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让你突然相信或者不相信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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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16年夏天根据看到的一个新闻虚构的故事。
一则新闻，一对情侣因为在大理拍摄裸照而被拘留。
我当时想过N个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然后又想到了新闻里那张他们捂住彼此的眼睛的照片，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故事。它没有结局，谁也不知道周明最后是不是重新拥抱了刘小夏，也没人知道刘小夏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周明。
它只是个故事，是我幻想中无数个记忆碎片。
希望，你能喜欢它。
2016年夏天，北京四处都在修路。
破碎而斑驳的地面，因为严重变形再也不能凑合使用，所以人们总要想办法让它恢复原状，让它看起来像最开始那样完美。
刘小夏想：要是有一种方法也能让破碎的爱情恢复原状，该多好。
一.
窗外是炎炎烈日，刘小夏穿着小熊睡衣半躺在沙发上，周明就在左侧的书房里修片，背对着房外的一切，包括不断翻白眼的刘小夏。
“周明，中午我们吃大餐！”刘小夏冲着那个健硕的背影大喊道，好像是询问，也好像是在下决定。
“随便。”周明抛回一个回答。
空气稀薄得可以，但周明感觉不到，他眼里只有那一张张等待他去修补的照片。
“你现在是不是什么都可以随便？”刘小夏冷冷地问，声音很小，她不确定周明是不是听见了。
果然，直到刘小夏第N轮翻白眼翻累了，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刘小夏记起他们相识的情形。
那时候，刘小夏还是摄影师，周明只是一个刚进圈子的小模特。
不过这个模特看上去真养眼，187的身高，比例分明的身型，浓眉大眼，一脸新人入行时的羞涩与小心翼翼。
那是周明的第一支封面广告，整个过程他都表现得很僵硬，刘小夏见过那么多新人，这是第一个如此不懂“规矩”的。
“我说，模特先生，你语文是化学老师教的吗？什么叫放松，你不懂？”刘小夏拍不下去，放下手中的相机，一脸厌弃地看着他。“你这样是在拖我们全组人的进度！”
周明满脸通红地看着她，厚厚的粉底也掩饰不住他的尴尬和自责。
休息的时候，周明拿一瓶冰镇矿泉水去和刘小夏道歉。
“我就想问你，为什么想当模特？”刘小夏也从来不是客气的主儿，一句话有时候能让人想钻个洞。“你当模特放不开，你还指望着谁用你拍广告？连拍三级片的都指不定要你！”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周明站在身高不足170的刘小夏面前，满脸涨红，他攥紧拳头，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怎么？你还生气了？”刘小夏显然看出了他的尴尬与愤怒，但她却没想过就此放过他，更别说为刚才的言语道歉了。
“没有……”他放开了拳头，说话的语气像泄了气的足球。
“这就对了。”刘小夏把空瓶子塞到他手里，“你要从容，甚至目空一切，你要主导摄影师。”她说着，头也不回地往人群里走去。“都别聊了，休息够了继续。”
周明后来表现得还不错，至少顺利完成了拍摄。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当模特。”刘小夏叼着一只还没点燃的520坐在桌子上，两条腿来回晃荡，看着眼前帮自己收拾东西的周明。
“因为我想当摄影师。”他没有抬头，但是声音洪亮有力。
“What？我没听错吧？”她不再晃悠腿，一脸认真地问：“当模特是为了当摄影师，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周明没有理她。
二.
“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刘小夏的回忆停在半路，她走进书房，站在周明背后看他正在修一张女孩的照片。
“什么？”周明抬起头看她。
“我们是时候分手了。”刘小夏盯着他的脸说，发丝凌乱地挂在耳边，听不到外面的蝉叫。
“刘小夏，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周明冷冷地回复，回过头去不再看她。“中午你想吃什么，我们叫外卖吧。”
2013年，智能手机才普及没多久，刘小夏回工作室的时候被塞了一张外卖宣传单。
“周明，今天请你吃大餐！”刚进门，她就兴冲冲地冲周明说道，那神情好像是出门捡了一块金砖。
“全聚德？”周明放下正在修图的鼠标，饶有兴趣地问。
“不，我们叫外卖！”她扬扬手里的外卖宣传单。
一晃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每天都能叫外卖，每天都有不良商家被举报，每次举报过不久就会换个牌子继续营业。
刘小夏常常感叹，怎么现在吃什么东西都没了最初的味道？
周明摆弄着相机，头也不抬地说：就像人心一样。
三.
她不知道周明那句话什么意思，彼时，他们在一起三年，一起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偶尔也接一些模特的工作。
周明说，我当模特是为了更好地当一个摄影师。我要先切身体会模特在拍摄时候的想法，才能更好地引导他们更完美地表现自己。
“那实物呢？动物呢？”刘小夏追问道。
“我只拍人。”周明语气里都是傲娇。
“因为你只拍人，所以你也会不断爱上别的人。”刘小夏换下自己的小熊睡衣，这套衣服是周明挣的第一笔摄影费后给她买的，一穿就是六年。她常常在换上睡衣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叹：衣服都旧了，显得我有些土气。
周明每次都会说一些话安慰她，但是无济于事。
刘小夏大周明两岁，再过一年就整三十岁了。六年前的她大学毕业，靠着从中学开始就有的摄影功底，顺利地当上了一名自由摄影师，开始接一些小单子，后来人脉拓宽了，再加上本身照片拍得一流，名气在圈子里很快大了起来。
她抽烟的时候想起周明背对着自己说为了当摄影师才当模特的话，心里突然觉得，人有了梦想，会不管不顾地想办法达成。这似乎是好事，但又不能单方面说对。
“我们分手吧。”刘小夏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红唇，大眼，成熟之间夹杂着撩人的性感。
周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过还是没有回头。背对着刘小夏，他的脸倒映在玻璃上，透明得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想好了吗？”他问，语气始终不愠不火，感受不到一丝情绪。
“嗯。不过，”刘小夏现在门外说：“我们要有一个分手仪式。”
刘小夏说的分手仪式是他们很久以前就想好的，如果有一天分手了，那一定要一起做一次分手旅行。
“我们在旅行中拍一组合照。”她对扭过头一脸疑惑看自己的周明说。
“都要分手了，合照用来做什么？”
“让照片里的我们回到原点。”刘小夏淡淡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将安静与房外的施工声隔离开来。
四.
“我不介意教你摄影，但你怎么报答我？”那时候刘小夏虽然年纪小，但也能在一些二流的摄影团队里叫的上名字，听说周明想跟自己学摄影，她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给你钱。”周明青涩而不知所措。
“我不稀罕。”停顿了一下，刘小夏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摄影师吗？”
他摇摇头。傍晚的夕阳斜打在她脸上，弱受白皙的面庞泛起一片红晕。
“我当摄影师，是为了日后找个模特当老公。”刘小夏一脸恶搞地观察他的反应。
“比如我这样的吗？”周明不上当，反问道，那时候他们已经熟悉了很多，以至于可以开似真似假的玩笑。
“我喜欢平头，不喜欢长发。”刘小夏狡黠地笑着。
“那我去剪头发。”周明一字一句地说，语气真诚，刘小夏看着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然后乖乖地闭了嘴。
“你还没回答我。”周明紧追不放。
“好好好，我教你摄影，你给我钱。”刘小夏敷衍道，转身走了出去，不给周明再开口的机会。
五.
刘小夏认识了新男生，比周明还高，棱角分明，目光深邃，眉宇间透出出一股英气。
关键是，平头。
刘小夏犯了花痴。
“今天教你怎么构图。”周明大四的课程不多，熟悉起来，他会经常在网上缠着刘小夏，问她什么时候教自己摄影。
“其实要我说，你就算学会了摄影，你都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刘小夏拿着一本摄影教程，“彭——”地一声摔在桌子上。周明端坐着，像一个小学生。
“为什么？”
“把摄影当生活可以，把摄影当职业你需要人脉，你哪来的人脉？就你认识的那几个不入流的小模特？”刘小夏又开始抽烟，每次拍照前后她都要抽上一根。
周明听她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些年她在这个圈子里跌爬滚打的走过来，都经历了哪些。彼时，刘小夏穿一脸藏蓝色的雪纺衬衫，一条紧身牛仔裤，衬衫胡乱塞进裤子里，脚上穿一双平底的小白鞋，将马尾高高地扎起来，细眉、红唇，显得利落、干练。
“我不是还认识你吗？”周明突然插上一嘴。
“你说什么？”刘小夏没反应过来。她怔怔地看着周明，手上的香烟快要燃尽。
“我不是还认识你吗。”周明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一次。
“认识我？认识我管什么用？”刘小夏大半天反问了一句。香烟冷不丁地烫了手，她才回过神来。
“带我装逼一起飞，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周明逗笑到。
“哈哈…”刘小夏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可我不能带你玩儿了，小屁孩，姐姐最近在追一个帅哥～”她朝他挤眉弄眼，眉眼间神采飞扬，好像那个帅哥就在眼前了。
六.
周明在网上订了两人去大理的机票和客栈，这趟曾经玩笑说过的分手之旅，来得竟然这么快。
刘小夏坐在酒吧里听歌，“good bye my almost lover…”光线昏暗，情绪低落。
她有种与生俱来的失落感，就算她从小在摄影上天赋过人，就算她天生标致，就算她从来不惧怕死亡。
如果能回去，那她还会不会选择周明？这是个伪命题，她说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但是，既然终于决定了，那就走这一趟吧，还原爱情本身的样子，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完成了，从此以后，就分道扬镳。
那两年，周明和刘小夏的关系时好时坏。
刘小夏追到了平头帅哥，两个人一个任性，一个固执，吵架成了家常便饭，也会有大打出手的时候，刘小夏哭着打电话给周明：“老娘揍了他一顿，他竟然背着我给别人做裸模，你说该不该生气？”
周明在电话那头苦涩地笑笑。“没见过你这么暴力的女人，当初是谁非平头帅哥不嫁的气势？”
非你不嫁，非你不娶，这样的话在刘小夏心里，只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怎么会非他不嫁呢？老娘这么年轻貌美，追我的人排到海外了，一个个颜高活好，老娘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周明哑然失笑。
“那你是没遇到对的人。”
“对的人，对的人老娘还要看看他好不好看，不好看直接让他变错的人。”刘小夏被自己的豪言逗笑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和鼻涕。
后来，刘小夏还是和平头帅哥分手了。对方走之前和她说了一句：“希望后来的哥们儿不会被你打。”
“去你大爷的！”刘小夏像头暴怒的狮子，抓起手边的水杯冲他扔过去，然后被他躲开了。
透明的碎玻璃碴儿散落一地，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也倒映出刘小夏扭曲的脸。
“你说他什么意思？”她怒气冲冲地问周明，却迟迟收不到回复。
刘小夏觉得，男人都一个样，不是喜新厌旧，就是自以为是。
然后，她用两个人的情侣号给周明发了一条短信，把手机扔进了马桶里。
她说：你要不要和我约炮？
七.
飞机上，两个人一个靠窗，一个中间的位置，刘小夏没有带相机，她想放下摄影师的身份，当一次模特。
周明当了两年多的模特，接过大大小小的广告，还自学了摄影。把兴趣当做工作来做，把喜欢的人当做老师来请教，她应该不会离自己太远吧？
“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不争气地吐了。”刘小夏自言自语道，又好像在说给周明听。
“很早以前我就在想，如果我出现呕吐的现象，那肯定是怀孕闹的，所以那次坐飞机，我吐到了座位上，惊呆了其他人……”
可是那个孩子并没有留下来。
刘小夏那时候觉得，一时冲动的并不是爱情，所以，一时冲动的结果也不会美好。
她记得周明收到当年那条约炮的短信后，不到半小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那时哭得梨花带雨，面巾纸满地都是，玻璃碎片还保持着最初落地的样子。
周明从实习单位赶到她家，看到眼睛肿得像核桃的刘小夏，她穿着宽大的睡袍，泪水干在了脸上。
“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我知道你喜欢我，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那天，她为第一次失恋而失去了理智；再后来，她从宿醉中醒来，看到仍在熟睡中的周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折射进来，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怀孕？”周明从她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了惊讶——刘小夏本以为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会什么都不再关心。
“是啊。”算作回答。
刘小夏第一次坐飞机是在那天之后，接到一个朋友的邀请，去韩国参加婚礼。
“你一定要来，国内的朋友我只有你最好了。”对方诚恳地邀请。
也是那天，刘小夏才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大姨妈迟迟不来并不是偶然。
八.
“刘小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明坐在她身旁，怒不可遏地责怪她。
“还好你不知道，不是吗？要不然，孩子会没有爸爸……”刘小夏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她觉得自己心如止水，这次，是要告别过去，迎接新开始的旅程。
他们在一起，因为什么呢？谁也说不清，但最开始绝对不是因为爱情，刘小夏想，那时候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周明爱上刘小夏，他喜欢她一副刁蛮却总是在理的样子，他喜欢她对摄影的天分与执着，他喜欢她虽然口无遮拦但心地善良……
从暗恋到未恋失恋，再到约炮的暧昧，周明觉得不能再被动了，他在刘小夏去了韩国之后认真想了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总不能当炮友而放弃感情吧？
所以，他决定在自己毕业的那天向刘小夏告白。而且，他执着地认为，刘小夏会答应自己。
当然，她确实答应了——在她虚弱无力地接到周明的电话后，她说“我大概要死了，我不想一个人死去，所以你来陪我，如果我没死，那我就答应你。”
那天，她找了一个朋友冒充家属在流产手术单上签了字。
九.
“谁也想不到，我真的爱上你了，但是你却不爱我了，这是个挺大的讽刺。”刘小夏淡淡地说，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在一起后，周明让刘小夏明白了什么是被爱的感觉。他做一切细心的事情，默默无闻的样子很是让人感动。
尽管他不知道刘小夏怀了自己的孩子，并狠心把他打掉了，但周明吓坏了，也相信了刘小夏那个阑尾炎的谎言。
那段日子，周明每天在摄影棚、刘小夏家、学校宿舍之间奔波。他笨手笨脚地煲汤，给刘小夏讲笑话，偷偷地在她睡着时亲吻她的额头。
刘小夏闭着眼睛感受到周明滚烫的嘴唇覆盖在额头上，心里仿佛有一个情感的闸口被打开了，所有感动、心酸、开心混杂着倾泻而出。
后来，周明毕业。
毕业后的他除了做模特，也成了刘小夏的第一个徒弟加男友。
刘小夏经常骂他：“你如果不是真心想学摄影，趁早给我滚蛋！”
周明则一脸严肃，尴尬地站在她身后。
十.
一路上她们都没再说话。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他们彼此各怀心事。
刘小夏感觉到他出轨了是他愈加冷淡的态度。
周明对摄影倾注了很多心血。虽然他不如刘小夏有天赋，但他肯学习，肯练习，他反复去找之前私交不错的模特，免费给他们拍照；他也在网上听了课，工作之余加强了练习。
刘小夏看着他镜头下越来越动人的面孔，夸赞他：“孺子可教也！”
后来，他们一起开了摄影工作室，加上几个经常各地跑组的朋友，小小的团队，却收获了不少乐趣。
刘小夏想，也许就是那段日子让她依赖上周明的，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也能这么死心塌地。
而他们对分手的约定源于一次玩笑。
刘小夏问他：“你会喜欢上你镜头里的模特吗？”
“不会。”周明向来言简意赅。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如果分手，我们要做一次分手旅行。就算是悲伤的，也要和平进行。”
周明只觉得那是个玩笑，没想到三年后真的成真。
“你说过不会爱上你的模特，可是你还是食言了。”落地，刘小夏睁开眼睛和他说。
她见过那个女孩，就像她当初见到周明时相似的情形，漂亮，少言寡语，虽然笨笨的，但是看上去很可爱，更重要的是，她热爱自己的事业，对未来的一切都相当努力。
“我是男生也会被这样的姑娘吸引的。”刘小夏在朋友圈里说，状态是只有自己可见。
“刘小夏，你的疑心什么时候这么重的？”相比刚毕业的时候，周明不再是那个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
刘小夏一脸疲惫地看着他，她心里迷惑，看着眼前这个小自己两岁的男人，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认识他吗？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大理依旧亮如白昼，风肆无忌惮地吹着，他们坐在出租车里，风吹乱了刘小夏的头发，也出涩了她的眼睛。
他们住在古城外面的客栈，刘小夏执意要了两间客房。既然是分手之旅，那总要有分手的迹象。
十一.
周明开始接一些摄影的工作的时候，刘小夏长舒一口气，终于要验证成果了。
她还半开玩笑地和他说“如果雇主不满意，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徒弟。”
周明白她一眼，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放心，我不会败坏门风的。”
刘小夏穿着小熊睡衣被逗得咯咯地笑个没完。周明作势要打她的动作，但被她躲过了。
原来这才是爱情应有的样子，玩笑可有，悲伤可有，酸的甜的都可有。
刘小夏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她拿掉的孩子，她在心里猜测，如果周明知道那个孩子存在过，他会不会怪自己太无私太冷漠？
“你在想什么？”周明把下巴抵在刘小夏的头顶上，一口语气温柔。
刘小夏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
十二.
周明弄不懂刘小夏对这趟分手之旅的意图，他独坐在客房里，任那个女孩的消息不断飞进手机。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所以他打断刘小夏的质疑。这么多年过来，从认识到结束，周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了。
他想起刘小夏在飞机上提起的那个孩子，那个曾经属于，不，永远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就像刘小夏说的，如果那时候他知道了，他会对一切负责到底吗？
辗转返合，周明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刘小夏找到当地的摄影室，她想在这个地方拍一组属于两个人的合影。
“用赤裸的方式纪念我们死去的爱情。”
摄影师听到这个方式的时候，一脸尴尬，“这好像不太好吧。”
“我想，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就要怎么结束。”刘小夏看着身边的周明，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让她记起两个人初次相识的那个场景。“反正我就是这么任性，不是吗？”
那句话，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周明听。
但他永远都在沉默。
十二.
大理的清晨闲适安逸，古城里没有几家商店开门。他们选择这个时间。
最后还是在摄影师的劝说下，两个人都穿了底裤，刘小夏用纱巾遮挡住赤裸的胸部。
阵阵凉风袭来，大理的阳光猛烈地刺痛了一行人的眼睛。
“用手互相遮盖住彼此的眼睛，我们争取一条过。”
阳光下，两个赤裸的人。
黑暗里，刘小夏问他：“分手前，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刘小夏，我爱过你。”
“我也是。”
周明感觉到，刘小夏的眼泪划过他的手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