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英国】第三道 英式下午茶

身边的朋友中，来过英国的大部分人都喜欢这里。有些人喜欢这里的艺术氛围，有些人喜欢它的时尚气氛，有些人喜欢这里的国际化，还有些人只是看到蓝天白云和公园里的花草就已经身心愉悦了。曾经不止一次与来欧洲学习工作的亚洲人聊天，大家众口一词的觉得这里最吸引人的是慢生活的惬意和多元个性的包容。在英国有一种美食，恰恰将这个国度的两个最具魅力的特色融为一体。它就是英式下午茶。

英国的美食，我介绍了三道：炸鱼薯条，英式早餐和英式下午茶。这三样可以算是饮食界中最具英伦气息的“老三样”——来英国一趟，不吃一次枉走一遭。

如果说有人受不了炸鱼薯条的油腻或是英式早餐的…油腻，那英式下午茶一定是一样老少咸宜，童叟无欺的美味。英式下午茶的点心通常是摆在三层茶盘上的，每层的摆放还颇有讲究。上层的甜品蛋糕是一颗甜蜜炸弹，轻松俘获女性的芳心；中层是英式司康，俗称烤面坨，实实在在的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皮；下层是咸味的三明治，各种味道的碰撞成功点燃绅士们的味蕾。有甜有咸，有精致的所在也不乏实在的干粮，由此足可见它的多元与包容。英国的茶文化可并不局限在品茶之味，更重要的是赏茶之韵。英式下午茶和英国人一样，拥有着优雅又浮华的气质——精美的三层餐碟，奢华的茶具，连享用它的人们都不得不穿着得体才配得上它的高规格。它是充满英伦味道的慢享受，慢中有序，享受中带着不疾不徐的惬意。既有自由的包容力，又有恬淡的惬意感，这就是为什么英式下午茶是最能体现英伦特色的一餐。

英式下午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中叶。那时候的英国人一天只吃两顿饭：上午十点来钟的早午餐，和晚上八点多的晚餐。可能是因为英国人不擅烹饪美食，又或者是英国这片土地不适合生长作物，英国人在饮食上果真是不如一顿饭能吃上三个小时的法国人会享受。即便是成天无所事事的贵族们，一天下来也不免觉得胃里空空如也，饥肠辘辘的滋味着实不怎么好受。有一位叫安娜的公爵夫人（Bedford公爵夫人七世），每天下午4点肚子准时叫唤，实在是饿的忍不住了，便偷偷叫仆人泡了茶端了点心到屋里暂时充饥。后来她也在这个时间邀请朋友们来家里小聚，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这些名媛朋友们觉得安娜家的下午茶既高雅又时尚，都纷纷效仿，更是不吝加入极尽奢华的元素。到了19世纪末，下午茶俨然成了超越美食的社交活动。贵族的夫人小姐们一到下午四五点钟就穿上最招摇的长袍，带上最精致的蕾丝手套，和花哨的帽子，聚在客厅中享受下午茶时光。喝的不是茶，是情调。是不是真的因为肚子饿了？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被追捧者如此神乎其神的下午茶其实也并非贵族们的专利，在中产阶级和平民百姓家中，流行着一种不太一样的下午茶。它在一般在傍晚五六点才开始，摆上桌的食物更加丰富，没有精致娇小的点心，大多是可以充饥的干粮。这样的下午茶常被作为晚饭的替代品。相比于贵族茶几上的“Low Tea”，这种贫民化饭桌上的下午茶在英国被称为“High Tea”。Low与High并不诠释阶级高度，却是代表着茶几的高矮。带着那么一点英式的黑色幽默。

现在下午茶成了英国饮食文化的标志。来这里的游客一定要排着队去高档餐厅体验一把极尽奢华的英式下午茶，普通英国人恐怕也只会在特别的大日子才会给自己去高大上餐厅享受下午茶的机会。高规格的英式下午茶不像炸鱼薯条或是英式早餐那样普遍存在于家家户户的生活中了，但这并不影响下午茶文化在英国的传承。英式下午茶不仅仅存在于高档餐厅，品尝味道感受形式的同时，更重要的是领会精神。在英国的寻常百姓家，下午茶更多的是一种生活态度。下午四点，人们会放下手头的工作，给自己一杯茶的休息时光，雷打不动。哪怕杯中泡的只是超市便宜的茶包，碟中摆的只是简单的两块饼干，但下午茶时光放松的心情和畅快的享受怕是和贵族们没什么两样。英国作家Henry James曾说：生活中能有几个瞬间比下午茶时光更令人愉快。（“There are few hours in life more agreeable than the hour dedicated to the ceremony known as afternoon tea.”）

如果说炸鱼薯条体现了英国劳动人民的勤谨，英式早餐体现了英国人的真诚实在，那英式下午茶就是他们热爱生活的铁证。这些餐食之所以能传承百年成为代表英国的文化符号，并不因为它们是贵族们的消遣，更重要的是它们寄托着普通英国人的态度与情怀——无论工作多么辛苦，生活节奏多么快速，总有些态度值得坚守，总有一些情怀不能被忘记。

英国人爱茶不亚于中国人。中国人讲究品茶，品茶之香味，寄君子之情怀；而英国人强调喝茶，以茶提神，借茶放松，注重它的实用性。15世纪中叶从东方漂洋过海传来的茶文化，让英国人沉醉了三百年，这个外来的传统逐渐演变成了英国人最典型的习俗。每天下午四点，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无论是简是繁，是高雅还是简朴，都寄托了英国人保守中带着包容的性格和恬淡中透着黑色幽默的生活态度。就像这首有意思又好听的老歌“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Jack Buchanan）中唱到的：“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喜欢的饮料，而英国人就偏爱茶，无论你手中在做什么，下午四点，雷打不动的下午茶……”

Every nation in creation has its favourite drink

France is famous for its wine, it's beer in Germany

Turkey has its coffee and they serve it blacker than ink

Russians go for vodka and England loves its tea

Oh, the factories may be roaring

With a boom-a-lacka, zoom-a-lacka, wee

But there isn't any roar when the clock strikes four

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Oh, a lawyer in the courtroom

In the middle of an alimony plea

Has to stop and help 'em pour when the clock strikes four

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It's a very good English custom

Though the weather be cold or hot

When you need a little pick-up, you'll find a little tea cup

Will always hit the spot

You remember Cleopatra

Had a date to meet Mark Anthony at three

When he came an hour late she said "You'll have to wait"

For 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Oh, they may be playing football

And the crowd is yelling "Kill the referee!"

But no matter what the score, when the clock strikes four

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Oh, the golfer may be golfing

And is just about to make a hole-in-three

But it always gets them sore when the clock yells "four!"

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It's a very good English custom

And a stimulant for the brain

When you feel a little weary, a cup'll make you cheery

And it's cheaper than champagne

Now I know just why Franz Schubert

Didn't finish his unfinished symphony

He might have written more but the clock struck four

And everything stops for tea

我的作品：

年老谁来伴？

小说：《你睡了，我醒了》豆瓣第五届征文大赛决选作品

【舌尖上的英国】第二道 英式早餐

【舌尖上的英国】第一道 炸鱼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