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乡愁
舌尖上的乡愁 我没有很想你,只是突然想念你的美食味道。 ――题记 有个叫纳其姆·希克梅特的土耳其诗人说过:“人生有两件东西不会忘记,那就是母亲的面孔和城市的面孔”我不甚赞同,让我们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难道不是那母亲和城市带给我们舌尖上的味觉盛宴么? 所谓思乡,思的是故乡,还是故乡的美食? 我生在北方,长在北方,却偶然的,无端的,和自己出生地外的城市有了关系,很多心事,很多想象都被一餐餐的饭撂放了进去,有了说不清缘由的牵扯。 早餐往往是一天中最匆忙却也是最重要的一顿,早起,到家门口的早餐店,这店虽只搭一个棚子,外放几把桌椅,可人总是坐的满满当当。时间足了时,得了一席座,要上一碗抿曲或是碗粉条豆腐丝汤,就着一小碟咸菜,再往碗里加一茶叶蛋,一顿下来满头大汗胃里舒坦,吃得皆大欢喜。若是时间紧迫,只排队点上根澄黄酥脆的油条,不过像我这样嘴馋的只吃这点是断然不够的,再配一个麻酱烧饼,一路上就着风下肚,虽不甚舒服,倒也吃得饱饱的。 中午放学正值肚子饿的巅峰,路上总会面临无数的食物诱惑,往往不及到家就吃饱了,回了家又惧怕妈妈说教只好草草吃些应付了事,还总被斥责回家迟了,不知在哪疯玩,其实都耽搁在拉面馆门口了。 儿时总对拉面馆的赤着胳膊的大叔充满无限幻想,总觉得他力大无穷,威风无限,只见他两手拿着大块和好的面团,揉成一长条,提起来拧成麻花形,滴溜溜地转,然后执其两端,上上下下的抖,越抖越长,两臂伸展到无可再伸,就把长长的面条折成双股,双股再拉,拉成四股,四股变八股,一直拉下去,拉到粗细均匀适度为止,一把抻好投在沸滚的锅里,马上抻第二把面,来回反复。整套下来一气呵成,旁边人叫好声愈烈,大叔劲头愈足,我便愈加驻足不前,时间就偷摸摸溜走,故意使坏害我回家挨那一通说教。 有时,吃着精致白面没口感,我们还有变着花样做的玉米面食――糊嘟,每到阴雨天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纷纷将筷子伸到锅里夹着糊嘟,蘸着辣椒炒土豆丝浆,颇似吃火锅的样子,这入口虽是火烧似的辣,嚼着却富劲道,只一口就如中了魔咒,吃得非要把肚皮撑破了才罢休。 晚餐灵活性就更大了,家里人手一张烙饼,抹上点辣椒或是甜面酱,卷起来,竖立起,双手扶着,想开大嘴,左一口,右一口,中间再一口,外面的脆硬,里面的松软,那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一顿丰富大餐。 有时无甚口味单单想念那一碗红绸饭配上一碟子土豆丝或辣白菜,红豆煮的软糯香甜,菜炒的辛辣爽口,尝起来真叫一妙绝! 我还想,天成巷的烧烤和煎饼果子,天桥的鸡汁豆腐,炒凉粉,碗托,臭豆腐,糖葫芦,新隆街的麻辣拌,学校的牛肉板面。 但其实我最最想吃的,不过是妈妈熬的一碗白粥,爸爸炖的红烧肉,奶奶做的酸菜抿圪斗。 一个地方,一道菜,和一个人情感和心理的空间,在时间的年轮里攀援缠绕在一起,就这样,一切在回忆中就变得越来越有意义。 所以,当你在思乡时,思念的到底是故乡,还是故乡的美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