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鸭子呀译呀译呀哟#《哈尔的移动城堡》(Howl's Moving Castle)第八章 这一章的苏菲离开城堡前往数个不同的地方(已修)
PS:该作有官方译文,这是自译,仅求自娱自乐。不喜勿读。

PS又PS:基本上从这一章开始,电影和原作就分道扬镳,各表一枝了。
第八章 这一章的苏菲离开城堡前往数个不同的地方
隔天早餐,卡路西法总算又能明明亮亮、开开心心地发光发热了,苏菲长吁了口气。要不是她对哈尔此人心怀不满,她大约会被他看见卡路西法时那副高兴的模样所感动。“老家伙,我还以为她把你给害了。”他跪在壁炉边说,全不顾袖子都粘上了炉灰。
“我只是累坏了。”卡路西法说,“城堡被什么东西给拖住了。我头一回带着城堡跑得那么快。”
“好吧,但不要让苏菲再这么指使你了。”哈尔说着,站起来,优雅地弹一弹灰红色外套上的炉灰,继续道,“迈克尔,你今天就开始学习那个咒语吧。要是国王派人来找我,你就说我有私事要忙,得明天才能回来。我要去见蕾蒂,这个你就不用给说出去了。”他拿起吉他,将门吧扭到绿色一头向下,打开门准备前往那宽阔广袤、乌云压顶的山地。
稻草人就站在门口。哈尔一打开门,它晃着挂在胸口的芜菁脑袋,趁机要挤进来。吉他发出“端嗡”一声尖响。苏菲万分惊恐地低呼了一声,随即软软地靠在了椅子上。稻草人僵硬地用一只木棍手臂四下刮擦,试图抓住城堡的门。哈尔手忙脚乱,看得出他正被稻草人大力地挤攘。毫无疑问,这东西是铁了心要进城堡里来。
卡路西法那蓝色的脑袋直伸到壁炉外面,而迈克尔则呆若木鸡地站在后面。俩人异口同声地说:“真的有稻草人!”
“哦,是吗?我怎么没看到!”哈尔喘着气,伸出一只脚抵住门框,略微抬起,稻草人笨拙地往后退了退,轻轻落在了几尺开外的野地上。哈尔急忙将吉他放在门槛处,跳下去站在稻草人面前。“伙计,你不能进来。”他说着伸出一只手,“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他举着手徐徐走上前。稻草人略一后退,缓慢地迟疑地蹦着棍子转过身。哈尔一停下,它便跟着停,独腿矗立在野地上,两根手臂挂着破烂的衣裳微微倾斜,仿佛像个开戏前的报幕人。而那伸臂垂挂着破旧衣袂的模样,跟哈尔的衣袖像得吓人。
“所以说你不愿意咯?”哈尔说,闻言芜菁脑袋缓缓地晃了晃。它说不。“恐怕不由得你不答应,”哈尔说,“你吓到苏菲了。并且你不知道她被吓到之后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不妨想一想,你也吓到我了。”哈尔移动手臂,仿佛举起一件重物,将之举至头顶。伴随一声忽如其来的雷声,他高声念了一个词。稻草人随即拔地而起呼啸远飞而去。上下起伏之时,它衣袂飞扬,手臂轮转,仿佛在反抗。它忽上忽下,一路飞驰,终于变成天空中的一个小点,消失在云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哈尔放下手臂,返身走到门口,用手背擦了擦脸,说:“苏菲,我收回之前对你说的那些刻薄话。它可能昨天开始就一直跟在后面拖住城堡。它身上带着某种我曾经见过的最强劲的魔法。不管那是什么——莫非那是你还没来得及清扫掉的东西?”
苏菲勉力挤出几句干笑。她的心脏又开始突突地跳了。
哈尔似乎意识到她有点不对劲儿。他越过吉他跳进门,拖住她的手肘,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放松!”此时哈尔和卡路西法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她能感觉得到是因为她正被哈尔扶着,而卡路西法正探出身子。无论发生了什么,苏菲的心脏立即恢复正常的跳动了。哈尔看看卡路西法,耸耸肩,转身给迈克尔吩咐了一连串任务,要他确保苏菲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保持安静。然后他捡起吉他,离开了。
苏菲躺在椅子上,佯装出病恹恹样子。她得等哈尔走远了。得知哈尔也要去上佛尔丁,她心里很焦躁,不过她可以走慢点,这样一来,等她到的时候就是他动身离开的时间。重要的是,不要在半路上遇到他。她偷偷观察迈克尔,看他把咒语展开,然后对着它搔头不解。她静待他将架子上的皮封书籍取下来,像着了魔似的、哭丧着脸开始做笔记。眼见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学习咒语之中,苏菲连连悄声念道:“呆那儿别动!”
迈克尔没有注意到她。“死死呆那儿别动。”苏菲说着,起身向门口蹒跚走去。她打开门,迈出去。她喟叹了一声:“新鲜的空气啊。”卡路西法尽责地悄然无声地为她停下了城堡。苏菲走出来,落在田野上,四周环顾了一下以分辨方向。通往上佛尔丁的山路是一条贯穿田野沙道,就在城堡下方的山脚处。卡路西法自然是为哈尔将万事做得十分全面周到。苏菲踏上山路,心里略感悲伤。心想,她会思念迈克尔和卡路西法的。
正当她刚走上路不久,后面便传来有人呼唤她的声音。迈克尔连蹦带跳地奔下山追上来,高大乌黑的城堡也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后面,四个塔楼噗噗喷出焦急的乌烟。
“你这是在干嘛?”迈克尔追上她,问道。看他那样子,苏菲心知他是以为自己被稻草人吓得得了失心疯。
“我好得很!”苏菲忿忿道,“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另一个妹妹的孙女。她也叫蕾蒂赫塔。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迈克尔追问,一副担心苏菲吓糊涂了的模样。
“上佛尔丁。”苏菲说。
“可那里这里有十里远啊!”迈克尔说,“我跟哈尔保证过,要让你好好休息的。我不能让你走。我跟他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的。”
苏菲可不太想心领他这番好意。哈尔觉得她现在有用处是因为他想让她替自己去面见国王,所以当然不想让她离开城堡。她轻蔑地“哼!”了一声。
“况且,”迈克尔慢慢理清头绪,“哈尔一定会去佛尔丁。”
“这还用说吗。”苏菲说。
“如果那个姑娘是你曾侄孙女,那你一定很担心那个姑娘,”迈克尔总算说到了点子上,“我明白了!但我还是不能让你去。”
“我去定了。”苏菲说。
“但要是哈尔看见你在那里,他肯定会生气,”迈克尔一边琢磨一边继续道,“又因为我跟他保证过,他肯定也会生我的气。所以你更应该留下来休息。”此刻,苏菲几乎要蹦起来揍他了。他突然大声说:“等一下!橱柜里有一双七里靴!”
他抓住苏菲枯瘦的手腕,把她拽上山顶,回到等在那儿的城堡。苏菲不得不小跑着以便不会在田野上绊倒。“可是,”她气吁吁地说,“七里靴不是迈一步就二十一里远吗?我才迈两步就到去港口镇的半道上了。”
“不是的。每步是十里半,”迈克尔说,“几乎刚好就到上佛尔丁。要是我们俩各穿一只,一起去,那我就既能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也不会去做任何重活儿,并且我们还能在赶在哈尔之前回来,因此他也不会知道我们去过那儿了。这样一来就完美地解决了所有问题了!”
看迈克尔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苏菲也不忍心反驳他了。她耸耸肩,心想,要是迈克尔能在两个蕾蒂把样子换回来之前发现事情的真相,两方都坦诚相见,指不定会更好。但当迈克尔从橱柜里把靴子拿出来时,苏菲不由得顿生疑虑。迄今为止,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对不知怎的丢了桶柄、被压得有点扁的皮桶。
“你连脚带鞋一起穿进去。”迈克尔一边解释一边把两只沉重的,水桶状的东西放到门口。“这是哈尔给国王的军队制作的七里靴的雏形。我们后来设法将它们做更轻便更像靴子的样子了。”他和苏菲坐在门槛上,将自己的一只脚套上靴子。“在把靴子放下来前,先把你自己面向上佛尔丁的方向。”迈克尔警告道。他和苏菲各用自己一只穿着普通鞋子的脚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转到面朝上佛尔丁。“现在,走。”迈克尔说。
嗖!四周的景色飞速在眼前闪过,只见一抹灰绿色的田野和一抹蓝灰色的天空一闪而过。疾风吹起苏菲的头发,拉扯着她的脸皮,让苏菲错以为皱纹都裂到耳际了。
这瞬间来得快停得也快。一下子四周便变得静谧,阳光明媚。他们站在上佛尔丁半山腰乡公地的齐膝高的毛茛花丛中。在他们身边,一只母牛正蹬着他俩看,而母牛后面,数间茅草屋笼罩在树荫底下。不幸的是,这靴子模样的水桶太重了,苏菲在着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不要把脚放下来。”迈克尔叫道,但已经太迟了。
嗖然而过朦胧感以及飞驰的疾风再次降临。当停下时,苏菲发现自己正在佛尔丁山谷的谷底,几乎快到佛尔丁泽地了。“真见鬼!”她忍不住咒骂,只得谨慎地往回一跳。
嗖!头眼昏花。苏菲再次回到了上佛尔丁,由于沉重的靴子她再次惯性踉跄了一下,她只来得及看见迈克尔正努力赶上她——
嗖!头眼昏花。“哦可恶!”苏菲哀嚎道。她又站到山顶上了。形状诡异颜色乌黑的城堡正在她身旁安静地飘浮着。卡路西法正自娱自乐地从一个塔楼里喷出一团团黑色的烟圈。就在苏菲把脚放在地上时,她又一次踉跄了。
嗖!嗖!这回苏菲飞快相继抵达趣频市场的广场集市,接着又来到一座豪宅的草坪上。“天啊!”她喊道,“太见鬼了!”她每次话刚落音,便换一个地方。惯性的冲力让她再次“嗖”地一下离开,到了山谷尽头一块田野上,一只肥硕的红色公牛从草地上抬起自己戴着鼻圈的鼻子,然后心存顾虑地低下牛角对准她。
“善良的牛啊,我马上就离开!”苏菲大喊了一声,慌忙往回一跳。
嗖!回到庄园。嗖!来到方形集市。嗖!又看见那头牛了。现在她摸清楚窍门了。嗖!来到上佛尔丁——不过,停不下来怎么办?嗖!
“哦,真该死!”苏菲喊道,几乎又跑佛尔丁泽地去了。
这一回,她万分小心地往回一跳,然后极其谨慎地放下脚。嗖!这一次,靴子十分幸运地踩着了一坨马粪上,她一屁股坐了下来。迈克尔及时赶到,帮她把靴子拉了出来。苏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谢谢!我还以为我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当他们穿过公地走向斐尔斐克斯夫人的屋子时,苏菲心跳的速度,就像平常快速干了很多活那样,稍稍快了一点。她心里顿时十分感激哈尔和卡路西法之前为她做的事情,尽管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真是栋漂亮的房子。”迈克尔说完,把靴子藏在斐尔斐克斯夫人屋子的篱笆里。
苏菲欣然赞同他的评价。这是村里最大的一间房子,苏菲犹记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来过几次,屋子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模样,盖着茅草的屋顶,黑色的屋梁之间露出白色墙壁,穿过一个花团锦簇、蜜蜂嗡鸣的花园,走上门廊,便会看到门廊之上有一株金银花和一株白色藤本月季正在争相绽放花儿以求吸引更多地蜜蜂。这是上佛尔丁的一个美丽的盛夏的早晨。
来应门的正是斐尔斐克斯夫人本人。她和别的夫人一样,身材丰满,一缕缕黄油色的头发盘在头顶,她为人亲切温和,让你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如沐春风,这让苏菲心里对蕾蒂顿生出一丁点妒嫉之心。
斐尔斐克斯夫人看看苏菲,又看看迈克尔,她看过一年前苏菲还是个十七岁姑娘的样子,眼下她是绝不可能凭着九十岁老太太的模样把她给认出来的。她礼貌地打招呼:“两位早安。”
苏菲叹了口气。迈克尔说:“这是蕾蒂赫塔的曾姨妈。我是带她来见蕾蒂的。”
“噢,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斐尔斐克斯夫人恍然大悟地说,“你们一家人长得真像。请快快进来。蕾蒂现在有点走不开,你们稍等一会,先吃点蜂蜜烤饼。”
她敞开门,一只硕大柯利牧羊犬立即挤过斐尔斐克斯夫人裙底,吠叫着从苏菲和迈克尔之间跑过去,穿过邻近的花丛,把花朵扑得七零八落。
“天,快阻止他!”斐尔斐克斯夫人倒抽了口气,飞身去追那条狗,“我就是不想让他出去才关上门的。”
于是他们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追起了狗,而狗则东躲西藏、左突右闪,呜呜直叫得让人心神不宁。斐尔斐克斯夫人和苏菲追在狗的后面,在花丛里扑跳着,但只是相互碍手碍脚。而迈克尔则追在苏菲后面,大叫:“停下来,你会生病的!”眼看那只狗继续在房子的一处角落里四下扑腾,迈克尔意识到,想要阻止苏菲,唯有先阻止那条狗。于是他一个俯冲,跃过花丛,沿着屋子追着狗跑,终于在狗跑到果园后面的时候,迈克尔双手抓到了它黑色的皮毛,把它给逮住了。
苏菲巍巍颤颤地走到迈克尔跟前,发现他拉着狗往后退,冲着她呲牙咧嘴,她一开始还以为他该不会生病了。但看他频频往果园的方向扭扯头部,她才意识到他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事。她把脸贴近房子的角落,心里还以为会看到一群蜜蜂。
就在好几排蜂箱之外的地方,在一片鲜花浪漫盛开,青苔覆盖树干而生的苹果树林里,苏菲看到了蕾蒂和哈尔。蕾蒂坐在一张白色的公园椅子里,而哈尔则跪在她脚边的草地上,握着蕾蒂的一只手,看上去一脸忠诚热切,蕾蒂也对他甜甜地笑着。苏菲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蕾蒂看上去根本不是玛莎的样子,她跟原本的自己一样艳光四射。她穿着一件粉白的裙子,与拥簇在身周的苹果花相得益彰,深色的卷发柔顺地铺在她的肩膀上,眼神里流露出对哈尔的柔情蜜意。
苏菲把头收回来,沮丧地看着身边还在扯着狗的迈克尔,迈克尔同样沮丧,悄悄说:“他一定是用了急速咒。”
斐尔斐克斯夫人赶上了他俩,忙着把松了一缕黄油色发丝重新盘回去。“坏狗狗!”她严厉地低声训斥这条柯利犬,“要是你再乱跑,我就给你下咒!”狗眨眨眼,蜷缩了身体。斐尔斐克斯夫人严肃地指着他,“给我回房里呆着!”柯利犬挣开迈克尔的手,灰溜溜地跑回屋里。等迈克尔和苏菲跟在斐尔斐克斯夫人身后回房时,她说:“太感谢你们了!他老是想要咬蕾蒂的访客。给我进去!”她站在前花园,语气严厉地吼了一句,因为那条柯利犬似乎打算绕过房子,换个方向去果园。狗不胜哀戚地掉头看了斐尔斐克斯夫人一样,终于还是灰心丧气地挪进了门廊。
“也许那条狗的想法是对的,”苏菲说,“斐尔斐克斯夫人,你知道蕾蒂的访客是谁吗?”
斐尔斐克斯夫人咯咯笑了起来:“他是潘多拉贡巫师呀,又叫哈尔,他喜欢自称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说,“但是蕾蒂和我不打算让他知道我们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把我乐坏了,因为他自称自己是史泰龙奥克(吐槽:那么拉风的名字哈尔也敢用啧啧)。我看出他不记得我了,不过我可没有忘记他,尽管他学生时代的头发是黑色的。”斐尔斐克斯夫人抱着手臂,站得笔直,一副打算滔滔不绝说上一整天的架势,这点苏菲早已领教过了。“他是我的老导师退休前收的关门弟子,你知道的。斐尔斐克斯先生现在还在世的时候,他时不时让我把施个咒把我们俩送到金斯百利城看戏。我要是慢慢来便准能把俩人都妥妥地送出去。然后我便总会顺道去拜访一下潘斯蒂曼老太太。她乐意和看见自己过去的学生来走动走动。有一回她把年纪轻轻的哈尔介绍给我们。噢,他可是她的得意门生。她也教过苏里曼巫师,你知道的,但她说哈尔可比苏里曼强上一倍——”
“但难道你不知道哈尔的名声吗?”迈克尔打断她的话。
要在斐尔斐克斯夫人说话的时候插上话,就仿佛像在跳长绳,你必须得瞅准时机,但一旦你进去了,你也就进入对话里了。斐尔斐克斯夫人微微别过头看向迈克尔。
“在我看来,大部分只是谣言而已。”她说。就在迈克尔打算张开口说并不是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对话的长绳里,绳子开始晃动了。“于是我对蕾蒂说,‘亲爱的,你的好机会来了。’我知道哈尔能教给她的比我多出二十倍的知识——我也不怕告诉你,蕾蒂的脑子比我聪明,她将来会跟荒原女巫一样厉害,但蕾蒂不会像她那样步入邪道。蕾蒂是个好姑娘,我非常喜欢她。要是潘斯蒂曼太太还在教书,我保准明天就把蕾蒂送去她那儿学习。但是她没在教书了,所以我说,‘蕾蒂,既然哈尔巫师在追求你,那么不如索性就跟他谈恋爱然后把他变成你的老师。你们俩将来一定成就非凡。’我猜蕾蒂不太赞同这个主意,但最近她开始慢慢转换心意了,看今天的样子,事情进展得十分喜人。”
说到这儿斐尔斐克斯夫人慈蔼大方地对迈克尔展露出笑脸,苏菲趁机立即将迈克尔换下场,她说:“但有人告诉我蕾蒂喜欢的是别人。”
“你在替他感到惋惜对吧,”斐尔斐克斯夫人压低声,若有所指地低声道:“他身体残缺得厉害,他的要求,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感到为难。我告诉过他这点,我也替他感到惋惜——”
苏菲佯装出惊讶的模样:“哦?”
“但那是个十分骇人的强大的魔咒。”斐尔斐克斯夫人继续说,“虽然很可怜,但我还是得告诉他,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能解除荒原女巫下的诅咒。哈尔也许可以,但他当然不会去求哈尔,对吧?”
迈克尔一直紧张兮兮地瞧着屋子那边,生怕哈尔会绕过来然后发现了他们两人,他急忙插进话里来,准备结束对话:“我想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你们不进来尝一尝我的蜂蜜吗?”斐尔斐克斯夫人说,“我几乎每个咒语里都下点蜂蜜,你知道的。”接着她又扯到了关于蜂蜜的魔法性能的话题上。迈克尔和苏菲特意走到通往大门的路上,斐尔斐克斯夫人则跟在他们后面,一边嘴里叨叨不绝,一边心酸地把被狗弄折的花朵扶直。而苏菲则飞快地转动脑子想办法,希望能从斐尔斐克斯夫人嘴里问出她如何知道蕾蒂就是蕾蒂的事情,而又不会伤了迈克尔的心。就在斐尔斐克斯夫人停下来叹了口气,把一朵鲁冰花扶直的间隙,苏菲急忙接过话头。
“斐尔斐克斯夫人,难道来你这儿不应该是我的曾侄孙女玛莎才对吗?”
“这两个淘气的丫头!”斐尔斐克斯夫人笑着摇摇头,注意力从鲁冰花那里转到了苏菲处,“她们以为我认不出自己用蜂蜜调的魔咒吗?不过我也对她说了,‘我不会勉强任何人留下来,我总是只愿意教那些想要学的人。’我对她说,‘你也不用乔装打扮了,就做你自己吧,要不然做别人也行。’你也看到了,事情就这样愉快地解决了。你们真的不留下来等等她吗?”
“我想我们还是离开吧。”苏菲说。
“我们得回去了。”迈克尔补充道,神经兮兮地往果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从篱笆里找来七里靴,然后在门外面放了一只给苏菲,说:“这次我要牢牢抓住你才行。”
就在苏菲把靴子往脚上套的时候,斐尔斐克斯夫人从大门里探出身来。“七里靴,”她说,“真不敢相信,我好几年没见过了。这东西对你这年纪的人非常实用,呃,您是——看样子最近我也到了用七里靴的年纪了——所以说,蕾蒂继承的是你的魔力,对吗?虽然魔力未必非得是遗传才有的,但通常没魔力的家庭是没有——”
迈克尔抓住苏菲的手臂,一拉。两只靴子一齐迈出去,斐尔斐克斯夫人未说完的话消逝在了嗖然而过的疾风中。下一刻,迈克尔不得不转了一下脚掌以防迎面撞上城堡。门打开了,里面的卡路西法大吼道:“港口镇的门!你们走了后就一直有个人在敲门敲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