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山到浙江：宋时南北武学大碰撞史话（下）

（下）
公元1162年，南宋官员陆游在他的奏折中这样写道：“……伪经妖像，至於刻版流布，假借政和中道官程若清等为校勘，福州知州黄裳为监雕。近岁之方腊皆是类也。”
方腊所信仰的这种邪教被称为摩尼教，又被称为明教。作为一种异端宗教，它在唐朝时期就开始传入中国。摩尼教以其古怪的礼教方式和频繁的煽动叛乱而闻名，虽然在其漫长的传播过程中逐渐结合了中国本地的佛道文化，但是在统治者的眼中它始终不是正统。
据史书《倚天屠龙记》记载，“……只因历朝贪官污吏欺压我教，教中兄弟不忿，往往起事，自北宋方腊方教主以来，已算不清有多少次了。张无忌也听到过方腊的名头，知他是北宋宣和年间的四大寇之一，和宋江、王庆、田虎等人齐名。”（第十九回）
而陆游的奏折中所提到的福州知州黄裳（1044-1130），就在方腊起义大规模爆发之前和其队伍有过小范围冲突。其结果是，黄裳杀死了方腊的几个副手，而后者煽动武术界杀死了黄裳的亲人。（《射雕英雄传》，第十六回 九阴真经）。此时的黄裳已经因为编纂《万寿道藏》而自创了“九阴真经”，而他并没能将方腊本人杀死或者制伏，这说明，方腊可能已经开始修炼明教内部的“乾坤大挪移”，并且收到了不小成效。
这也就解释了上文所提到的，为什么在与宋军及辽军的战斗中均表现出了极高战斗力的梁山军队，在征方腊的过程中一再受挫——来自梁山的武术在面临福建一带武术的时候受到了极大挑战。而且按照史学家金庸先生的记载，后者的主要根源来自波斯武术，因此梁山军队一时颇不能适应这种怪异的搏击方式。
然而方腊这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并没有抵御住来自梁山方面的征讨。不可否认，这与梁山方面使用了热兵器有关，但是身怀绝技的方腊最终在逃亡过程中被鲁智深生擒。在这里，各种史书出现了不同的说法。比如，据史籍《水浒传》的第二作者罗贯中考证认为方腊确系鲁智深所擒。（《水浒传》第一百一十九回　鲁智深浙江坐化　宋公明衣锦还乡）在方腊战斗力减弱的情况下，鲁智深将方腊擒住，由此可见，鲁智深的个人武术水平几乎可以与练习“乾坤大挪移”后的方腊并肩。
另一方面，一些史学家比如田连元先生、以及一些纪录片比如央视版《水浒传》，都倾向于认为方腊是被武松擒住的。这一看法的来源是杭州本地的地方史诗歌剧《武松独手擒方腊》。鲁迅先生也曾在其史论文章《谈金圣叹》中提到“《水浒传》纵然成了断尾巴蜻蜓，乡下人却还要看《武松独手擒方腊》”。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都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方腊身上发现了“乾坤大挪移”的修习方法。由于这两位将领的僧人身份，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方便地请退，专心研究如何将梁山武术与“乾坤大挪移”相结合——甚至很有可能，鲁智深直接捏造了自己已经死亡的假象，以静心研究“乾坤大挪移”。而武松有一臂残疾的事实，更是不会引起外人过多的怀疑。
这两个人的武术水平，在梁山军队内级别是很高的。鲁智深能够轻松地拔下一棵柳树，这是后来的武术名家比如郭靖、杨过甚至张无忌所难以办到的；更不用提他曾经一个人打败一座中型山寨。而武松曾经打死一头老虎的经历也是与北宋年间的萧峰类似。因此，他们完全具备修改、完善原有武术的能力。
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些尝试最终没有出现较重大的成果。武松死后被安葬在西湖边，而鲁智深由于曾经诈死的原因，其遗体也不知所踪。而“乾坤大挪移”的练习方法从此也下落不明。明教一蹶不振，直至阳顶天时期才有一丝光明昙花一现。
鲁智深、武松虽然没有成功地将乾坤大挪移与梁山武术结合起来，然而他们和其他梁山好汉的原有武术也在杭州乃至浙江一带得到了传承。据史籍《射雕英雄传》记载，后来的丐帮简长老所使用的杖法就是鲁智深的“疯魔杖法”（第二十八回 铁掌峰顶）。而“参仙老怪”梁子翁拿在杭州献艺时使出的套路，则是浪子燕青传下的燕青拳（第八回 各显神通）。
如今，这一朝代早已远去，我们也只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历史的本来面目了。或许，这次南北武学大碰撞的往事，今后将不再会被人提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