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
by 卡漠
他的坟冢，在之上，闹哄哄的，
坑里破碎的马车，始终安静地卧倒，
还有残损的胳膊，带着脆生生的剥蚀的红，
破碎的头和肢体。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有一把大火，曾经把你们推倒，烧出黑炭的焦色。
木头的遗体，波浪起伏般绵延，
在那之下，我知道，你们中的一部分还在沉睡。
你们被围观，你们的脸被放大，被分辨。
还有你们的姿势。
你们手里的武器，全都已经灰飞烟灭。
我们看着，彷佛在等着你们重现。
那个男人，
他的名字被写在竹简上，刻在石头里，
他的名字很少有人念，我们叫他的称号。
他统一了的度量衡，他短命的王朝。
他那消失了的帝国。
这是一个热闹的坟冢，人来人往，
人们看他的陪葬品并表示惊叹。
然而这惊叹维持了最多一秒钟。
这座辉煌的地下城池、它的卫兵，以及马车，
当我想起时，已经过了两千年。
2017.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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