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春儿(一)
第一章 红春儿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一位可爱的姑娘,她的故事,是从“小红春儿”开始的......
老陆闯关东,红春儿降生
1959年6月,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儿搭了一列两天两宿的火车,只身来到东北闯荡。下了火车发现自己除了身衣服什么都没了,行李、钱、干粮全被偷走,好在人没怎么样。小伙儿人生地不熟,辽阔的东北大草甸上荒芜人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就这样流浪几天,险些饿死,幸好遇到了位老妇人见他可怜,给了他半个干粮,扛了过来。小伙感激不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下定决心在此扎根立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扛麻袋、扛石头、出大力、挣辛苦钱,造房子,立新居,然后把妻子从山东接到东北,在新居安家。
他就是小红春儿的爹,老陆。
老陆是上世纪30年代生人,家中长子,生在山东鱼米之乡,童年在溪涧湖畔度过,家境殷实,受过私塾教育,年纪轻轻便在乡里当上会计,替人算账,弱冠之年娶妻,闯关东之前育有一儿一女。老陆对老母亲很孝顺,对大女儿很疼爱。老母亲老来得子,生了一对双儿,年纪和老陆的儿女差不多大,两家的娃就在一个院前玩耍。但老母亲偏嘴,好东西都给自己小儿子吃,不管外孙女,赶上饥荒年,外孙女竟然给饿死了!老陆丧女,悲痛欲绝,既愤恨又心寒,最终放弃了自己体面的工作,离开了老家,这才有了“闯关东”。
老陆发妻,美名“长霞”,慈眉善目,身姿高挑,大脚,比起旧社会裹小脚的女人,有的是力气和能耐,田间干活、农耕锄地,男人行的她都行,而且大老陆两岁,更显成熟。
老陆的小女儿出生时,已经是他来东北的第6个年头,“长霞”生女儿时也年近40,是高龄产妇(此前和老陆又生了2个娃,其中一个不幸生病夭折),老陆给小女儿取名红春儿,希望今后的日子春暖花开,欣欣向荣,不要再那么难了。
实际上“难”并没有少,那时候家里条件艰苦,小红春出生不久,还在坐月子的红春娘,又重新揽起了家务,一大家子3个男人(老陆和两个儿子)的饮食起居,全部落在了红春娘身上。深秋里刺骨的冰水、凛冽的寒风,无情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加上平日里要背着照顾小红春,导致她后来驼背,再也直不起身来。
小红春作为家里最小的一个,出生的晚,身子虚弱,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也替代不了故去的长女在老陆心中的位置,对待小红春,他严苛胜于宠爱。而小红春的童年则是命运多舛、缺少疼爱。
东北大火炕是东北人家里的“床”,在没有楼房的条件下,用水泥和土做炕,配以火炉,平时添煤炭入火炉,使得炕本身很热。小红春婴儿时就被放在炕头,老陆看到了婴儿被窝里全是汗,想让娃凉快点儿,就把娃放到了不太热的炕尾;娘看到了,怕娃受凉,又把娃放到了热乎乎的炕头,这一凉一热,娃就感冒发烧,烧出了肺炎。
这还不算完,娃5岁之前都是病歪歪的,走路都不利落,为了养病,红春娘带着她回山东娘家省亲,这样红春娘与自己的爹娘重聚,小红春也见到了疼爱自己的姥姥和姥爷。红春童年唯一的一段受人疼爱的美好回忆,就是在这里留下的:姥姥姥爷给小红春做好吃的,讲故事,带她到田里玩,哄她睡觉......2年后回到了东北,这段回忆就永远的埋在她心底。
祝好
清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