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老人的如椽大笔
顺着我家巷口往南五十米左右,有一棵老槐,每到槐花盛开的时候,清风吹的满巷清香。
清晨,听着麻雀在窗外的阵阵清鸣起床洗漱,吃罢早饭,踩着懒散的步子,背上书包顺着巷子的南端走去。
那棵老槐树下住着一位黄发垂髫老人,他家门前挂着一只大毛笔,这毛笔大的出奇,有1.5米高,有拖把大小。每次我路过他家门前时都能看到他手提大毛笔,在门前的水泥地洋洋洒洒的写着毛笔字,那字刚劲有力,逶迤磅礴,气势雄厚。我总会在路过时站在他家门前看一会,老人也会抬头向我微笑示意。有时也会写一些繁体字考考我,但大部分我连蒙带猜地说对了。
正是因为这位老人,我也对毛笔字产生了兴趣,在高中我买了毛笔与水写布开始练起字来,一个月后虽说不能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倒是我写钢笔字却好多了,字迹不再像蚯蚓爬过一样歪歪扭扭了,所以说槐老人是我毛笔字的启蒙老师。
我从他家们前走了初中的三年,又走了高中的三年。我亲眼看着槐树老人从站立到座在轮椅上,面色从红润到暗黄,眼光从闪烁到模糊暗淡,我觉得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一棵老槐树的暮年,看着他的叶子从青黄到枯黄,直到国庆节我会到家时,他的叶子彻底的枯了。
我知道,不管他在哪里,他的那只如椽大笔都会紧紧的握在手中,也许在天堂的某个角落也有一棵老槐树,树下不再是他一人在孤独的写着字,相信槐老一定会遇到自己的同行者。
槐老的儿子告诉我,槐老以前是位私塾先生,1925年出生,现在已经五世同堂。
每次我路过那棵老槐,都会想起槐老,脑海里浮现出他提笔写字的样子。那棵老槐依旧在散发着清香,那香味氤氲南巷。

在通向天堂的路上,他手中的大笔挥舞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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