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灵魂的挣扎与梦呓 ——关于周雅雪及其处女作《拾荒的灵魂》 何君林 百度,找“周雅雪”,蜂拥而出。 面对手头的这本《拾荒的灵魂》,习惯性地上网搜索,希望找到关于作者周雅雪以及这本书的相关文字,结果却让自己有些意外,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说呢?一个用灵魂在写作的人,一本用灵魂写出来的书,在网上几乎是一片空白,难道“灵魂”在网络时代真的就无所依附? 其实,没有网络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拾荒的灵魂》一书就实实在在地摆在自己面前。照本书编者的话说,这是一部以油画配散文的作品集,所有的油画和文字由作者自学完成,从内容到形式独具特色。作者追求艺术的高度和文字的新颖,鉴赏和阅读这样的画和文字,是一次从身体到灵魂的旅行。作品以叙事的风格,淋漓尽致的彰显着男女青年之间的爱情,也在画板上被颜料饱满地填补着,好似填尽了一个80后的全部情感,全书以动态的笔墨让青春起舞。 然而,照着编者的指引翻开书页,笔者却遭遇了少有的阅读考验和挑战,几乎是本能地在心头发出一连串的疑问:这个名叫周雅雪的作者,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到底在画什么?她到底在写什么? 她到底在干什么 周雅雪,女,80后,大学文化,业余作家、画家、平面模特,现居重庆。热爱生活,喜欢行走和读书,生命总是在路上,视文学与色彩如同生命,享受在风中飘的感觉。多次在报刊推出个人专版,多次举办个人画展。 透过这样的简介,确实看不出有多么光鲜亮丽,更与灿烂辉煌沾不上边,自己的第一反应:这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简称“文青”。但是,笔者在《拾荒的灵魂》一书的“淳淳说”中,却注意到周雅雪很反感人们对于她以“作家”或“文青”的称呼。用她的话说:这大抵如同社会上有些对于人们对自己以“X 总”称呼并不乐意的人一样。说实话,她这样的表白,让笔者对她进行定义有些犯难:作为一个80后的业余作家、画家、平面模特,不乐意被人称为“作家”或者“文青”,那她到底乐意被称作什么? 其实,我干吗要去定义她呢?从某种角度讲,80后是不需要定义的,他们活得很自我,很个性,很随意,从来只需要自己给自己定义,不需要他人指手划脚。周雅雪无疑在80后人群中显得突出一些,更自我一些,更个性一些。时至今日,已经30岁的周雅雪,没有固定工作,喜欢四处旅行,去过尼泊尔、越南、柬埔寨等。照她的说法:“我和三毛很像,喜欢写作和流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是笔者这样的“大叔”,像这般说走就走的旅行或者说流浪,连想都不敢想。 印象中,80后都除了自我,还很现实。应该说,周雅雪曾经现实过,甚至是相当的现实。她曾满腔热情地创过业,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商贸公司,招了很多人,希望在建筑商贸行业出人头地,赚取数不尽的财富。“刚开始努力的赚钱是为了生存,为了有房子,有车子,因为那时候我看到其它人都有,所以我也想要。”这就是周雅雪的初衷。但现实很残酷,她的公司仅存活了几个月就夭折了,垮掉了,稀里糊涂赔了几十万,连她的奥迪A5都贱卖抵债了。 我们总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还说,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然而,这样的说教在周雅雪身上没有得到响应。当现实将她打趴后,她的内心好像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对所谓的金钱、房子、车子等等丧失了应有的热情,而是带上一笔钱,不管不顾地踏上了一个人的旅行,直至把钱花光。这样的出走后来渐渐变成了习惯,甚至变成了热爱。 正是在说走就走的路上,周雅雪经历了许多人没有的经历,体验过奋不顾身的爱情,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独特人生,这些东西都是她认为最宝贵的财富,并无师自通地用绘画和写作的方式将这些东西表现出来,于是,就有了我们眼前的这本《拾荒的灵魂》。 她到底在画什么 我们都知道,绘画是一种视觉艺术,比文字更直接。当笔者面对《拾荒的灵魂》一书中周雅雪的那些油画时,眼睛都差点飞了出来。这些油画同自己以往看过的油画很不一样,既不是循规蹈矩那种,也不是信手涂鸦那种,却又有一种很强烈的东西冲击眼球,让你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说实话,看到周雅雪的这些油画,会本能生出一种反应:有些扭曲、病态,有些狂乱、变态,有些挣扎、撕裂……总之,你看不到丝毫柔和与安静。面对这些画,仿佛看到酒精在燃烧,看到一种无法压抑的嘶吼,看到一种渴望爆炸的疯狂,看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助与绝望……总之,你看到的是一颗“暴乱”的心。 正如原重庆市作协党组书记王明凯在《拾荒的灵魂》一书的“序”中写的那样:这60幅油画,是鸭血(周雅雪自诩绰号)的任性之作,那些线条、那些块面、那些构图和色彩,很少循规蹈矩,它们只按照主人的意志歌唱和舞蹈,或明亮、或和煦、或痛苦、或忧郁、或快乐、或悲伤、或愤懑、或呐喊、或自闭、或淋漓,都是作者释放自己的平台与管道,反映了作者的生存状态和心路历程。 周雅雪没有学过油画,但却在一场二年时间旅行之后爱上了这些由色彩、线条、光影交织的意识情感流。在她的理解来看,这只是由于二维文字再也无法堆叠她那些溢出的情感时,而自然而然地向三维图画上的流淌与跃迁。而每当她处于这种状态时,往往离不开两样东西的催化——香烟与酒精。当她浸淫于香烟与酒精所带来的幻境时,她便会趴在地上飞速作画,任由房间到处沾满颜料。 “我画这幅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更不知道画出来会是什么,想来,每幅作品都是如此这般一样,只是最后一看,却是自己想要的,抑或那体现的就是我的内心,我跟着自己的心在画框里游离着。”这是周雅雪的自述。可以说,这就是周雅雪关于绘画的态度,不关心画什么,也不关心画得怎么样,她的画笔只随着自己的内心游动。 她到底在写什么 无论是旅行的路上,还是在家里,或者与朋友小聚,在周雅雪的包里,她的枕边,她的屋子里,都有书的迹象,她好像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它,因为它是她灵魂的归宿之地。当很多人还抱着手机,喜欢热闹,她更喜欢将自己关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沏上一壶自己喜欢的茶,安静的抱着一本书,走进那属于自己真正想要抵达的世界里,沉浸于其中。 很明显,周雅雪对于书籍和文字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书,就像一个女人遇见一个心仪的男人,想要去靠近,去抚摸,去嗅那泛黄的纸章味道,就好比一个男人身上自带的,足以让一个女人如痴如醉。读着她这句话,你能感觉到周雅雪是一个有思想、有情趣、有文采的女子,此外,不会想到更多。 但是,当你在《拾荒的灵魂》一书中读到“迷失在泛红的血迹,彷徨跌撞至的深渊,在水泥与石灰里搅拌。四顾那矗立的高楼,仿佛是直面死亡,迫使瞳孔膨胀,眼珠子被挤压……”、“瓜子于唇齿间呻吟,消遣着这无聊的间隙。酸痛的眼眸犹如妊娠激烈的孕妇,疲惫、臃肿。满眼尽是飘荡的丝缕,如线条交织的蛛网,模糊了视线。厌咒这该死的天,躲进被窝里,保护那残存的体温……”这样一些文字的时候,你会生出一种惊诧,会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正如周雅雪自己说的那样,她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能用“性情中人”去定义的情感容器。 事实上,本书中几乎所有的文字,都是这样的血淋淋、赤祼祼,都是这样的不管不顾、肆无忌惮,又是那样的文采飞扬。读这样的文字,仿佛听到灵魂在挣扎,疯子在呓语,并隐约看到了美国垮掉派诗人金斯堡那首《嚎叫》的影子。就像王明凯在“序”中说的那样:文字犀利、坦荡、镌永、深刻,她把自己的心,自己的肺,自己的血与泪,自己的灵与肉,和盘端了出来。 是的,周雅雪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爱情,不一样的青春,她需要用画笔和文字把这种“不一样”呈现出来。在她看来,青春本是一场折腾,在仅有的生命里,真正的活出自己,有梦想,坚持,并一直走下去,过程远比结果重要。 正是在坚持自我的过程中,周雅雪为我们捧出了这本很不一样很特别的书。这是一本描绘梦想与现实的较量,身体与灵魂的纠缠,自我与世界博奕的励志散文集。一个坚持自我追求,唯真情是论,并乐于安命的重庆女子,她曾迷失,但最后又一片片拾起自己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