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纳吉，一个中世纪的主权幽灵

Sheela Na Gig, medieval stone carving on the Parish Church of St. Mary and St. David in Kilpeck, …

希拉纳吉，一个中世纪的主权幽灵

/英二

什么是希拉纳吉（Sheela-na-gigs）？

“希拉纳吉”是一些裸体女性的石雕，它的形象（figures）特征是夸张的生殖器描绘，她用她的手将观者的注意力吸引在她的私处。它们的多数被发现在宗教的建筑物上，因此，尽管“希拉纳吉”是一种女性的露阴雕塑，但（Sheela）这个词常常被用来称呼基督教中任何与性有关的形象

虽然，它们大多被雕刻在十二世纪，但直到十九世纪中期才引起了文化学者的注意。考古学家注意到，这个很奇怪的词汇很久以前就有记录。1781年，法国人在加勒比地区捕获了一艘名为“HMS Sheelanagig”的英国皇家海军舰艇。还有一首纪录在十九世纪的原始苏格兰舞曲名为“Sheela-na-gig”。

关于这个古怪名字的来源，都柏林（Dublin）爱尔兰国家博物馆的伊蒙恩·凯利（Eamonn Kelly）认为，它可能来自于爱尔兰语“Sighle na gcíoch”（有奶子的老巫女）或就是“Síle-ina-Giob（如厕的老女人）。然而，它们都不能概括所有的“希拉”形象。因为很多“希拉”的乳房只是痕迹，或根本就没有。在英国赫里福德郡（Herefordshire）的克尔派克（Kilpeck），那些最著名的“希拉”几乎都没有躯干！虽然，绝大多数的“希拉”都是下蹲的姿势，但也不能概括所有。有些形象，比如在蒂珀雷（Tipperary）的历阿瑟莫（Liathmore），那些“希拉”是坐着，或站着的。

杰克·罗伯茨（Jack Roberts）认为，“sheela”或“Síle”这种词所意味的是一种“女性气质”，它描述的是一种气质特殊的女人：一个女巫，或是来自于爱尔兰民间传说中的，那些美好的“Sidhe”（神女）。

这些解释中没有一个能解释“希拉”最明显特征 —— 她的极度夸张的外阴。在现代的爱尔兰俚语中，阴道是“gee”。在老旧的英语和苏格兰语词典，都将俚语“gig”，“gig”和“geig”定义为“女人的私处”或“外阴”（pudenda muliebria）”因此，“Sheela-na-gee” 的更准确的描述，可能是“巫女的外阴”。

当然，在“希拉”的当地，还会有很多的名称，如恶魔眼（Evil Eye Stone），城堡女巫（Hag of the Castle），墙上的巫婆（Witch on the Wall,），轻佻的茱莉娅（Julia the Giddy）…… 。

“希拉”的形象来源说法不一，

显然，爱尔兰拥有最多的已知的“希拉”。 有一度曾经认为“希拉”是爱尔兰的独特文化，然而，现在已知道，“希拉”出现在西欧和中欧的很多地区，甚至更远的印度。最着名的“希拉”就在英国/威尔士边境的克里派克（Kilpeck）。

希拉的精确数量的难以确定，是因为对于什么是“sheela na gig”的解释各有不同。

传统的观点认为，“希拉”的露阴雕刻源自于11和12世纪欧洲大陆的罗马式教堂。在那里确实有很多“露阴”描绘，它们是用于对肉体罪恶的警告。例如所谓“地狱之痛”的场景。这些赤裸的人体经常是经过妖魔化后的 —— 认罪的女人，淫妇，勃起的男人，妓女，面目狰狞的音乐家，和露阴痴扭曲者。这些有罪的乌合之众通常聚在一起。

到罗马朝圣的人们，在旅途中的每一站几乎都面临了这样的图像。有些英国人就是在朝圣的途中融入了基督教会，诺曼人（Normans）就是通过这样的途径把这些露阴形象带到了爱尔兰的教堂。

伊蒙恩·凯利（Eamonn Kelly）就认为，“希拉”石像在爱尔兰的分布支持了这种理论，几乎所有幸存的“希拉”雕像都发现在（12世纪）盎格鲁-诺曼（Anglo-Norman）人的征服地区，而“爱尔兰”原住民地区几乎没有“希拉”雕像。

在爱尔兰的一个修女教堂的拱门上，一个古老的露阴雕象是罗马风格的，它被称为“希拉”，然而，对于由诺曼人向爱尔兰输出“希拉”露阴形象的传统理论仍然存有疑问。

在爱尔兰的“希拉”是露阴痴，但它们与欧洲大陆教堂所描述的罪人有明显的不同。在欧洲大陆的女性露阴者几乎总是与其他罪犯聚在一起，她们的解剖学形象是准确的，而且，大多是在教堂之内。然而，爱尔兰岛上的原始“希拉”总是孤单的，她们的形象有解剖学上的扭曲。三角形的头颅，唐突的眼耳，奇怪的大嘴，丑陋的牙齿，或就是一个无牙的鬼脸。她们多数是秃头。她们有老年女巫的相关特征，但胳膊和腿常常像是年轻女子的。

当我们看原始的爱尔兰“希拉”雕像，还可以发现，英国和欧洲大陆的凯尔特雕像由于罗马的影响而趋向古典，而爱尔兰的石雕更倾向于表现抽象。

爱尔兰岛上的“希拉”几乎总是在教堂的外面。她们不仅出现在教堂，而且也出现在十三世纪到十七世纪初的世俗塔楼。不论是教堂还是世俗建筑，绝大多数的“希拉”都处在，或接近门窗，或就在门窗的上方。故意地置于两个所在的边界，因此，它们似乎与“边界”的缺口相关。

如果以这个标准来区分中世纪的“露阴痴”，至少有110个“希拉”在爱尔兰，约30个在英国，只有少数“希拉”在欧洲大陆。

令人好奇的是，所有到欧洲大陆朝圣的人都看到了不同类型的露阴者，但只有“希拉”样的形象在爱尔兰和英国流行。疑问是存在的，难道“希拉”不是起源于大陆？

一些相当古老的爱尔兰露阴石雕，为这种观点提供了支持。尽管无法确定，但毫无疑问，这些雕刻出现在诺曼人到来之前。塔拉（Tara）山墓地上的石雕具有“希拉”的形象特征。在斯德帕斯德（Stepaside）的雕象可能早于8世纪，她的双手合拢，围着一个隐秘的阴户（pudenda）。在都柏林（Dublin ）的“希拉”直到现在，仍然被用作为一个门柱。虽然没有可靠的证据表明这些“希拉”形象的起源要早于欧洲大陆的罗马形式，但这三尊雕刻提供了进一步研究的线索。

“希拉”在爱尔兰的广泛存在，对于爱尔兰人来说，至少是一种可能。这些幸存下来的原型“希拉”是爱尔兰人的，而不是大陆人的。

Sheela-na-gig, carved on Scotland’s Rodel Church,

关于“希拉”的形象，很多分歧都集中在该如何地确定它们的意图，毕竟，一个女人在一个教堂里粗鲁地张开她的阴户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多年来，有很多观点的流行。 —— “一个避邪的形象，一个前基督教生殖异教的遗迹，大地母亲女神的代表，一个主导创造和毁灭的凯尔特女神，一个在手淫的女巫，一种性兴奋艺术，一个中世纪的扼杀肉体罪恶的“耻辱像”（Schandbild），一个代表了大师传道的基督教雕塑 —— 所有的这些，都是对“希拉”的演绎。然而，没有一种理论可以解释所有的形象。它们的每一个似乎都不是决定性的。

一个普遍的假设是，“希拉”代表一个异教女神，这个女神通常被认定是凯尔特（Celtic）人。玛格丽特·默里（Margaret Murray）在她的《凯尔特异教的神圣女巫》（The Divine Hag of the Pagan Celts）中就写道：“我想说的是，它们的最早形象，实际上是描绘了一个会巫术的领土或战争女神 ...... ”

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是，它怎么会出现在爱尔兰的教堂。教会最不可能容忍的就是这种对异教的描绘，除非它们可以在基督教的背景下重新得以解读。有证据表明，事实真是如此。爱尔兰的老女神被纳入了新教会。从一座老旧的教堂中放一个异教的偶像，也许是一种废除异教力量的方式。早期的基督教鼓励异教神学的基督教化，并将异教的节日纳入到基督教会的日历，让异教徒的归化尽可能的感到平安无痛是一种方式。爱尔兰圣徒传，尤其是圣·布里吉德（StBrigid）的圣徒传证明了这一收养过程。弗赖塔格（Freitag）表示，一个古老的宗教和基督教之间的融合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希拉代表了一种“具有圣性的强大偶像”，基督教会必须容忍，因为它在原住的民众中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以至于难以被磨灭。

因为继续的容忍异教徒，中世纪的爱尔兰教会经常受到罗马的谴责，如果因为它的大受欢迎而赞助在基督教崇拜地的入口处设置异教形象似乎没有可能。因此，爱尔兰教会可能是把它作为诞生和重生的象征用在了基督教的寓意上。这个夸张的外阴显示了一个世界的诞生，并通过这个形象把它降临在一个圣地，并因此重生了真正的信仰，它是一个进入基督教子宫（Mater Ecclesia）的象征性符号。面部和躯干的憔悴和老化的特征在提醒人们它们死亡的确定性，他们对永恒生活的唯一希望是在基督教母亲的子宫内。

不幸的是，爱尔兰文学并没有支持这种猜测。在中世纪的爱尔兰文本中，缺乏对“希拉”的引用，它们或是过于常见而不值得评论，或就是在书写年鉴时它们并不存在。后者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有些年鉴是在16世纪写的，而当时的“希拉”已经被纳入了教会的结构。替代的解释是，因为他们是如此地常见，以至于不值得提及，17世纪的戈尔韦（Galway）主教对“希拉”的“焚烧令”可以提供对这种说法的支持。这表明，由可燃材料制成的“希拉”在当时是司空见惯的，而至今仍然幸存的石雕只是曾经存在的一小部分。虽然“年鉴”和其他中世纪文本没有提供其存在的证据，但大量的爱尔兰民间传说可以对这个神秘形象提供可能的线索。

“希拉” 是为了代表凯尔特异教而存活。凯尔特人（Celtic）的古老信仰虽然被纳入了基督教会。然而，那些不服从的艺术家在为古老的神祗说话。“这么粗俗的形象怎么可能是基督教的呢”只是维多利亚时代维多利亚清教徒所传承的价值观念。而基本上，现代人们也是用他们自己的色彩在描绘一个古老的雕像。

基于女权主义的精神哲学，女神运动可以轻松地被描述为一种非结构的“宗教”。追随者经常引用的是马里哈·吉布塔斯（Marija Gimbutas）的著作，他论述了史前社会的母系属性，和它的和平与文明。无论它的真相如何，信徒们会收集女性神祗的形象作为这种母系宗教的证明。虽然，“希拉”常见在中世纪的教堂，它们似乎没有明显的古老前身，它与史前的联系不切实际，然而，确实，它们是一种留存在民间的“诗意的现实”。

由于“希拉”的性本质，最明显的联系就是生育力。弗赖塔格（Barbara Freitag）就认为，这些形象与生育情境有关，至少有些“希拉”石雕被当作“分娩石”，民间把“希拉”的形象借给了劳动妇女。有一些“希拉”形象相当丰满，有的甚至与与性伴侣一起在呈现性情。在德维兹（Devizes）发现的一对“希拉”，似乎真的可以代表生育。然而，这些形象都没有显示出生，也没有与婴儿一起出现。而且，相当多的“希拉”都显得瘦弱憔悴，突显的肋骨，干瘪的乳房，有些形象甚至是伤痕累累，这些特征都不表示生育功能。

尽管缺乏证据，“希拉”仍然经常引用作为生育功能，可能与它的关于异教女神的理论有关。弗赖塔格在她的《揭开希拉纳吉之谜》（Sheela Na Gigs Unraveling a Enigma）中就说，这些传统是多么地难以辨认，但不管怎样，女人想要怀孕，“希拉”就是女人的寄托。如果我们不能确定这些形象的原始含义，那么我们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它们在位生育功能服务。

Sheela-na-gig on St Clement’s church, Rodel.

“希拉”是一种罗马式的反欲望警戒。这个理论是由安东尼·威尔（Anthony Weir ）在《欲望的形象》（The Image of Lust）中提出的。雕刻作为警戒的理论来源于欧洲教会，那些描绘地狱的罗马式场景常常伴随有铭文，其主旨就是“这是对你的警告”。甚至还有一本关于这个主题的专著《罪人的圣经》（The Vilein’s Bible），它记载了教会的雕塑是如何的为不识字的群体提供道德的教训。

威尔将有些“希拉”形象视为对肉体罪恶的宗教警示。其形象可能伴随有野兽噬人等地狱图像。“希拉”形象被用来作为一种对普罗大众进行教诲的宗教手段。作为这种解释的一部分，他们把这个形象的来源牢牢地置于中世纪（11至12世纪，或艺术的罗马时代）的教会，并提出了大陆起源的理论，说明这一主题是从西班牙和法国，沿着朝圣者回去的路线，最后把这它带到了英国和爱尔兰。这个理论在宗教人士中大受欢迎。

尽管有最好的支持证据，但公众的反应是不以为然，那些在城堡上的雕刻图像似乎并不符合宗教的目的。如在牛津城的一些“希拉”，都位于塔楼的高处，从地面上很难看到。如果这是一个情欲的警告，为什么不放在更明显的位置。爱尔兰的许多“希拉”不但高高在上，有些甚至还有一定程度的“隐藏”。那些在世俗建筑物上的“希拉”也很难融入这一理论。

“希拉”也可能被用来防范邪恶。这可以解释这些形象被使用在诸如城堡这样的建筑结构中。在爱尔兰，一些“希拉”被称为“邪恶的眼石”（The Evil Eye Stones）支持了这种论点。安徒生（Jorgen Andersen）在《女巫之墙》（The Witch on the Wall ）中就说道，“希拉”被放置在窗户和门槛上方可以防止恶魔入侵。例如在牛津的北门，“希拉”在进入城市的高塔上，就是一个人们看不见的，抵制罪恶进入城市的护身符。

St Munna’s church, Taghmon, Westmeath - carved sandstone window with Sheela-na-Gig

“露阴”用于防范，也是“希拉”被采用作为女性的“露阴痴”（exhibitionists）符号，并在现代得以流行的原因，在20世纪的40年代初，一个在爱尔兰的德国游客约翰·科尔（Johann Kohl）记录了这种爱尔兰的民间传说。他注意到爱尔兰人对“恶魔眼”（evil eye）的恐惧。爱尔兰人相信，一个人如果受到痛苦的折磨可能会诉诸某个女人的服务。这个人会劝说一个女人向他展示她身体的私密部位。曾经有专门从事这种职业的女人。这些女人现在也被称为“Shila na gigh”。有些女人愿意将自己的身体暴露给一个男人，以确保他有好运气。

很明显，“希拉”作为一个术语不仅指石雕的本身，还涉及了真实的女性生活，她们展示她的私处是为了避免邪恶。

这种姿势 - 在更多的学术文献中被称为“女性生殖器显示”（female genital display），在本质上，与一种超自然的保护有关。 在十八世纪，它保护的是个人。但在更早的时候，这种姿态的描述的是对部落边界的保护 .

我们已看到“希拉”的主要特征之一是它们的界限性 —— 它们的位置总是处于或接近入口处，或最就是在脆弱的门槛上方。有一个“希拉”就在蒂珀雷的飞萨得（Fethard）的老城门上，它从中世纪的晚期，就一直俯瞰着进入城镇的道路。

有些“希拉”的界限性并不那么明显。比如在克莱尔(Clare)的克莱纳格（Clenagh）城堡，它们坐落在城墙的角上。安徒生认为，城堡（塔楼）具有结构的固有弱点。 他以在巴里范波（Ballyfinboy）的“希拉”为例，“从墙下到高墙的坡是它的薄弱点，因此，在这里的“希拉”是一种防范的加强。这是“希拉”的界限力量和辅助功能进行组合的范例。门和坡，这两种薄弱之处 —— 因为“希拉”的介入，使得弱点受到了保护。

La Fontaine plate, illustrated by Charles Eisen (1762)

查尔斯·艾森（Charles Eisen）在18世纪绘制的一个插画，一名女子正在提起了她的裙子，她因为显露她的生殖器而击退了恶魔。女人提起她短裙的姿态（anasyrma），女人以除去她们身体的遮掩来诅咒邪恶，因为魔鬼不能忍受女人的性器。“爱尔兰时报”（The Irish Times ，1977年9月23日）就曾经刊登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漂亮女人因为主动暴露她的阴户，从而避免了一个涉及到几个男人的潜在的暴力事件。

裸露的女人身体具有辟邪功能。最着名的故事是《阿尔斯特人的阵痛》（pangs of Ulster），阿尔斯特人顾忌一个具有圣性（the Sidhe）的女子马萨（Macha），是因为在她分娩的当口，被迫与国王的马进行竞争。她赢得了比赛，在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她向阿尔斯特人发出复仇的诅咒。

涉及这种诅咒的不同版本，库库兰（CúChulainn）和他的长发情人飞德慕（Fedelm）同居，阿尔斯特战士去抓捕他。当他们走近时，飞德慕（她也是一个圣女）在阿尔斯特人的面前裸露了她的身体，战士因为他们的目光而罹患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并为此受尽了折磨。

在另一个的场合，一个阿尔斯特哨兵发现，在战车上的库库兰正疯狂地冲向他们。他会让他们血溅全场，除非让一个赤裸的女人去阻挡他。当一个赤裸的女人在一个入口处注视着库库兰，他们看到，库库兰的羞愧已足以平息他的愤怒，并因此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有趣的是这个哨兵召唤裸女的即时反应，这是一个在最危险时刻采取最适当行动的范例。

anasyrma

“Sheelas”在不断地进化？

最早的爱尔兰“希拉”形象，如在塔拉和斯德帕斯德（Stepaside）的都已经非常风化了，除了她们似乎正用她们手在吸引人们对生殖器的注意，想要看到任何其他的细节是不可能的。 最早的“真实”的“希拉”是在蒂珀雷（Tipperary）的历阿瑟莫（Liathmore）。除了在显示她的生殖器，这是一个谦和的石雕。只有到后来，以现代的说法，是从13世纪起“希拉”的“姿态”发生了变化。例如，在Cashel，Doon Castle和Killinaboy的形象都有宽阔的肩膀和硕大的头颅。虽然她们指着外阴，它们的威胁性姿态引人注目。其他的形象，如在Seir Keiran和Cavan的，形象更为丑陋，更为张扬的阴户，扭曲的切口，忧心忡忡的面孔。在Fethard的“希拉”，其面部的深刻的裂纹，代表了令人绝望的痛苦。再后来的形象，如在克莱纳格城堡（Clenagh Castle）的“希拉”，几乎就是一个形象的漫画。

Sheela na Gig, Watergate Street, Fethard

总的来说，早期“希拉”形象都较为温和，它们都出现在诺曼人来到爱尔兰之前，而多数具有威胁性，保护性的形象都来自于诺曼人到来后的几个世纪，当时诺曼人正在扩大他们的势力。“希拉”表现忧虑，是在15到16世纪，此时，英国人的统治几乎已经消除了旧的爱尔兰传统。讽刺性的“希拉”，是在1607年9月4日的厄尔飞行（the Flight of the Earls）之后，这标志着17世纪初老爱尔兰秩序的结束。

制作“希拉”的雕刻艺术家，在九世纪之后，都在制作高十字架的传统中。 虽然多数描绘都是来自于圣经的大十字架场景，也有一些世俗的形象，表明这些艺术家并不反对将世俗主题呈现在教会的纪念碑上。毫无疑问，除非它们有特殊的意义，神职人员不会允许这样的世俗描述。我们已经看到，尽管中世纪的爱尔兰人接受了基督教，但是像布列迪戈斯（Brídeógs）这样的异教传统仍然延续到了19世纪，即使它们的起源已经被遗忘了。但是，重要的是，一个主权（Sovereignty）的概念被描绘成为了“希拉”，它是一个传承了主权的形象。

在爱尔兰的传说中，土地和人民的繁殖生息，至高无上的是作为人民（túath）的整体，而不是某个大写的他者。国王的生存取决于他统治下的牲畜的繁殖和农作物的收成，他的成功或失败是由大地的女性化身 —— 主权（Sovereignty）所决定的。故事《达德加的旅馆》（Da Derga's Hostel）就是一个主权的范本，这个故事涉及到伊林（Erin）王康乃尔（Coninire）的统治。在故事的开头，它是如此描述主权的：

风信子的蓝色是眼睛。花楸浆果的红色是嘴唇。一夜的白雪是柔润的双手；指顶花的红色是清新的脸颊；雄鹿背上的黑色是两条眉毛。牙齿的珍珠淋洒在她的头上。

在后来在故事中，当康乃尔的统治证明是人民的灾难时，主权重新出现在一个非常不同的情景：

织布机的梁是她的两条小腿，它们和雄鹿的背一样的黑暗。她下垂的头发触到了她的膝盖。她的嘴唇长在她头的一边。 她 …… 邪恶的眼睛落在王位上 ……

在其他的故事，如《九个人的尼亚尔》（Niall of the Nine Hostages），主权首先表现为一个丑陋的巫女，后来，当合法的国王接受她时，她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还有更多的例子，都足以证明主权可以出现在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身上，也可以作为一个老丑的女巫。如前所述，许多爱尔兰的“希拉”分享青年和老人的特征，它们拥有一个年轻女子的手臂和腿，和一个巫婆的脸和躯体。

巫婆和年轻女子的共通，代表了早期爱尔兰人的主权概念。它们在诸如塔楼和桥梁这种世俗建筑上的存在，就已经承认了它们作为保护者的主权角色。

Royston 'sheela na gig' between horse and sword

在罗斯侬（Royston）的钟形洞穴中，一些十三或十四世纪的雕刻描绘的是圣人和其他形象。一个令人惊讶的形象是一个女性露阴者。她的右边是一匹马，左边是一把剑。正如梅汉·赖斯（Meghan Rice）所说，这是一个完美的主权图像。作为土地边界的保护者，“希拉”是一种雕刻，它的象征是 —— 主权。

“希拉”作为一个术语，应排除在“露阴痴”之外，它是一个拥有主权的实体。它们所再现的，是一个旨在保护她的土地免受欺凌的女神。因此，她为那些辛勤地在土地上劳作的人们提供保护，并让那些企图破坏它的人失败。她的保护功能是通过她们在边界的位置，和她的姿势来完成的。她的生育功能涉及了牛和农作物的生产力，而不仅仅是人的生育。与许多其他的前基督教的概念一样，她被基督教会所接受。16世纪以后，它们作为一种雕刻形象的失踪，可能是由于旧的爱尔兰秩序的消亡，和不同的政治和宗教制度的替代。然而，从它们最主要的观念所衍生的传统，在近代的一些节日活动中仍然可见，尽管它们的起源已经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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