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收集 - 2018年8月11日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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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d Boontje: 现代主义绝不等同于极简主义,现代主义更多是出于对人性的回应。极简主义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精神上的信仰。从形式上看,它表述的是一种空间上的纯净和留白,倡导开放式的理念,这在一定程度上启蒙了现代主义运动。但现代主义中的简约风格与追求极致的极简主义不能混为一谈,极简主义容易导致纯净过度,为了可以去除繁杂而忽视功能需求。
保罗 · 福塞尔:教育机会的开放依靠的是一个语言膨胀过程,一个“升级”的办法,也就是把数不清的普通学校、师范学院、地方神学院、贸易学校、商业学校、文秘学校的名称和地位提高到“大学”,授予它们一个身份,而实际上它们根本不具备办大学的条件,甚至懂都不懂如何办。这个过程和高中生毕业被一股脑塞进大学没什么两样。此两种办法可以统称为“自然提升法”。
保罗 · 福塞尔:贫民阶层表面上看起来是失败者,事实上却是永远的赢家。奥特加在1930年写道,新兴的贫民阶级是“各个阶层的侵略者”,强行用他们的方式玷污迄今为止神圣不可侵犯的艺术、文化、复杂和微妙的领域。然而,时间却表明,事实上贫民原地未动,并没有侵略任何阶级,倒是社会顶层自动下滑使自己适应他们的需求,因为购买力越来越集中到贫困阶层手里。
张博: 未来的交通变革会体现在三个层面:最下面的一层是交通基础设施,包括智能红绿灯、动态道路分配、更科学的路网设计等,目标是最大化道路使用效率;中间一层是车辆交通工具本身的变革,智能化、新能源化将是趋势;最上面一层则是共享出行,越来越多的人会放弃拥有车辆,而是共享车辆,并且共享的颗粒度会从车的维度降维到座位,这样整个社会需要的车辆数量会显著下降,这是解决拥堵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Joel Towers: Human imagination and endeavor are constantly remaking the world. As a species, we prod, bend, and transform the raw materials and energy flows of the planet into the objects, spaces, and places of everyday life. We are makers of cities, homes, buildings, and parks; cars, trains, planes, and bicycles. We develop technologies, tools, and networks that allow us to communicate across great distances and extend the capacity of our bodies to sense and comprehend the world around us. We are storytellers and explorers, by turns restless, rooted, innovative, cautious, and wildly creative. We define beauty, proportion, and aesthetics in ways that bring us together and drive us apart.
梁永安:两年前,纽约大学的社会学系教授艾里克 · 克里南伯格出版了《单身社会》一书,他认为由于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着的孤独感,使得单身的人们不断追求生活的丰富:旅行、谈艺术、听音乐、运动等等,他的结论是单身终究不是一种最圆满的人生状态。在我看来,生活永远包含着残酷的一面,只是不同时期呈现出的残酷不一样罢了。在今天的城市化进程中,个体可能要承担以前未曾出现过的压力,但是如果站在未来看现在,这种残酷性是好事情,意味着能够把人的各种可能性打开,面对感情可以做多样化选择,或者结婚、或者一个人生活……这在中国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它很宝贵,中国社会太缺乏这样的探索和经验。
Saskia Sassen:有的学生对我说,我想做某个课题研究,但是它可能很难被发表,之后也很难找工作。所有人都不敢冒险,很大原因是找工作很难。很多在校读博的学生,本身就没有收入,若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那就等于破产了。我理解他们,同时感到可惜。我们身处学术界,其实是很奢侈的,因为我们有权利去问、去探究那些没有人会去触碰的问题。
Richard Sennett:关于城市的有机部件被那些并没有本地特色的摩天大楼所取代这件事,与其将它们拆除,回到过去,我们更应该做的是用更有创意的方式来利用这些大楼之间的空间。《雅典宪章》的中心思想是,将道路还给机动车,将建筑物造得越来越密集,而基多宣言的理论是,不再去做拆除,而是填补尚未使用的空隙,用很小的空间来建造公共区域。其实,有预测显示,20年后,私家机动车的地位将和今天完全不同,在大多数城市里,人们使用汽车的方式,将和现在的共享单车类似。私家车的地位与配置将会大大下降,我们现在为私家车所修建的巨大高速路,到了那时,或许可以有其它的用途。
于海:“意义密集”的意思是,当人身处于某个环境,会觉得它具有意义与价值,能与自身的喜好、情感产生共鸣。意义密集的环境一定让人觉得亲切、感动。英文中有个词叫 accessibility,城市最主要的活动空间应该是回归日常的,而现在城市里的空间大多强调排场,寄望给人一种震撼的感受。 2015年的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展览不仅关注大型公共空间的艺术创作,也聚焦微空间的设计和更新,推出了四叶草堂的小广场改造等一大批项目;同年上海成立的城市公共空间设计促进中心,也将微更新作为主要议程之一,2016和2017两年里,评审的22个新项目包括了小区入口、里弄、中心绿地、小区广场、别墅、街头摊点,全部是日常生活发生的空间:“下得了社区,才是好规划师”,这或许是2016年最接地气的空间设计口号,也实在透露了从空间的规模生产到社区的人性化改造的风向转变。
奥天佑斋:侘寂之美不存在于瞬间,而存在与徐徐变化之中。这也能够解释广重所描绘的雨的线条。从在芝加哥被问到这一问题开始,我一直在考虑日本的美是什么。我在学习古神道中意识到,日本人所欣赏的并不是自我意愿的如实表达,而是重视自我与自然间的对话和从中诞生的东西。
吴志强:一座还在向上看的城市,只能算是二流城市,只有当它可以向下兼容的时候,才能算是国际化的大都市。
周湘林:何训田早些年提出过“四非原则”:“非东方”、“非西方”、“非古典”、“非现代”,这是一个无比自信的艺术家的文化表达,它强调艺术创作独立存在的珍贵价值,我们不能总在某个桎梏当中,要有自己的语气和语言方式,要找到自己文化表达的途径。
王泽音:我认为在当下这个时代,我们已经很难再用视觉去明确地展示一些事情和观点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视觉形象,比如房间里挂的装饰画、街头的海报等,很多的视觉形象已经被符号化和固化了,你很难再去拆解它,给它赋予新的意义。而声音,在我看来,还没有被明确地符号化,因此它就具备了一种力量,可以成为艺术家和大众表达诉求和想法的手段。
王泽音: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加拿大作曲家、声学学者、环保人士穆雷 · 谢弗(R. Murray Schafer)最早提出了声景(Soundscape)概念,他将声音和风景这两个领域结合,定义了声音生态学(Acoustic Ecology),使得西方在工业革命后面临噪音问题时采取的解决方案从单一的消除转向了能动的改善。随后谢弗与西蒙弗雷泽大学合作创立了“世界声景计划”(The World Soundscape Project, WSP)团队,旨在关注噪音污染问题,并在项目初期完成了对温哥华快速变化的声景记录。谢弗和团队成员后来出版了《温哥华的声景》、《欧洲声音日记》和《五个村庄的声景》等作品,形成了世界范围内的影响,随后几十年里,日本、澳大利亚、瑞士、德国、奥地利、意大利、芬兰、英国等国家也相继成立了声景学术组织。90年代,台湾清华大学王俊秀教授撰写了《音景的都市表情:双城记的环境社会学想象》一文,在华语地区引入了声景研究。
王婧:我所说的自由是指自由的体验,也就是对自己生命力和可变力的感知,这是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的,人很强烈地感觉到从一个可能性马上要转变到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个极短的瞬间让你感觉到了极大的自由。声音尤其是声音艺术具备这种潜力,能够把你带入到强度的转化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