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杜姑娘
和杜姑娘认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还是学生的时代,我记得她成绩非常好,那时候她总是穿着一身卡通的衣服,脚穿板鞋,显得格外的可爱。和她初次谈话,她的性格显然属于那种可爱型的,我总是会故意抓弄她。那时候,无忧无虑。每次看到她都想和她交谈很久很久,自习的时候我非常喜欢看金庸的小说,看完会给她讲,东邪西毒的故事。她也很有喜欢似的问我问题?东邪爱谁?一生有几个女人?她们最后定居哪里?我会笑笑她,东邪爱过一个女人,她们最后定居在一个叫桃花岛的地方。每次想到这里她视乎觉得是真的,在和杜姑娘无数个交谈的夜晚我们交谈了许多最后我爱上了她,我们在一起半年的时间。半年,很漫长,也很快。每当想起和杜姑娘的半年时光,我就想落泪。
其实杜姑娘知道没有桃花岛,也没有黄药师,只不过是小说而已。过了十年,我听说杜姑娘已经嫁到其他地方去了,而且马上快完婚了,我知道她不会再出现,而我将在桃花岛度过一生。
杜姑娘离开桃花岛后发现世界这么大、这么精彩,何必要留恋,人生只有一次,她愿意出去冒险,去寻找更适合的一半,而不是守着一个岛和岛主厮守一生,她知道这不是她人生的意义。
50年后,杜姑娘已经儿孙满堂,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的容颜。这天下午,她坐在后院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突然,天边闪过一道霞光,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好美,一个古风男孩,祥云环绕,驾鹤而来,他伸出手,她接住,孩子们呆呆的看着他们一起升上天空。
这是要去哪?杜姑娘经历了大半人生,少有了心中的波澜。男孩对着面前的老婆婆说,“记得我吗?”,老婆婆摇摇头。长发飘逸的男孩和历经沧桑的老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晚霞的印照下,那位老人的眼角好像在微微收紧,仔细一看,一点眼泪已经快要从眼角流下了。。。
“我们都老了,但是在我走之前,我想要了一个心愿”,男孩忍住不笑。老婆婆问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见没见过不重要,你可以闭上眼睛吗?”男孩的眼神显然有一些偏移,他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他怕,因为50年前,他错过了她。 老婆婆说“可以呀”。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男孩对七彩祥云呼了一声,他们二人便消失在天际。 “这是哪里?”老婆婆虽然闭着眼睛,可是一道光已经穿透了她的瞳孔,她感受到了人生80年来最美丽的颜色!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男孩轻轻说道。 看呐!! 这是一座岛! 快看!上面开满了桃花!天呐!桃花岛真的存在! 老婆婆已经用手捂住了嘴!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桃花岛,真的存在!
“这是……这是……梦吗?”老婆婆的话显然有些迟疑。 “不是梦”。男孩大笑。“哈哈哈” “可是,桃花岛,是传说啊,是金庸写的传说啊,是不存在的!”老婆婆有点无与伦比了。 “笨蛋,书读多了,什么都不信,我问你,你相信神仙吗”,男孩笑得越来越开心。 “当然……相信……哦不相信,怎么可能,神仙,他们是谁?住在哪里?”老婆婆急需知道答案。 “信则有!”男孩已经笑得捧腹了。
“我只想知道,是谁,是谁建造了这个岛,我不信有神仙!”老婆婆好像被回忆击中!她在寻找,寻找什么呢? “我带你去见他”,男孩停止了大笑,平静得对身边的老人说到。
七彩祥云以老婆婆难以置信的速度向桃花岛飞奔而去。 天呐!这哪是一座岛!简直就是仙境! 桃花岛?老婆婆好像想起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他叫……”,老婆婆的话,越来越低沉,她以为她在自言自语,却说出了声。 “他叫李药师”,男孩没有任何迟疑。“是他建造了这个岛,用尽了他一生做好事积累的功德”。男孩的话也变得有些缓慢。 “可是,为谁值得建造一座岛呢?还用尽一生的时间,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人,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老婆婆好像在问自己。 “笨蛋,当然是为你啦”,男孩打趣得说到。 看呀,那棵树下,好像有一个人,仔细一看,也是一位老人,是谁呢? 老婆婆探出身子,想看个究竟,“祥云,请你下去一点好吗?”老婆婆越来越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巧了!祥云竟然听懂了老婆婆的话,乖巧的下沉了。 树下的老爷爷一派宁静安详的样貌,经历了人生,显得格外的不起波澜。他身边的茶壶还在冒着烟,缕缕青烟,飘过他的满头白发,呵,好不自在! “他是谁呀!”老婆婆抓住男孩的衣领问,“快,快告诉我,他是谁,呜呜,他为什么会为我,建造一个岛,呜呜。” “他就是李药师呢!”男孩好像在对一个小女孩解释似的。
“好熟悉的名字”,老婆婆似乎想起什么,回忆扑面而来。“我老了,记忆力不行了,得了健忘症,脑袋不灵光了呢”。 “哈哈,你仔细看看,他是谁呀!”男孩侧着身子把位置让给老婆婆。 这一看,老婆婆瞬间呆住了。 原来是他。 我记得他。 好久不见。50年了。
“他是李药师,我记得”,老婆婆笑得比男孩还夸张了! “嘿!那你告诉我,他是李药师,你是谁呢?”老婆婆好像还有一个谜团尚未解开。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哈哈哈”。男孩捂住肚子,好像笑得肚子痛了。 突然从天边飞来一只仙鹤,男孩立马驾上,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桃花岛,竟然真的存在,就在天上,真好笑,天上的卫星,飞船竟然都没发现,简直就是对现代科学的巨大侮辱。 原来,只有一个人能发现,那就是杜姑娘。 因为,这个岛,只为她而造。
“啊!”老婆婆瞬间从梦中惊醒。 孩子们还在院子里玩,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刚才发生的事就是一眨眼的时间,白驹过隙。 “我希望不是梦。”老婆婆,那位杜姑娘,默默念叨。 “孩子们,快回家了,天要黑啦。”老婆婆看着晚霞已经上了天空,准备把孩子们唤到家中休息了。
就在进家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天边,好美的晚霞,好美,就像银河流在天边的溪流,如丝绸如萤石。不知道天上的李药师能不能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