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喜欢阿加莎·克里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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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东方快车谋杀案》使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她的作品又火了一次。
诸多波洛粉丝,旧版《东方快车谋杀案》的粉丝都对剧中波洛跳上窜下,以及剧情中频频出现的打戏无法接受。大呼“这还是那个波洛老爹吗!”。
其实我想说波洛身手矫健还能打,没什么错。毕竟他可是比利时退役警探,在《四巨头》的故事里,还曾经跨国追凶。波洛出现在列车顶最大的问题,是波洛是个根本受不了室外冷空气的人。对波洛,最大享受是躲在他在伦敦有着现代化供暖的公寓里过冬。如果读过一些原作,读者恐怕还记得不止在一本书中出现过波洛关窗户,讨厌新鲜空气的情节。
别说在火车顶上跑了,在雪地里和玛丽下午茶,在火车山洞前结案解说对波洛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能受到了《尼罗河上的惨案》以及《阳光下的罪恶》里Peter Ustinov精彩演绎的影响,波洛的形象被固定为了一个行动不便的胖子。


其实74年版本里的由Albert Finney演绎的波洛也和大家常规印象也略有不符,虽然没有武打戏,但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点也不少。和《尼罗》以及《阳光》里慈祥可爱的波洛老爹形象并不一样。

当然本文并不是要探讨波洛影视化形象的变迁。别怪不同作品里波洛千差万别,其实在阿加莎的小说里,波洛的形象和他介入案件的方式也一直在改变。
从第一部 The Mysterious Affair at Styles(1920)至1975年的Curtain,阿加莎共创作了33以波洛为主角的长篇侦探小说。
友情提醒,为了防止对个别情节的描述会影响未读完全集的朋友们未来的阅读体验,所有的作品都著英文名称(那些名篇除外啊)。阿加莎作品的中译名和英译名有很多不同,希望所有人都能在未来阅读时完完全全忘记了下面将要看到的内容。
尽管阿加莎一开始就立志要创作一个不同于福尔摩斯的侦探形象,但一开始的波洛,不可避免地带了很多福尔摩斯的痕迹。甚至阿加莎还要给他配一个类似华生的助手,退役军人黑斯廷斯。两个人“挚友”+“拍档”的组合,以及黑斯廷斯反复被提及的正直、单纯,而又有点痴傻(当然是在侦探朋友的对比下)的性格几乎和华生的故事如出一辙。连从军队退役这一背景都巧合地一致。
波洛和老友黑斯廷斯在Styles重逢,两人携手破了贵妇老太太被毒杀的案件。到了第二本书Murder on the Links里,两个人受一封求救信委托前往法国,却发现委托人,一位曾在南美做生意的富豪,被刺死在自己的高尔夫球场。波洛在探案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讨厌的对手,来自法国警方的吉罗。书中,波洛嘲笑吉罗像狗一样要趴在地上找线索,顺便还抛出了反对纠结“脚印”,“烟灰”的侦破理论,再三强调他找到的尺寸正常大的明显物证要比那些小细节有用的多。
每次回想到这些细节,我不禁在想,一定是Styles的成功大大鼓舞了阿加莎,她不用思考如何创作一个受普罗大众欢迎的侦探角色(模仿柯南道尔的写法),而是去让波洛自由生长。
更有意思的是在第一本书里爱情受挫的黑斯廷斯,在第二部的结尾结婚了。他和妻子要去阿根廷。据阿加莎自己的自传说,她对黑斯廷斯这个助手感到了厌烦,于是用一桩美满的婚姻打发了他。同样的情节在福尔摩斯的故事也出现了。《四签名》案中华生也被安排了一桩婚事,在案件结束后娶了摩斯坦小姐,并搬离了贝克街的住所。
1926年~1938年 几乎每年都有波洛的长篇出版,那些耳熟能详的作品大多出现在这一时期。包括著名的海陆空系列:东方快车(1934)、云中奇案(1935)和尼罗河上的惨案(1937)。阳光下的罪恶(Evil Under the Sun)发表时间是1941年,而其起源于作者三十年代的一篇短篇小说,故也可以归为此阶段的作品。
这段时间的推理小说女王几乎写尽了所有罪案小说可能的形式。
例如群体作案,叙述诡计,连环谋杀,身份隐匿等。往往都是以开门见山的罪案来推动情节,节奏轻快而愉悦,不难看出阿加莎越来越游刃有余,去给出一个“大吃一惊”的揭秘和“毫无破绽”的推理。
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风靡一世的三部影视作品就是上述特点最集中体现。相信很多同龄的阿婆粉,最早一定是和我一样在cctv6深夜看了佳片有约而从此陷入克里斯蒂女王的迷雾不可自拔。
除了这三部在中国知名度非凡的作品外,其它的故事也都很精彩。
The murder of Roger Ackroyd
不可复制的推理小说形式,当时读完的感觉就是心跳不已。
Peril at End House
波洛遇上了对手,几乎要被打败。
Hercule Poirot's Christmas
阿加莎不怎么写这类诡计,不过当她想写一个充满血腥的密室杀人案时,她就能做到最好。Bloody的故事发生在红白温馨的圣诞节,令人过瘾。
在这一时期,波洛的形象也在进步。喜欢对称和整洁的性格不用说,波洛变得越来越喜欢当人生导师,慈祥老爹的形象渐渐树立起来。Death on the Nile,Evil Under the Sun以及Peril at End House都曾经苦口婆心劝过凶手,还在破案之余兼职当红娘,鼓励青年男女寻找爱情。
这段时间的波洛,身上还有一个特别的烙印:“死神来了”。案件都是他碰上的。不管作为难民被好心太太收留,还是出差坐火车,去埃及度假,去海边度假,因为供热系统坏了去别人家过圣诞,坐飞机,去中东度假,受考古队邀请做客,去看牙医......总之波洛并没有因为“胖”“爱干净整洁”而宅在家里,反而满世界乱跑,顺便“引起”满世界潜在凶手作案的欲望。
另外波洛的标示性探案流程,询问+最后集合所有人宣布凶手的模式也是这一时期成熟的特点。74版东方快车电影情节的最后一幕就是最佳的影视化重现。

新版电影把这一幕搬到了开阔地,主角们像达芬奇名画《最后的晚餐》的场景一样坐成一排,而波洛面对着他们所有人。结局的片段惊心动魄,却不再是阿加莎和她笔下波洛的故事。
到了1940年之后,波洛的活动场所慢慢少了,而波洛也再不是“死神来了”。和邻国那位小学生不同,侦探波洛毕竟还是进化了。
1940年之后的故事,待续!欢迎搜索“阿加莎小栗”,或者扫描👇的二维码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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