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在梦里偶尔相见

不论我们的距离有多远,还能否再见,但愿在无限的梦境里,我们能随时相遇。
今天终于慢下来,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同学们的QQ空间里闲逛,大多是小学和中学的同学。只是不曾预料到,有些同学的昵称改变了,我已经找不到他/她在我QQ里的位置;有些空间的更新已经在2012年就停止了;而有些空间的访问则需要申请,还有一少部分的空间还记录着他们的生活点滴和轨迹。
我不断的在QQ里寻找曾经熟悉的名字,一遍遍的在对应的空间浏览着曾经被我错过的生活,顿时小时候的场景浮现眼前。
王天雨,我的高中同桌,印象中很酷的篮球男孩儿,瘦高个儿,脑袋有点小。最具迷人的时刻是打篮球,每次他打校内比赛时总能听到一些铁杆儿女粉丝儿的尖叫及喝彩。记得那时,写情书还比较流行。一封简短的纸条情书,再来一个包装甜美且神秘的礼物便是谈恋爱的前奏和条件。
“来,吃个饼干吧!”快上课了,他拆开一筒精装小熊维尼的饼干给我吃。
“谁送给你的啊?”
“X班的某某。”女孩儿的姓名我已经忘记了,不是我们班儿的同学,只是模糊的记得她流着可爱的妹妹头,性格比较腼腆和文静的样子。
我接过一块儿饼干在课上偷偷地吃着。
“你说这个饼干得多少钱啊?!”他问我。
“不知道啊,看起来还是很精致的。”
“这起码也得二十来块钱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略带一丝坏笑的样子。
那时,他的性格和我截然相反。在我被所谓的前途压得喘不过来气儿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考试考砸了无所谓,成绩好坏无所谓,我几乎我没有看到过他为学业发过愁,典型的乐天派。
直到他的乐天发展到在上课时对我偷偷唱歌。
每次上老爷爷的历史课和无关紧要的化学课时(我们是文科班),他总会在我面前不断的哼着小曲儿,偶尔情不自禁时还会稍微唱大点儿声。
我听了很是恼火,根本没有放轻松的感觉,反而作业写不好,书也看不进去,屡次拿“告”班主任来威胁他。可他拿出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丝毫不畏惧,终于有一天,在无法忍受歌声的摧残后,我跑到班主任那儿告了他一状。
后来,我们不再是同桌了。现在想想,小时候的我太过一板一眼和正经,在告状的那刻,我怎么没想到他送我吃的饼干和零食呢?
很久没有联系了,最近一次和他聊天已经是八年前,他对我说考了特长生,上了武汉体育学院。
今天看他空间,最近的一条说说照片记录:”我陪老妈过节。“
从照片上看,还是高中时的样子,没变,只是更酷了。
还有位女同学,任一,高中时的班级团支书。在我眼里,她当时是一个非常前卫和个性的人。我那时的英语成绩不好,她给我说了很多有关英语的话题,也把一所非常有名的培训机构——新东方介绍给了我,说他们的教学方法很不错。虽然在若干年后,我在这个机构做了一段时间的兼职老师。
我们还在西餐厅遇到过一位荷兰的老外并用餐,有时在不上课时会八卦某位同学的是是非非。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高考后填报志愿时。那天我来学校特别早,路过电脑机房的走廊,她叫住我:”诶,唐旋,你考了多少分?“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她。
”那还不错嘛!“我听后,脸上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我考的一点都不好。
”你呢?“
”我考的挺糟糕的,准备读武汉的一所外语学校。“
这是我对她的最后印象,后来听说她的确去了武汉的那所外语学校,专业选择的是日语。
自此之后,不知为什么,我们没有了联系,空间也进不去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中短短的三年,像是坐过山车,第一年是在爬坡,很缓慢的感觉;第二年则是来几次小惊心;第三年则是从最高处俯冲,速度很快,不敢睁眼。
没想到等睁开眼时,大家已经散了。有时候太忙,忙到忽略了身边的许多精彩的人和留恋的事儿。
在高中同学中,唯一加了微信的是当时的班长余中华,也经常看他更新朋友圈。只是不常聊,有次我从广州回到宜昌,他约我,可我正好没有时间,错过了。现在只知道,他在北京上班,就职于雀巢咖啡。
还有很多的高中同学在毕业后都没有了联系,也没有微信,他们存在的方式仅仅在QQ的列表里。幸运的是,部分同学我还能看到他们发的照片儿。而很多,已经永远定格在那些温暖的名字中,黑奴、朱仙、SHE······
我手里至今攥着一块石头,椭圆形,平整。表面刷着粉红色的漆,画着一个卷发男孩儿钓鱼后扛着一条大鱼的场景。这是他亲手画的,作为礼物送给我的。他叫刘诗涵,我小学时的同桌。小时的他长得挺结实,脸偏圆,壮壮的,班主任说他很帅。
他的家庭算是书香世家,爸爸是工程师,每次家长会时他老爸总会和我妈聊半天,而且每次都以“我们家诗涵老是在家说起你们唐旋”来作为结尾。
每当我的作业不会做了,几乎都是他作为我的外援;不开心的时候,也是他来安慰我。只是,这一切都结束在一次兴奋中的玩笑之后。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午饭后我一个人走去上学。快到校门时,后面传来一声:“嗨~唐旋,等等我!”
从声音中,我知道是刘诗涵在叫我。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头,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右手边,顿时我整个右手臂感到一阵剧痛。原来,他看我走在前面,兴冲冲的从后面跑来,用一个结着冰的水瓶敲击我的右肩膀,后果可想而知。
经过这件事儿以后,我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他也没再搭理我,直至小学毕业。
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所中学,也不知道读了哪所大学。只是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一直装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刘诗涵。
我刚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至今还有联系的一位小学同学——刘超,问他:“亲,你还记得刘诗涵吗?”。他还没有回我。

说起刘超,也是小学时杠杠的人物。球打得好,脑子反应灵活,人也长得帅,深得老师们的喜欢。小时候,我们也常在一起玩儿,他教我打篮球。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但一直在QQ上默默的关注着对方,时而聊上几句。对于我来说,聊得不是友情,更多的是回忆了。
还有位小学同学肖爽,小学体育老师的儿子,不知道是什么契机,我们加了彼此的微信,还在广州见过一面,吃上了一顿满怀回忆的火锅。他已经结婚了,还没有宝宝。
除了同学,上学十几年邂逅了几十位老师。但在我的QQ里,只有一位老师,我当时最畏惧的数学老师杨素华。不知道是什么机会和时候加的,只是在添加后没有了当初的害怕,聊天时我总会默默地笑个不停,直到现在还有联系。
我曾在内心无数次的抱怨过自己,以前的不成熟使得很多友情都没有完整的保存下来,感觉很是遗憾。如果小时候的我和现在一样,我想结局又是另一回事儿了。然而我从来不后悔,正是当初的青涩和不懂事儿,才使得现在回忆起时,满满的都是甜味儿,没有杂质的纯。
一晃就是奔三的人了,每每想起以前的同学,不是在现实生活,更多的时候是在梦境里。很多人,毕业后我们失去了联系,也不再是对方生活的主角和焦点。但当回忆的契机来临时,不论当时的关系如何,我都会感到莫名的开心。很庆幸,在初中时,我们逐渐用上了QQ。虽然不曾再见,但在虚拟的空间里,依然能追寻到彼此的生活轨迹,可能这算是另一种美,带有微甜气息的回忆。
不论我们的距离有多远,还能否再见,但愿在无限的梦境里,我们能随时相遇。
作者简介
不论你在哪里,邂逅这些文字,我们就是相望于江湖的朋友。我是唐旋,外表安静,内心阳光的“80后”。当过英语教师,也曾是上市公司的HR,还做过闯荡世界的旅游体验师,到访过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近百座城市。
生活有点儿文艺,工作有点儿狂热。我爱旅行,爱阅读,爱写作,爱用文字邂逅 温暖的你。新浪微博专栏作者、豆瓣和百度阅读签约作者、携程网专栏旅行家,已出版纪实散文作品《相识于陌路,相望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