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正当防卫的杀人犯而作
去年于欢案时候写的,为近日某案重发一下。
为不正当防卫的杀人犯而作
“万物伸出新的援手,却不能解释
我至今迟迟不能开口的理由”
——姜涛
这不是梦。
不需要十步,就能杀一个人
五步,三步,或者更少
那一瞬间,凡是在眼前的
都会坠落,如残花
飞入每一个刀光闪过的时刻。
事后来看,现场血迹斑斑
凶手已确凿无疑,就站在那里
剩下的,只等法律来宣判。
经山东那儿的老爷审理:
他虽然是主动投的案
且死者也有一定的过错
可他却不能正确处理冲突
也不存在防卫的紧迫性,所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记忆又一次把他带回拔刀之前:
他的未来,他的阶级
还有他爱的人。说来也怪,
赵家人的时代,天气的解释权总不明朗
透明事物的所有权和使用权
仿佛成了他生命中的最后奢侈品
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蜷缩着
宁可自己头颅长成了草标
也不敢松一下那绷紧的虎口。
可现在,再看看自己,
除了沉默,他已一无所有。
而在外面的世界,喧嚣之中
他早已被赠与了诸多身份:
义士、侠客、英雄……
博大精深的词语像一把淬火的尖刀
温热而闪着寒光
噼啪——
他回头看见那最后一丝亮光
付之一笑。他还看见
他们都还活着,最可爱的死者们。
苍白的闪电之夜就这样
从他的目光中缓缓褪色。
可终归,要有人为这舶来的正义
负责吧,那该是谁呢?
我翻开重撰的野史,
摸进了时代的现场,只见
白粉壁上,八个血字赫然当空:
“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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