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艳后真的说过“让他们去吃蛋糕”这句话吗？

这是我经常问的问题之一：玛丽·安托瓦内特真的说过“让他们去吃蛋糕”这句话吗？

实际上全句用法语讲应该是“Qu'ils mangent de la brioche！”或者按照字面意思：“Let them eat brioche！”（布里欧brioche是一种法式面包，圆形的——译注）我估计，比起“布里欧”，说英语的人更熟悉“蛋糕”——而布里欧则是一种用很多鸡蛋和黄油制作而成的法式面包（顺便说句：好吃啊！）。

说起布里欧这种东西……在欧洲曾经引发过烘培界的论战。因为这玩意儿要发酵，所以面包师傅认为它属于面包类；同时由于它的制成需要大量奶油和鸡蛋，甜点师傅又坚持它根本就是甜点……OTZ……总之见图吧，在我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面包——译注

无论何时人们问我这个问题，我对此的回答都是“不，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或者至少是“她不大可能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

首先，这句话的最早出处是让·雅克·卢梭于1770年完成的《忏悔录》。当时玛丽·安托瓦内特14岁，并且刚刚与路易十六订婚。卢梭认为这句话出自一位未指明的“伟大的公主”之口。路易十六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在几十年后，认定这句话应该是由他的远祖、路易十四的王后——西班牙的玛丽·泰蕾兹说出来的。只不过普罗旺斯伯爵提到的是“面包皮蘸酱”，而不是什么“布里欧”。

我觉得普罗旺斯伯爵搞混了，他把两种不同的陈述合并到了一起。

玛丽·泰蕾兹王后在一个世纪前（距伯爵生活时代一个世纪以前——译注）完全可能最早建议饥饿的穷人去吃“布里欧”，但是有关“面包皮蘸酱”的说法，则更可能是近期史料。

我已经在先前的文章中提到过路易十六的四个姑姑，她们被称为“大长公主们”——尤其是她们中最年长的那位，厉害的阿黛莱伊达公主。这四个姐妹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康庞夫人曾做过大长公主们的侍读，回忆起二公主维克特瓦尔，她形容：“她（维克特瓦尔公主）美丽并且十分文雅。”下方这幅出自纳蒂埃笔下的肖像，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在智力方面，康庞夫人委婉地记述道：维克特瓦尔公主没有她的姐姐那么聪明。

维克特瓦尔公主，让·马克·纳蒂埃绘制，是路易十五时代洛可可画风的主要代表之一。代表画作就是王室成员的肖像——译注

其母曾当过阿黛莱伊达公主的侍女的布瓦涅伯爵夫人，对于维克特瓦尔公主的评价要更直言不讳一些。这位伯爵夫人本人自出生之日起，就是作为公主们的随从之女被养大的。而且从她的叙述里可以看出，她被这四个她十分了解的未婚公主给宠坏了。

布瓦涅伯爵夫人在其著名的《回忆录》中回忆道，维克特瓦尔公主是一位这样的女性：

“（她）才智不足而仁慈有余。在饥荒时期，当有人说到那些缺少面包的不幸子民所受到的折磨时，她眼含热泪，可同时却又说：‘但是……我的上帝啊，难道他们就不能去吃面包皮蘸酱吗！’”

所以呢：一个公主，在大革命爆发前不久，并且确实是说了那么一句同“让他们去吃蛋糕”极为相似的话。紧接着，由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不得人心，这句话也就被不公平地划到她名下了。

“在饥荒时期”，是一种煽动性的说法。1788年夏季，糟糕的气候造成了一个灾难性的收获季节。接下来的冬天是如此之冷，竟连塞纳河都冻上了。

节日庆典为那些衣食无忧者举行了，他们包裹在毛皮大衣里，于河面上溜冰取乐。而与此同时，人民，却在巴黎街头忍饥挨饿。

于是1789年，一场革命，正在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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