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段：无限接近
手里的烟燃到了头，烧灼的痛感距离皮肤还有不到1毫米，但已触到了L的神经。他先控制住身体试图抖动的反应，用手抖掉灰烬，看着它落在塔顶然后分崩滚下。他意识到自己眼皮跳得不太自然，而且正在巡视四周，明显在寻找其他人的异常反应。停。
除了跑堂的，抬眼看了看，也只是关心他面前桌上的杯子里液体的充满程度；周围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自己面前某个虚空处的焦点。他很安全。这种安全感最近很少，从离开XXXX（地名，待定）之后，L总会看到和自己一样眼神移动的人，但一般很难确定。在人群的无数眼睛中、在擦身而过的神情中、在橱窗镜子的映像中，当L试图捕捉的时候，他们又只是注视着自己的那一个点。很少很少，也许只有一两次，他确定自己看到了一双飘忽的眼睛，在寻找自己之外的某个世界。那几双眼睛都看到了他，只是滑过，没有人和Z一样，牢牢盯住L，迫使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这不是他/她们的错，在他/她们看到L的时候，L总是立刻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眼神稳定而专注，彻底忘掉那双投射而来的眼睛。所以，当L再次找到机会，左右寻找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她们早已消失不见。
Z的成功是绝无仅有的，因为Z无所顾忌，和现在的L一样，他们有了自己的目的和世界，一个共同存在其中的世界，某种比自己的想象和意志更高更重要的东西。
L知道自己疯了，但是疯了比作一个死去的人好一些。虽然死人并不认为自己死了。
T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虽然他躺在一个充满胶状物的棺材里，完全依靠腹腔内的缓释胶囊供应氧气，没有呼吸让他总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但是也还不能算一个死人。
颠簸感让他知道自己在被运往某处，某个可以让他暂时休养躲藏的地方。现在他需要躲避所有的人，无论是揭发者、维权者、监察甚至普通人。他现在不属于任何一方，或者说任何一方都不能承认他是自己人。他只是一件有待利用的信息包裹，在拆解、分析、验证、消除之后，经过一些处理也许会有人肯接纳他，不会是监察，他们太严格，而且不需要一个特种工作者，或许是维权者，除了里面有些人不太喜欢前对手的问题之外。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
L继续让自己扫视四周，他很确定这里没有监察人员，至于维权者，他们不会在公开场合做什么，至少不会为了他这样的小卒。除了寻找普通人中的苏醒者，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享受这种快感。某种超过肉体交欢甚至最为荒淫无度的梦境的快感。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给自己的生命加上一种风险，以及注意自己手中的烟头。
L看到一辆卡车从面前掠过，裹挟的浮尘在后面拼命追赶，很快赶上，更快地放弃继续努力飞行，落在他的桌上和杯中。”伙计，换茶。“举起杯子，召唤一声。他非常想这么做，但他还没打算享受这种极其危险的快感。也许，留到自己足够厌倦的时候。L收回眼神，轻轻敲打一下了跑堂的，他正在那边歇着，也许在钓鱼吧，很多餐饮服务业劳动者都喜欢这调调，有人说这似乎是一种将顾客优势转化为愿者上钩的补偿心理。那人走了过来。
除了跑堂的，抬眼看了看，也只是关心他面前桌上的杯子里液体的充满程度；周围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自己面前某个虚空处的焦点。他很安全。这种安全感最近很少，从离开XXXX（地名，待定）之后，L总会看到和自己一样眼神移动的人，但一般很难确定。在人群的无数眼睛中、在擦身而过的神情中、在橱窗镜子的映像中，当L试图捕捉的时候，他们又只是注视着自己的那一个点。很少很少，也许只有一两次，他确定自己看到了一双飘忽的眼睛，在寻找自己之外的某个世界。那几双眼睛都看到了他，只是滑过，没有人和Z一样，牢牢盯住L，迫使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这不是他/她们的错，在他/她们看到L的时候，L总是立刻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眼神稳定而专注，彻底忘掉那双投射而来的眼睛。所以，当L再次找到机会，左右寻找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她们早已消失不见。
Z的成功是绝无仅有的，因为Z无所顾忌，和现在的L一样，他们有了自己的目的和世界，一个共同存在其中的世界，某种比自己的想象和意志更高更重要的东西。
L知道自己疯了，但是疯了比作一个死去的人好一些。虽然死人并不认为自己死了。
T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虽然他躺在一个充满胶状物的棺材里，完全依靠腹腔内的缓释胶囊供应氧气，没有呼吸让他总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但是也还不能算一个死人。
颠簸感让他知道自己在被运往某处，某个可以让他暂时休养躲藏的地方。现在他需要躲避所有的人，无论是揭发者、维权者、监察甚至普通人。他现在不属于任何一方，或者说任何一方都不能承认他是自己人。他只是一件有待利用的信息包裹，在拆解、分析、验证、消除之后，经过一些处理也许会有人肯接纳他，不会是监察，他们太严格，而且不需要一个特种工作者，或许是维权者，除了里面有些人不太喜欢前对手的问题之外。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
L继续让自己扫视四周，他很确定这里没有监察人员，至于维权者，他们不会在公开场合做什么，至少不会为了他这样的小卒。除了寻找普通人中的苏醒者，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享受这种快感。某种超过肉体交欢甚至最为荒淫无度的梦境的快感。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给自己的生命加上一种风险，以及注意自己手中的烟头。
L看到一辆卡车从面前掠过，裹挟的浮尘在后面拼命追赶，很快赶上，更快地放弃继续努力飞行，落在他的桌上和杯中。”伙计，换茶。“举起杯子，召唤一声。他非常想这么做，但他还没打算享受这种极其危险的快感。也许，留到自己足够厌倦的时候。L收回眼神，轻轻敲打一下了跑堂的，他正在那边歇着，也许在钓鱼吧，很多餐饮服务业劳动者都喜欢这调调，有人说这似乎是一种将顾客优势转化为愿者上钩的补偿心理。那人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