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24
被初吻的初恋。
毕业离开成都的前一个晚上。
我约了弗兰克吃鱼。约在罗马假日广场。
那儿对我们中的大多数而言充满了欢乐，除了弗兰克。
我们的乐趣之一，就是酒足饭饱后跑去一家照相馆看弗兰克和娟娟的情侣大头贴。
娟娟是我的一位女同学。
皮肤偏黑，无关深陷于脸中央，前额和下巴突出，
侧面望去就像是在赏一弯新月。
就是她给弗兰克带来了初恋，然后又毫不留情地把它带走了。
我对弗兰克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
弗兰克表示很感动。他不喝酒，怕犯错误。
我觉得这很对。前些天半夜，我喝酒回来朝寝室前的花坛小解。
第二天我就看到一条裤衩飘落在上边。
估计弗兰克以为他杯子了的啤酒是叶子茶，一口就干了。
不久他满脸通红，和我说起了他和娟娟的故事。
那是个闷热的夜晚，没有风。走上几步，背上能湿成一片。
弗兰克和娟娟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
他们在谈论一个叫艾泽拉斯的神奇大陆。
然后，娟娟一高兴就吻了弗兰克。
我觉得这很正常，娟娟随时都可能吻任何人。
她看起来就是很久没被吻的样子，而想要被吻就得先吻别人。
要是我被上一刻还在咬可爱多的淑娴亲上一口，我会立即回亲她。
弗兰克没有亲娟娟，娟娟也没有在啃可爱多。
弗兰克刚刚陪她在食堂吃完铁板烧，她满嘴是油，话语间发出烧焦的味道。
那是弗兰克的初吻，他并不是很满意。
我也认为那不是很好，在我想象中，初吻该是双方至少半个月前就约好地方。
最好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头，最好那天有月亮。
吻前双方该进行如下友好交流：
“敢不敢过来吻我！”
“有种你先吻我！”
那个夜晚的天不是黑的，而是浓浓的深蓝色。
弗兰克和娟娟站在一个路灯下边，头上盘旋着一圈蚊子。
数分钟前，弗兰克得到了他人生中的初吻，又很快地失去了它。
为此他很想说些什么，而唇上的菜油使得他不好张嘴。
于是他啊了一句后就什么也没再说，心里想着，她要是再敢咬我，我就揍她一顿。
娟娟没有再亲弗兰克的意思，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一蹦一跳朝前走。
这让弗兰克怀疑她是否是那个亲他的女孩。
此时，弗兰克的嘴唇已经发凉，如同刚碰过冷冰冰的死鱼一般。
我仅对他和娟娟拍的大头贴感兴趣。
我去过几次那家照相馆，一直没找到他们的大头贴。
若我和淑娴拍大头贴，我希望自己仅盏大头贴里很小的一个角落。
我会要求照相的师傅给我个长焦镜头，
然后只见我扮作一棵树或者一只四方凳摆在那儿。
要是我们的大头贴被老板当做广告挂在店里，
顶多淑娴被熟人认出，而他们肯定找不出我来。
某次班上几位女生路过那家照相馆，偶然看到一张大头贴，
马上就认出看起来像在拍婚纱照的弗兰克和娟娟。
这样轰动的事情，每年班上也就发生那么一两件，可遇不可求、
两天后，全班都知道了。
在我看来，大头贴定是要比初吻精彩得多，
可弗兰克说完初吻就郁闷德一直在低头喝啤酒。
大概他没有想起大头贴这回事来，或者他根本不愿想起。
我决定启发他，说起了董三的故事。
高中时代，董三和婷婷相约靠同一所大学。
我那时也曾对班上一女孩说，我们一起填清华吧。她点头说，恩。
结果班上一半人全填了清华，我觉得这显得毫无浪漫可言。
董三和婷婷分手后，关系还是很不错。
具体表现在他们的情侣大头贴还粘在董三地镜子上，手机上，脸上。
我和董三跑去新校区找段二喝酒，还是会叫上婷婷。
某次喝酒，婷婷当我们的面买了只小白鼠，取名董三。
并对它好言相劝，董三你要是不听话就解剖你哦。
对于董三的故事，弗兰克好像没太听进去。
火锅沸腾冒出的白气，使得我不能把他看得真切。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着他和娟娟的故事。
初吻之后，弗兰克约了她去看电影。
要我是弗兰克，我就约她去西藏可可西里无人区，
大地为席天空为被，郑重地把我的初夜送给她。
办事的时候还可能遇上场冰雹，被砸得头破血流。
如果弗兰克真带了娟娟去西藏无人区，
或许娟娟会说，我去上厕所，你别跟过来，给我老老实实看着行李。
众所周知，无人区一望无际，真要上个厕所不让人看见至少得走上三四个小时。
然后第三天我们就能在成都见到娟娟，
从她口中得知弗兰克还傻愣愣蹲在无人区上看行李。
也许，娟娟说去上厕所时亲热的暗示，
但她发现她的暗示发出数分钟后，弗兰克还是望着满是碎石的大戈壁出神，
莫名地火起，窜回了成都。
而事实上，弗兰克耳朵塞着耳麦听音乐，根本没听见娟娟说什么。
如果那时他们去了西藏，这一切就有可能发生。
然而他们去了电影院，那就不免成了另一个故事。
初吻之后，他们正式开始交往。那也是弗兰克的初恋。
弗兰克对我诉说着他们之间各种矛盾，不合，争吵。
我觉得那是所有恋人都会发生的故事。
直到我离开成都，弗兰克也没对我说起大头贴的细节。
穷尽我所能也无法想象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有幸看到过他们大头贴的同学，每次说起就要哈哈大笑。
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弗兰克，也再也没听人说起过他的初恋。
毕业离开成都的前一个晚上。
我约了弗兰克吃鱼。约在罗马假日广场。
那儿对我们中的大多数而言充满了欢乐，除了弗兰克。
我们的乐趣之一，就是酒足饭饱后跑去一家照相馆看弗兰克和娟娟的情侣大头贴。
娟娟是我的一位女同学。
皮肤偏黑，无关深陷于脸中央，前额和下巴突出，
侧面望去就像是在赏一弯新月。
就是她给弗兰克带来了初恋，然后又毫不留情地把它带走了。
我对弗兰克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
弗兰克表示很感动。他不喝酒，怕犯错误。
我觉得这很对。前些天半夜，我喝酒回来朝寝室前的花坛小解。
第二天我就看到一条裤衩飘落在上边。
估计弗兰克以为他杯子了的啤酒是叶子茶，一口就干了。
不久他满脸通红，和我说起了他和娟娟的故事。
那是个闷热的夜晚，没有风。走上几步，背上能湿成一片。
弗兰克和娟娟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
他们在谈论一个叫艾泽拉斯的神奇大陆。
然后，娟娟一高兴就吻了弗兰克。
我觉得这很正常，娟娟随时都可能吻任何人。
她看起来就是很久没被吻的样子，而想要被吻就得先吻别人。
要是我被上一刻还在咬可爱多的淑娴亲上一口，我会立即回亲她。
弗兰克没有亲娟娟，娟娟也没有在啃可爱多。
弗兰克刚刚陪她在食堂吃完铁板烧，她满嘴是油，话语间发出烧焦的味道。
那是弗兰克的初吻，他并不是很满意。
我也认为那不是很好，在我想象中，初吻该是双方至少半个月前就约好地方。
最好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头，最好那天有月亮。
吻前双方该进行如下友好交流：
“敢不敢过来吻我！”
“有种你先吻我！”
那个夜晚的天不是黑的，而是浓浓的深蓝色。
弗兰克和娟娟站在一个路灯下边，头上盘旋着一圈蚊子。
数分钟前，弗兰克得到了他人生中的初吻，又很快地失去了它。
为此他很想说些什么，而唇上的菜油使得他不好张嘴。
于是他啊了一句后就什么也没再说，心里想着，她要是再敢咬我，我就揍她一顿。
娟娟没有再亲弗兰克的意思，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一蹦一跳朝前走。
这让弗兰克怀疑她是否是那个亲他的女孩。
此时，弗兰克的嘴唇已经发凉，如同刚碰过冷冰冰的死鱼一般。
我仅对他和娟娟拍的大头贴感兴趣。
我去过几次那家照相馆，一直没找到他们的大头贴。
若我和淑娴拍大头贴，我希望自己仅盏大头贴里很小的一个角落。
我会要求照相的师傅给我个长焦镜头，
然后只见我扮作一棵树或者一只四方凳摆在那儿。
要是我们的大头贴被老板当做广告挂在店里，
顶多淑娴被熟人认出，而他们肯定找不出我来。
某次班上几位女生路过那家照相馆，偶然看到一张大头贴，
马上就认出看起来像在拍婚纱照的弗兰克和娟娟。
这样轰动的事情，每年班上也就发生那么一两件，可遇不可求、
两天后，全班都知道了。
在我看来，大头贴定是要比初吻精彩得多，
可弗兰克说完初吻就郁闷德一直在低头喝啤酒。
大概他没有想起大头贴这回事来，或者他根本不愿想起。
我决定启发他，说起了董三的故事。
高中时代，董三和婷婷相约靠同一所大学。
我那时也曾对班上一女孩说，我们一起填清华吧。她点头说，恩。
结果班上一半人全填了清华，我觉得这显得毫无浪漫可言。
董三和婷婷分手后，关系还是很不错。
具体表现在他们的情侣大头贴还粘在董三地镜子上，手机上，脸上。
我和董三跑去新校区找段二喝酒，还是会叫上婷婷。
某次喝酒，婷婷当我们的面买了只小白鼠，取名董三。
并对它好言相劝，董三你要是不听话就解剖你哦。
对于董三的故事，弗兰克好像没太听进去。
火锅沸腾冒出的白气，使得我不能把他看得真切。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着他和娟娟的故事。
初吻之后，弗兰克约了她去看电影。
要我是弗兰克，我就约她去西藏可可西里无人区，
大地为席天空为被，郑重地把我的初夜送给她。
办事的时候还可能遇上场冰雹，被砸得头破血流。
如果弗兰克真带了娟娟去西藏无人区，
或许娟娟会说，我去上厕所，你别跟过来，给我老老实实看着行李。
众所周知，无人区一望无际，真要上个厕所不让人看见至少得走上三四个小时。
然后第三天我们就能在成都见到娟娟，
从她口中得知弗兰克还傻愣愣蹲在无人区上看行李。
也许，娟娟说去上厕所时亲热的暗示，
但她发现她的暗示发出数分钟后，弗兰克还是望着满是碎石的大戈壁出神，
莫名地火起，窜回了成都。
而事实上，弗兰克耳朵塞着耳麦听音乐，根本没听见娟娟说什么。
如果那时他们去了西藏，这一切就有可能发生。
然而他们去了电影院，那就不免成了另一个故事。
初吻之后，他们正式开始交往。那也是弗兰克的初恋。
弗兰克对我诉说着他们之间各种矛盾，不合，争吵。
我觉得那是所有恋人都会发生的故事。
直到我离开成都，弗兰克也没对我说起大头贴的细节。
穷尽我所能也无法想象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有幸看到过他们大头贴的同学，每次说起就要哈哈大笑。
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弗兰克，也再也没听人说起过他的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