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不着
最近太焦躁了:即便找到了一处阳光最好的位置,书摊在桌上也成了摆设;眼睛因为脸上的伤也充血了,眼药滴了两分钟也滴不进去;睡前称了体重,一个残忍的数字,到现在都烦躁得睡不着觉。生活依旧有趣,只是我太没意思了。 九寨沟是一个很美的地方,18年里,多多少少去过一些地方,只有九寨沟想让我去第二次。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那里的水是彩色的,像好多瓶鸡尾酒洒在了里面,美到窒息。后来我和一些还没去过那里的人说,年轻时不要去九寨沟,过早领略世间极美,将使人生变得乏味。 我从来没有想过九寨沟会发生地震,在我的意识里,它应该永远被庇护。加上最近的焦虑,加上不知谁谁提到了多年前的唐山地震,“死”这个字就出现在了我和韵姐讨论的对话中。我说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工作过,没有结婚,没有住进自己买的房子,没有养一只狗狗,给它扫便便。韵姐说,对啊,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我说我没钱。韵姐说,我也是,那我们多吃点算了。我说好的。 我发誓,如果我提前看见了体重秤上的数字,我一定不会说“好的”,我会如实告诉她我的卡里还有多少钱,我可以短暂的行乐,不用吃了。 可是“死”这个字,轻飘飘地,在这一刻,又出现在眼前。我确实不想死,我太喜欢这个世界了,这里的山长水远,这里的缄默无言。 是吧,我还没有工作过。常被老一辈的人说,你没有工作过,不知道这个社会的规则。有时候我跃跃欲试,想要把生命折叠,略过几年的大学时光,略过找寻工作的迷茫,开始挑战规则。可有时又害怕,怕有些东西消失在光阴里就再也找不回来,可能是一些单纯或者欣欣向荣的勇气。也怕未佩妥剑,出门便已然是江湖。可终究还是期待的,我的志气很短,梦也很平凡,不过是希望有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然后做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人物,偶尔在需要我的人心中扮演英雄。 也还没有养一只狗狗。以前想养一只超级大的狗,我累的时候还能让我坐一坐,但是今天看到了体重秤的数字,我想我会把它坐死。但其实我是怕狗的,体型大的怕,吠声大的怕,跑得快的也怕,不敢和狗对视,有狗在脚边时就不敢走动。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晕车的人多坐车可以治晕车,照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怕狗的话就养狗来治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觉得自己会养一只狗而不是猫的原因。 还有房子。只要有人和我谈起未来,我都会告诉那个人我以后的房子里一定要有一个大大的书房,里面有三个个比我还高的书柜,除了有门的那面墙,其他三面都被书满满地贴着,把我包围。这个房间一定要是采光很好的,最好能在阳光下阅读,在那个时刻能和尘世的东西断绝一切往来。比起电子书我更喜欢实物书,大多的实物书刚拆封时都能闻到油墨味,真实并且自由。我不喜欢在书上做任何批注留任何感想,所有的痕迹在遥远的未来都是幼稚的,或可笑,感慨的成分少之又少。我可以容忍自然的书斑,但绝对厌恶人为的折叠。当然,教科书不能混为一谈;刻意而为也是另一码事。 也还没有一个人,路过我的五千多朵玫瑰,却只问我今天读的什么书。“在我们的这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以前不懂廖一梅,认为爱就是全部了,以为放手一搏历经考验就能美满而完全。只是长大这个过程难免会让人贪心:想要爱,也想要人了解为什么想要爱、怎么爱。时间是一份成全,也是一次退出走远,我可能不会改变,我的脾气,我的敏感,我的多说无益,也许你是拿走我玫瑰的人,又或者某一天你经历了很多事突然对我的书感兴趣,这些我都说不定,时间也说不定,除了你,谁都说不定。玫瑰很美,书也好看,只是选择,过于艰难。 最近焦躁太多,难得晚上清静。夜也深了,送上一份祈祷,阿坝平安。也希望自己脸上的伤早一点愈合,然后又可以蹦蹦跳跳,用健康的身体去做很多不健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