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的愤青
像个疯子一样嘶吼,像个傻子一样晃荡,烟囱向天空示威,试图渲染这个城市的绝望,布满灰尘的雪积满绿茵场,悲催的人类穿上羽绒,甘做赔偿。 单车踏着落叶看着夕阳不见,街角的人们在道说三长两短;七里河中的月亮在和路灯谈判,北塔上已看不清那西山。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每天想着买哪个牌子的烟;讨论谁该下楼买饭,陶然阁的饺子四季园的面,是谁出的题这么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不想长大却已苍老的他蜷缩床角,抵触美好,有人会把沉默当做懦弱,其实有时是无言的坚强。总会有人无知地嚣张,总会有人高估智商。 他写到,恶魔摇曳着身姿在水中游走,心甘情愿的上了钩,却还假装媚羞;满大街的公狗在狗群中昂首,为爱讨好摇尾祈求,高傲的母狗却在寻找自由; 满城的传单打着爱的名义散播谎言,愚蠢的人们在盲目追赶,一场场缠绵聚了又散; 那些没来得及出生就已夭折的孩子,却在满地寻找爹娘。人心比这个世界美好,却远比想象肮脏。满大街的正人君子带着面具,把虚空伪装。 出租司机皱着眉头侃天说地,玛莎拉蒂驶过紫色的酸雨,妓女在夜色中卖笑,服务生为生活点头哈腰; 城管在街头追赶小贩,未成年的张三在网吧眼神闪烁敲打键盘,流浪的吉他夜夜吟唱孤单; 挤在工棚的农民工把心榨干,人民的公仆,在高级酒店卖力出汗;为上位的三线演员丰胸翘臀,明星大碗一身行头出场百万。 落魄的摇滚青年进了精神病院,贫困的天才诗人卧轨自杀,钢铁冰冷,苍生无眠。 上个世纪的诗人说,假如我真的成条疯狗,就能挣脱这无情的锁链,那么我将毫不迟疑地,放弃所谓神圣的人权。 上个世纪的摇滚青年唱到,矛盾虚伪贪婪欺骗,幻想疑惑简单善变,好强无奈孤独脆弱,忍让气愤复杂讨厌,嫉妒阴险争夺埋怨,自私无聊变态冒险,好色善良博爱诡辩,能说空虚真诚金钱,地狱,天堂,皆在人间。他把人类唱遍,自己做了神仙。 这个世纪的诗人已不是诗人,这个世纪的摇滚青年,唱着无主之城。 今夜,他抄袭了诗人的忧伤;今夜,他明媚地张狂;今夜,他仍两手空空;但今夜,他是孤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