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一):《国际饭庄》

(完成于半梦半醒中)
一个离我们的小世界有点远的地点,一处广阔的荒原,在我眼里最后都落在国际饭庄那块方方正正的桌上。革命的年代的人们被《国际歌》鼓动,跨越物质满足,反抗天命与压迫者。现在被压迫到生存难以继续的人仍然存在,我们却不再唱《国际歌》。
开始的冯仙儿:“从前我总觉得人这一生只有三件大事:生下来,死掉了,赚钱”。之后经历了粘杂着痰、烟灰和黑色白色棕色泥土的特殊鞋底: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迈不过这道坎”
“学生们坐在教室,看上去是一样的,但是我们真的不一样。”

杨主任对冯仙儿的爱人说,“我进监狱了,冯仙儿晚上睡谁家”

工程局局长披着橘色马甲时:“说来也奇怪,做亏心事做的多了就越来越猖狂,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反而进来了”

三个领导,五瓶茅台,圆桌上,为找到了跨越远距离时空的亲缘关系,最后只得用“敬瞎了眼”开脱一桌子的尴尬。
重复十余次“我不要钱”,三次抬脚的冯仙儿,最后还是把脚甩在一旁用力跺向地板,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这段工程局局长在狱中是这么被提到的:“为什么?她是为什么呢?那么想踩我的脸,却放弃了。因为善良!”
最后的冯仙儿:“现在我觉得人这一生只有两件事,生下来,死掉了”。之前属于那个“乐呵呵没文化”冯仙儿的自带快乐看似又回来了。(在戏中由两个演员承担冯仙儿的角色扮演,个人理解是不仅是人物情绪的划分,也是两种人格的划分)
受苦难的人和他们的加害者一样都不是无辜的,它对小人物的自私自大贪心冷漠有着细腻的体现,因此会为他们的觉醒感到振奋,也会对他们的妥协嗤之以鼻。
这环境截面的选择与还原的大胆性,表现形式和方言的加成让它原生而强悍 。剧中喷洒着辛辣与黑色,闷骚与荒诞,这种直观感受喷洒在我的身上和脑海中,顿觉自己平时生活在一个怎样的温馨安逸然而脆弱虚幻的小世界里。
“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幸运一些,时常探讨心灵,述说灵魂,却浑然忘记或是假装看不见身边那些只求生存的绝望的肉身,那些千疮百孔的皮囊。没有什么心灵,没有什么灵魂,常常失去心脏。这些绝望的肉身与千疮百孔的皮囊,他们该怎么办?我们微观的努力在哪里?愿上帝最先保佑他们。愿造物始终钟爱对称。愿诸神的魔力永不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