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馆

在古玩城租间小店，二十平米足够，四壁装上玻璃展示柜，柜中安灯。余一角摆长桌一张，椅子四把。桌上放茶具一套。我的百余件绘美人的瓷器，都搬来放在玻璃柜中，高低错落，站成几排。有的挤在一起，有的独占一柜。我每日去店里坐地，抱一壶茶，看它们。有人来，是识家，或者不是识家是美女，起身招呼，取出东西让他们看，说点内行话给他们听，也听听他们的啧啧赞美。如果问价，报超行情价三倍给他，要他嫌贵不买。他真要按我说的价买，东西又不是我最喜欢的那几件，我会让给他，并告诉他若他玩够了我随时可以原价回购。至于那些进店来说好道歹挑精捡肥成心捡漏的家伙，我不理他，也不拿东西给他看。他觉得无趣，自然就不再来了。我不奢望天天有人来与我喝茶聊天，说些彼此会心的话。但偶尔总会有人来。比如橙叶老师，他半个月总能来一回。没人来我就自己坐着，坐在我的这些美人中间，过日脚……

头往下一栽，醒了，原来不过打了一个太平盹儿。

我哪会去开店。开店的租子我宁可去多买件东西。我没有精力往店中来回搬东西。超行三倍的价格，其实我也舍不得卖，卖了心里便缺一块。

不过，一个小店全摆些旧美人，大概也是独一份儿，想想心中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