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兴隆的风
那天去章丘朱家峪晃悠,坐着大巴从市中区慢慢往东边驶去,穿越隧道,看到一片片的小山,同事说济南三面环山,想起了老舍的《济南的冬天》里面描写。我今儿翻来原文,是这么描写的:“小山整把济南围了个圈儿,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好像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它们安静不动地低声地说:“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去章丘旅游的那天穿的不多,而且风极大,天极冷,只有进入到小村庄里被高高低低的房子挡住,没有冷风扫过,才算稍微暖和。我一直在想老舍先生肯定是在市中心最中心、最暖和的地方过的冬天。济南的冬天没有这么温和,不说整个济南的风,单看我家待的这个小山丘,济南兴隆的风就甚是厉害。
搬入新居的某一个晚上,半夜被一阵阵的怪声惊醒,醒来才发现,是“妖风”在作怪。像一头猛兽在外边鬼哭狼嚎,感觉如果有一个小孩子在外边,定会被狂风卷走,吃肉喝血。一声声,婉转曲折,一阵阵,愈演愈烈,吓的我半宿没睡着,钻进老公的怀里才作罢。房子刚装修完,家里的所有窗子都开着散味儿,某天下班回家,发现家里简直乱作一团,遭贼了么?放在桌子上的挂钟跑到了地上,脸朝下,本来在暖气片上晒的袜子跑到了厨房门口,你是辗转了多少路线,跌跌撞撞到这个地方?桌子上的果盘也散落一地.。幸亏厕所的玻璃门是被吹的上了锁,如果没关上,估计这个厕所门就成了碎渣渣了。早上开门,轻轻一推居然开不了,感觉有人在门口恶作剧死命的顶着门不让你出去。风啊风,你怎么如此淘气!小区的一条路正处在风口上,刮风的时候往山上走,简直像顶了千军万马,厚厚的衣服被吹起,包包被吹到跟地面齐平,拿着包像在放风筝。春天还好,风还算温和,风越吹越大,头发越来越浪,放飞自我。冬天的风,简直是风婆娘拿着小针刺你的脸!锋利!刺骨!穿的那点棉衣被风姑娘一检阅,跟泡冷水澡一般!下雪的时候,轻柔的六角雪花在风婆娘的助力下,变成了六角飞刀,刀刀削脸!下雨的时候,你的伞是绝对没用的,甚至你成了你可怜的小雨伞的保护伞,一撑起来,你的伞就就风大娘筋骨折断,撑着伞摇摇晃晃,随时担心它断,只好收起伞,让自己接受冷雨冷风的洗礼。
你真真儿的像极了妒人的悍妇,看着别人有厚衣服、有遮风挡雨的伞,变心生嫉恨,非得要抽光剥离才算。你又像极了调皮的孩童,挑逗着大人,拨弄他的衣服,摔打他的皮包,甚至把家里搞的一团糟,还贱贱的堵着大门,不让人走。你又像是人生中那一道道困难的坎,只有昂起头、大步走,不惧怕的人才能快快的趟过去,走向温暖安适的彼岸。
你本没有颜色,没有形状,抓不住模不着,现在起舞的飞沙是你的颜色,空中旋转的纸屑、树叶是你的形状!哎,兴隆的风啊,你怎么如此的猖狂!到底是万物给你生命,还是你给了静止的万物以生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