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鲍勃迪伦《Visions Of Johanna 乔安娜的幻象 》

根据鲍勃迪伦传记，他居住在格林威治村时，经常去一家艺术电影院看电影，他的一些歌词内容直接来源于电影。而这首《乔安娜的幻象》，灵感则可能来自1961年波兰艺术片《修女乔安娜》。

65-66年，鲍勃迪伦穿着莎士比亚的战袍，在和安迪沃霍决斗。这首歌曲的乔安娜代表的是被恶魔附身的修女，隐喻他的女友伊迪。

《修女乔安娜》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1632年，法国圣于尔絮勒派 Ursulines 一座修道院的院长“天使乔安娜”和她门下的修女出现了魔鬼附体，她们指控格朗迪埃 Urbain Grandier 神父是巫师。1633年底，格朗迪埃神父被捕入狱；翌年遭到审讯。面对严刑逼供，他拒不承认“与撒旦订立过任何契约，参加过任何巫魔会”。尽管如此，格朗迪埃神父在1634年8月8日披判有罪，当日就被烧死。欧洲关于女巫的传说和追杀，高峰期正是十七世纪，这个时期盛行的“魔鬼与女人”的故事，也在很多民谣中保存了下来，我想这就是鲍勃迪伦对这部电影感兴趣的原因。

电影《修女乔安娜》承接历史真实故事：乔安娜被恶魔附体后，陆续有5个神父去驱魔都没有成功，被恶魔附身，直到影片男主角神父Suryn前往驱魔，虔诚纯净的神父爱上乔安娜，最后以砍死两个无辜者的代价，将恶魔留在自己身上从而“解放”乔安娜，造成自己被恶魔附身。电影上映于1961年，显然不是宣扬迷信，他想通过被魔鬼蛊惑的牧师说明，恶魔并不存在，它只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修道院中引导迷途之人的警钟依然在敲响，但此时上帝不在了，引导人们的是撒旦。 迪伦在这部电影中取用的“修女乔安娜”的形象，指代撒旦。 “你知道撒旦长什么样子吗？” “长着修女乔安娜的脸。” ——《修女乔安娜》

《Visions Of Johanna 》 《乔安娜的幻象 》 翻译：邓莹 Ain't it just like the night to play tricks 这不正像那个嬉戏夜 when you're tryin' to be so quiet? 当你想要清净的时候？ We sit here stranded 我们被困 though we're all doin' our best to deny it 却又极力否认 And Louise holds a handful of rain, 露易丝手捧雨水 temptin' you to defy it 诱惑你去抵抗 Lights flicker from the opposite loft 那厢阁楼灯火阑珊 In this room the heat pipes just cough 这厢暖气冻得咳喘 The country music station plays soft 乡村电台音乐轻柔 But there's nothing, really nothing to turn off 然而没有，确实没有什么应该被关起来 Just Louise and her lover so entwined 只有露易丝和她的情人紧紧交缠 And these visions of Johanna that conquer my mind 乔安娜的幻象直上眉头 =========================================================== 第一段描写恶魔乔安娜出现时的夜晚，我将思绪放开，却无力抵抗恶魔，看到了乔安娜。露易丝代表亲近的好友，她代表现实世界。 =========================================================== In the empty lot where the ladies play blindman’s bluff with the key chain 空地里的女子用钥匙串玩盲人摸象 And the all-night girls they whisper 彻夜不归的女孩耳语着 of escapades out on the "D" train 乘“恶魔”列车去把险探 We can hear the night watchman click his flashlight 守夜人将手电筒点亮 Ask himself if it's him or them that's really insane 自语道，是别人太疯癫呢还是我看不穿 Louise, she's all right, she's just near 露易丝，她没事，她就在身边 She's delicate and seems like the mirror 她如此易碎，就像明镜般 But she just makes it all too concise and too clear 将我的思绪照亮 That Johanna's not here ——乔安娜没在这里 The ghost of 'lectricity howls in the bones of her face 但灯光的暗影从她的颊骨里咆哮而出 Where these visions of Johanna have now taken my place 乔安娜的幻象占据我的心头 =========================================================== 第二段开头承接第一段乔安娜出现，夜间女子的嬉戏影像就像一群与恶魔签下契约的女巫，连守夜人都感到害怕。身边的露易丝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但是她灯光下的阴影中，恶魔乔安娜依然冲出来将我占据。 D Train字面意义是D路火车。在俚语中它指的是容易被打劫的城市死角，晚上去可能致死，也是纽约的死亡高发区。因为原文中D打了引号，所以此处直接翻译成恶魔列车“Devil train”。

女孩们彻夜不归，乘坐恶魔列车。指的是1965年，安迪沃霍和伊迪在废弃的纽约中央铁路，地下铁中举行的现场表演。 =========================================================== Now, little boy lost, he takes himself so seriously 现在，迷路的小男孩，认真地 He brags of his misery, he likes to live dangerously 吹嘘自己悲惨经历，说他喜欢九死一生 And when bringing her name up 但当我提起她的名字 He speaks of a farewell kiss to me 他却立马对我挥手说拜拜 He's sure got a lotta gall to be so useless and all 他真得有胆才能活的这么窝囊 Muttering small talk at the wall while I'm in the hall 只敢隔着墙壁碎碎念，而我则端坐厅堂 How can I explain? 怎么说呢？ Oh, it's so hard to get on 呵，很难再交谈 And these visions of Johanna, they kept me up past the dawn 而乔安娜的幻象，伴我直到天亮 =========================================================== 第三段正式进入乔安娜的幻象，我看到一个吹牛自己爱冒险的小男孩，但是我准备跟他交流恶魔乔安娜的故事时，他却害怕得躲到墙后面，我觉得不屑一顾，和乔安娜的幻象一起独坐到天明。 =========================================================== Inside the museums, Infinity goes up on trial 博物馆里正上演关于“永恒”的审判 Voices echo this is what salvation must be like after a while 声音回荡着：等会儿就是救赎的模样 But Mona Lisa musta had the highway blues 蒙娜丽莎一定听过61号高速公路蓝调 You can tell by the way she smiles 你从她的微笑里就能看到 See the primitive wallflower freeze 远古的壁花正在结霜 When the jelly-faced women all sneeze 玻尿酸脸的女人们打起寒颤 Hear the one with the mustache say, "Jeeze 只听那长胡子的说，“天啊 I can't find my knees" 我找不到我的膝盖啦 ” Oh, jewels and binoculars hang from the head of the mule 啊，珠宝和望远镜从骡子的头上牵引 But these visions of Johanna, they make it all seem so cruel 乔安娜的幻象，让这一切显得如此残酷 =========================================================== 第四段乔安娜的幻象把我带到博物馆，那里正在上演“最终审判”，珠光宝气的整容脸女人在博物馆参观，蒙娜丽莎露出死亡的微笑（高速公路蓝调来自迪伦歌曲《61号高速公路》，指被判死刑的人，和无用之物要去的地方）。

歌词中的“蒙娜丽莎”指的是鲍勃迪伦在工厂时看到的安迪沃霍《蒙娜丽莎》波普画。“玻尿酸女人”指的是异装癖，他们有些要注射雌性荷尔蒙。“长胡子的”指的是达利，他在1965年去工厂。虽然杜尚最先画“长胡子的蒙娜丽莎”，但是他是在1966年去的工厂，和专辑时间不太符合。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这幅作品，有很多种传说，有的说是达芬奇本人的画像，有的说是他的同性恋人的画像。而在1917年，杜尚给蒙娜丽莎画上了胡须。1954年，达利将自己的脸放在了蒙娜丽莎身上。这些使这幅画有了“异装癖”的含义，所以在1963年，安迪沃霍也做了“倒置的（性倒错）蒙娜丽莎” mule 骡子的故事来自《圣经》： Do not be like the horse or the mule, which have no understanding but must be controlled by bit and bridle or they will not come to you. 不可像那无知的骡马，必用嚼环辔头勒住他，不然，就不能顺服。 而《圣经》中的嚼环则变成了游客的“珠宝和望远镜”，意指奢靡的物质生活让人迷失方向。通过恶魔乔安娜的幻象（视角），我看到了现实生活如此残酷。 =========================================================== The peddler now speaks to the countess 现在毒贩 who's pretending to care for him 对假装关心他的伯爵夫人说，　 Sayin', "Name me someone that's not a parasite “告诉我谁不是白吃白喝， and I'll go out and say a prayer for him" 我就出门为他祈祷” But like Louise always says 但就像露易丝常说的，　 "Ya can't look at much, can ya man?" “你不能一览无余，不是吗？" As she, herself, prepares for him 当她亲自为他预备行囊时 And Madonna, she still has not showed 圣母依旧没有现身 We see this empty cage now corrode 在她的斗篷曾经飘荡之处 Where her cape of the stage once had flowed 只看见空空的牢笼正在腐朽 The fiddler, he now steps to the road 提琴手踏上路途，他写道　 He writes ev'rything's been returned which was owed “欠下的账目，今已悉数偿还" On the back of the fish truck that loads 坐在载鱼货车的后座 While my conscience explodes 我如梦初醒 The harmonicas play the skeleton keys and the rain 口琴吹奏出骷髅乐符和雨水 And these visions of Johanna are now all that remain 只留下乔安娜的幻象 =========================================================== 最后一段分为3部分 1.伯爵夫人与毒贩勾结，财富通过犯罪的方式聚集。而原来供奉圣母的地方已经腐烂，表示人们的信仰缺失。这里的圣母用Madonna麦当娜而不是玛利亚这个词，是为了和标题“恶魔乔安娜Joanna ”在声音上形成呼应。撒旦代替圣母为迷失的人们指路。

“女公爵”指的是工厂里的一个明星，经常贩毒，安迪沃霍经常在书中强调她贩毒。不过鲍勃迪伦认为安迪沃霍才是毒贩。“白吃白喝”是安迪沃霍说过的，他说他不会给工厂的明星钱，他们得自己弄钱。 2.提琴手归还欠下的账目，这个提琴手指的应该是有“上帝的提琴手”美誉的天才提琴家海菲兹。《圣经》记载：“神是用地上的尘土造人的。”人间的“天赋”来自上帝的恩赐。此时提琴手则将自己“欠下”的天赋偿还，世人已经不能欣赏上帝赋予的艺术，他们喜欢恶魔之音。 3.鱼在《圣经》中指代基督及其门徒，坐在鱼车上的我受到恶魔蛊惑。当我看到这些乔安娜的幻象之后才“如梦初醒”，拿起口琴吹起了恶魔的音符。 =========================================================== 据说这首《乔安娜的幻象》鲍勃迪伦一年只唱一次，研究歌词之后不难发现，因为这是一首“恶魔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