证老家伙的脑袋会像瑞士奶酪一样到处都是窟窿,没有开玩笑!” 霍克史东:你知道吗,我十分欣赏你的作风。 斯拉茨:是吗?医生,为什么这么说? 霍克史东:因为你想出的主意比我曾经的想法还要疯狂。 斯拉茨:你这拐弯抹角的话是什么意思?医生。 霍克史东:老实说你真的以为官方会和你做交易吗? 斯拉茨:我觉得应该会的,医生,我觉得会。 霍克史东:但如果他们不和你做交易呢? 斯拉茨:那么只会让更多的人不幸,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路易:(粗暴)虽然我很想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法官! 斯拉茨:路易对那个老家伙怀恨在心,医生。 路易:什么,你难道不恨他吗? 斯拉茨:路易就是这么爱激动,看到了吧?他容易感到无聊,所以叫上那个老家伙和他的书记员,对他们说:“你们会玩扑克牌吗?”法官说:“当然”。于是他们从晚上6点开始玩扑克,要不是路易将钱全输光给那老法官的话,他们就会一直玩到早上5点才停! 路易:他们偷偷在纸牌上做手脚(出老千),这就是他们搞的鬼。 斯拉茨:闭嘴,路易!……我并不是责备你,我必须从那法官身上获取一些事情……好了,这就是为什么让你加入我们,医生。 霍克史东:我只是想知道,哪个人……? 斯拉茨:受伤?没有人受伤。 霍克史东:那你们到底要让我干嘛? 斯拉茨:我想让他们老实点,这样他们就不会试图逃跑了,在得到弗莱利和我的一万四千美金之前,我还不能对他们上硬手段,我想让你给他们来一针让他们安静两天的药物,你能做到吗? 霍克史东:是的,我——我想我可以。 斯拉茨:你准备用什么麻醉他们? 霍克史东:就目前的情况,考虑到种种因素,我想我应该用……吗啡。 斯拉茨:你黑色的包里有吗啡吗? 霍克史东:哦,有的。有很多,我常常为紧急状况准备了些。 斯拉茨:打开包,(稍稍停顿)快点,打开它! 霍尔松:给你。 斯拉茨:这些瓶子里哪个是装吗啡的? 霍克史东:我……实际上……,斯拉茨,我…… 斯拉茨:快点告诉我!哪一个是! 路易:(急切)听,老大! 斯拉茨:要我给你说多少遍才能闭嘴,路易! 路易:但这是午夜新闻广播!你说你想听听的! 斯拉茨: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是白痴么? 路易:没事儿老大,我已经打开收音机了。 斯拉茨:安静点儿,你们!(得意洋洋)等会儿,你们就会听到一些愉快的新闻了。 霍克史东:很期待。 帕翠夏:我也是。 斯拉茨:安静! (稍稍停顿后是BBC播报) 播音员: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一张来自绑架首席法官洛德·阿万利绑匪的信笺。 路易:(悄悄地)那就是我们,不是吗? 斯拉茨:别说话! 播音员:据英国刑事调查局的哈德雷警官称,这伙绑匪似乎对仅有审理法官才能将一个罪犯判刑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管美国某些州是否可能有这种法律,但在英国不会有这种情况。多米尼克·弗莱利(化名多米尼克·斯蒂文斯)今日被史东曼法官判处14年强迫劳役,今晚将会被送进达特穆尔监狱。马上回来…… 路易:别激动,老大! 帕翠夏:(悄悄地)瞧瞧斯拉茨!他的脸白的像鬼,嘴巴好像都扭曲了…… 播音员:刚刚收到的消息,苏格兰场某郡(显然无法告知名字)的警方部队已经派出警车围捕这两名绑匪,据了解他们因谋杀正在被美国通缉……如果有人能够提供这两名绑匪(如下描述的)进一步的信息,请联系新苏格兰场白厅,电话1212,…… (咔的一声,声音停了) 路易:别摔收音机,老大!别把它摔在墙上! (咔哒的碰撞声,然后砰地一声) 斯拉茨:去他妈的! 路易:(抱怨)你不该摔收音机的,老大!现在我们收不到任何消息了。 斯拉茨: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不是吗? 霍克史东:(小声说)帕翠夏……你瞧,我可以这么叫你的。 帕翠夏:为什么你几个星期前不这么叫我? 霍克史东:抛开这不谈,我开玩笑的,不过现在没有开玩笑。如果我死前还能做最后一件事,我打算抓住斯拉茨这只大老鼠。 帕翠夏:也许能,但你要怎么做? 霍克史东:相信彭德尔顿·金,亲爱的。 斯拉茨:(焦躁)弗莱利进了监狱,一万四千美金也没了。而且我们在这儿扯淡的时候警察已经在追我们了,你听到收音机里说的了吗,路易? 路易:我听到了,喂老大!我们最好离开这儿! 斯拉茨:当然,路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找屋里的那个老家伙算个账。 霍克史东:(严厉)你们逃不掉的,路易,这里是英国,他们会把你绞死。 斯拉茨:那又如何?我们已经背负一个谋杀的罪名了,不是吗?被绞死或被电死都无所谓。 路易:你说的对,老大,让我用这把枪抵住这老家伙的脑袋,然后…… 斯拉茨:不,不要用枪,这太便宜他了! 路易:(疑惑)太便宜他了? 斯拉茨:是的,一发子弹就结束一切了。这家伙应该得到特殊待遇,这就是我让医生来的原因,懂不懂毒药,医生? 霍克史东:我知道很多毒药,本店专营谋杀。 斯拉茨:(严厉)什么玩意儿? 霍克史东:没什么,只是我的专业口号。 斯拉茨:喂,路易,你还记得约翰尼·普拉斯科经营第三老街社交俱乐部的时候吗?还记得麦克·德莱尼说错了话,被他们灌下一种叫士的宁的白色玩意儿,在围坐在那里点着烟的人群中等死的事儿吗?医生,那只老鼠足足喊了四个小时,嚎叫声传到了八十一大街。 霍克史东:等等,斯拉茨!你不能…… 斯拉茨:在你的帮助下就能,医生。你有那种东西吗? 霍克史东:我……我…… 斯拉茨:你那黑色的包里有能让那老家伙鬼哭狼嚎的东西,不是吗? 霍克史东:是的,应该有吧。 斯拉茨:你可以来硬的,医生,也可以乖乖答应。要是让路易修理你一下的话,我想你就会立刻聪明地把那玩意交出来,你看怎么样? 霍克史东:我…… 路易:听!老大!听! (他们听到远处轰炸机的隆隆声) 霍克史东:怎么了,斯拉茨?中暑了吗?这可真够热的。 斯拉茨:好像是飞机! 霍克史东:就是飞机。 路易:英国飞机要轰炸德国? 霍克史东:没这么走运,老兄,德国飞机来轰炸这里了,大约…… 帕翠夏:约12架海因克尔轰炸机,正在两万英尺的高空盘旋。 霍克史东:这只是第一波,斯拉茨,一两分钟后还会再来一波。但是你不必慌张,它们去了别处,它们…… (一颗炸弹尖锐的呼哨声) 斯拉茨:趴下!趴下! (炸弹落地) 霍克史东:只是一个见面礼,斯拉茨,足有四分之一英里远呢,何必担心? 斯拉茨:把蜡烛熄了,路易,然后拉上窗帘! 路易:但是老大,我…… 斯拉茨:照我说的做! 路易:好吧,老大!……但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了,天黑的像柏油一般,除了…… 斯拉茨:什么? 路易:有一盏灯,老大,奇怪的白光,在树上忽明忽暗,像是打开然后又熄灭,打开又熄灭…… 帕翠夏:那只是几枚燃烧弹,这意味着什么呢,路易? 霍克史东:(小声)燃烧弹么,嗯? 帕翠夏:(小声)怎么了,杰拉德?你有办法了吗? 斯拉茨:你想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小妞儿?没错!它意味着苏格兰场的警车会被阻延,直到我们修理完屋里的那些家伙!跟我走,医生! 霍克史东:(严厉)你们两个笨蛋为什么不能长点脑子呢? 帕翠夏:杰拉德! 霍克史东:你不想被绳索绞死,也不想在电椅上被烤焦,对吧!为什么不采纳采纳一个有着15年谋杀经验的人的意见呢? 斯拉茨:我在听,医生。 霍克史东:那个大法官和书记员……长什么样子? 斯拉茨:大法官是个秃头小个子,就像我一样;另一个是个傻大个,就像路易一样,怎么了? 霍克史东:我也这么想,我见过他们的照片。等下一波炸弹袭来的时候,就会——为什么一个燃烧弹都没击中房子呢? 路易:你想怎么样让它击中房子? 斯拉茨:安静点,路易! 霍克史东:也就是说,用麻醉剂让那两个匪徒睡着,然后放火烧了这里。“法官幸免于难而美国绑匪葬身火海。” 帕翠夏:(低声)杰拉德·霍克史东,你疯了吗? 霍克史东:他们终究会抓住你们的,是的,但先你们逍遥几天。瞧吧!有趣的还在后面,这房子一定会像纸一样烧起来。 斯拉茨:没错,你被耍了。 霍克史东:为什么会这样? 斯拉茨:这座房子在沼泽地的中央,懂吗?它和密歇根湖一样潮湿,喷气飞机没法点着它。 霍克史东:噢,你可以的。你忘记清洁液了吗? 斯拉茨:(迷惑)清洁液? 霍克史东:旁边的房间里有两加仑的清洁液,那是石油醚,石油的衍生物,后面房间的地板上每一英寸——注意,是每一英寸——都沾满了它!——而这个地方将会像易燃物一样燃烧。 斯拉茨:点上蜡烛,路易。 路易:好的,老大。 斯拉茨:然后呢,你们两个打算怎么样? 霍克史东:我们现在是一伙了,不是吗?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路易:最好给他们两颗子弹,老大,然后把他们扔到路上! 斯拉茨:你可能是对的。不管怎样,还要谢谢你的好主意——听到医生说的了吗,路易,去拿清洁液! 霍克史东:我提醒你们,你俩最好都去! 斯拉茨:为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另一波轰炸机的声音) 霍克史东:因为没时间了!最后一波飞机过去后你就没法点火了。 斯拉茨:也许你要耍什么花样,医生,不过我会先采取一点儿防范措施。 帕翠夏:你拿什么防范? 斯拉茨:手铐,小妞儿。我们从莱姆豪斯一个笨蛋警察那里偷了一对精巧的手铐。我只要把你的胳膊铐在背后……(手铐的咔哒声)……让胳膊绕在椅背上,就像这样。我们要走了,快点,路易! 路易:来了,老大。拜拜,霍克史东先生,还有我的小情人,希望在滑稽报纸或者太平间见到你们。 帕翠夏:霍克史东先生,我想你不会真的像看上去那样失去理智的。 霍克史东:多谢你的认可,亲爱的。 帕翠夏: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计划,但是——你打算怎么做? 霍克史东:我不知道,亲爱的。我有一次在小说里用过这样的办法,而且它还奏效了。 帕翠夏:你和你的小说里?! 霍克史东:我和我的小说,就像路易所说的,也许会救我们一命。 帕翠夏:但假如不行呢? 霍克史东:那我们就完蛋了,就算我们都完蛋了,又会少了什么呢? 帕翠夏:你的计划是什么? 霍克史东(孤注一掷):还没有奏效,帕翠夏,不过马上要奏效了。 帕翠夏:什么要奏效了? 霍克史东:四分钟——不,五分钟!我估计。他们正在倾倒石油醚,一点一点,遍布整个地板……你听! 斯拉茨(停下动作):怎么了,路易? 路易:(眩晕)老大,我…… 斯拉茨:怎么了?你个蠢货,站不起来了吗? 路易:我好像病了,老大,我…… 霍克史东:奏效了,帕翠夏!我想那些无赖们被打败了。 帕翠夏:(惊恐)不,还没有,斯拉茨又回来了! 斯拉茨(进来了,声音沙哑,晕晕乎乎)你在搞什么鬼,医生,路易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事? 霍克史东:你输了,斯拉茨。 斯拉茨(哽咽)我输了? 霍克史东:那是石油醚挥发气体,老兄。几分钟内把这么多的清洁液倒在密闭房间的地板上,无异于自杀,你应该多看看犯罪小说。 斯拉茨:你这个混蛋,我要…… 霍克史东:不,老兄,你掏不出枪的—— 斯拉茨:我……我…… 霍克史东:你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气体已侵入你的身体,你无法移动胳膊和腿,你要死了,斯拉茨! (斯拉茨哭喊着,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音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