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丢了屁股的乔治一号

失败的感觉再次爬满乔治的皮肤

从他与酒杯触碰的嘴唇

到长满绒毛的手臂与小腿

我的人生是个屁

一个不怎么臭

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的屁

他心想

抠了抠发痒的阴囊

下午

乔治像往常那样坐在画室中间翘着腿

培根的情绪差极了

他埋冤乔治是个猪一样的男人

只在床上有用

他说

掀翻了好几幅画

把颜料掷在墙上

然后从满地的纸屑里找出一张窝巴巴的老照片丢给乔治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

镜片碎了

血从右眼流下来

张大了嘴露出痛苦表情

她是谁？

乔治问道

哦天哪

这是一部电影 在巴黎我带你去看过

培根怪叫着跑出画室

他肥胖的肚皮晃来晃去可笑极了

乔治心想

在一间橙色的船舱里

有三只猴子

朝左或朝右站着

分别叫作乔治一号、乔治二号和乔治三号

在宇宙漂浮的日子里

乔治一号、乔治二号和乔治三号学会了安静地站立

前天乔治一号看到了窗外射过的一缕c射线

散发怪异的光向一颗行星前进

船舱剧烈震动

打断了乔治二号的冥想

怎么了？

他问

没什么 是一道光

乔治一号回答他

一道光？什么样的光？

乔治一号不知道怎么描述

便兀自睡了过去

乔治三号睁着眼睛

他在试图搞清楚现在的处境

漫长的漂流让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仪表盘上写着一些数据

是根据同一坐标系上的相同维度定义出来的

照那里显示的

他们三个应该已经三百岁了

培根知道这一切吗？

他知道

在太空舱里悬浮的那些皮屑和毛发

会粘合在一起越滚越大

最终形成不断旋转的物质吗？

其实真正弱小的是他而不是我

乔治这样想着

他偷了一支笔

在画布上瞎涂了几下

这没什么难的

我为什么不也当个画家呢？

收集一些难看的人脸和裸体

把他们丢在空旷的房间

然后等待那些评论家来赞美

"师从培根

却超越培根"

报纸上会这样介绍我

女孩子们会爱上我

为了让我在她们身上作画打破脑袋

这有什么难呢？

乔治想着

突然打起了手枪

并把精液涂到了画布上

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