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伯夷列传》:君子称名
《史记·伯夷列传》:“‘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语出《论语》。司马迁在写这一列传时无疑加入了对自身际遇的慨叹。他在乎的是“名称”的问题,像伯夷叔齐这样的贤人,如果不是圣人孔子提及他们,似乎也将湮灭于历史尘埃中。事实上,伯夷叔齐作为商末逸民,显然不会有儒家思想,他们只是在世道纷乱时选择归隐,有慨叹苍生之苦的同情心而已,他们从没想过要“立名”。是孔子称二人是“古之贤人”,也是孔子提出君子应该称名(通过养成善德)。从这种角度看,司马迁考虑伯夷叔齐二人的名声流传的问题,当然是他儒家思想所自然流露出的思维方式,但与伯夷叔齐二人的本心距离较远。与此同时,司马迁其实也发现了名声能否流传与一个人的贤德没有必然联系。《报任安书》:“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他认识到,称名所需要的是“倜傥非常”的资质。事实上,他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实现称名的儒家理想的。他在“刑余之人,无所比数”的屈辱下苟活,只为传下这“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一家之言”。因此,他没有“附青云之士”却完成了砥行立名的目标。究竟怎样的人算“倜傥非常之人”呢?韩愈《伯夷颂》所说“信道笃而自知明”或许是一种答案。以此特征来看伯夷、看文王、看孔子、看孙膑、看屈原、看司马迁,这些名称之人都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另外“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的“称”字有两解,一说读阴平,“称述”的意思,一说读去声,“相称,相符合”。两说皆通。这里我是按照“称述”的意思理解的。
另外“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的“称”字有两解,一说读阴平,“称述”的意思,一说读去声,“相称,相符合”。两说皆通。这里我是按照“称述”的意思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