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vana Oh Na Na

2018 Spring Break. Cuba.

想来古巴的理由非常简单：穷，懒，怕死且爱装逼。春假前在地图上找了一圈，发现能同时满足这四个条件的只有古巴了。最后在古巴独行的理由也同样简单：哭爹喊娘了一大圈发现没人愿意和我来。

于是我就一个人订了机票，找了头两晚的住宿，粗略查了下攻略，在费城大雪纷飞的时节，从迈阿密转机。飞向了古巴。

Día Primero.

弗罗里达上空，飞机上就能看到很多富有的度假酒店／别墅。Encima de Florida

Ciudad Vieja, La Havana,Cuba

等飞机的时候我在机场atm提了美金，换了一些欧元，后知后觉发现机场汇率很坑，但是总归数额不大，损失不了太多。加上之前回国剩下的人民币，算下来我应该带了不少现金在身上。反正我心理想着，不能刷信用卡的地方最好各种通用大货币都装一些，毕竟没钱才是最恐怖的。

古巴机场和预期的一样破旧。女厕所和海关的队都排的老长。我看了下表，等了一小时又十分钟才通关，而且是在我挑了一条显著比较有效率的队伍的情况下。通关后还有一道安检。出来后行李都已经被从传送带上遗弃了。 我提了行李准备换点钱，无奈队伍又排了老长，实在是腿软了。碰到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就问他能不能直接付美金，后来商定了35刀到我定住宿的老城区。

可能给多了点，就当推动当地经济友好发展尽一点绵薄之力吧。。。

头两晚的住宿，在CalleEmpedrado. 走路去大教堂十分钟左右，去革命博物馆（museo revolucion）五分钟左右。

Tips：

1. 签证在Miami登机口买，100刀一张tourist card。信息要自己填写。

2. Miami机场食物真的很难吃，最哈自己备上干粮。

3. 队伍排的很抽象，有能力和体力的话挤一挤。

4. 拿行李离开机场时没有人检查吊牌，所以务必多注意行李。

5. 大部分地方接受美金支付。不过为了避免更多的差价损失，还是想办法取或者换点钱吧。

Día Segundo

醒来已经半上午了，洗漱完后觉得不太饿，就直接出发去了景点。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大教堂(Catedral de Havana)。其实在西班牙住了一年以后看过了各种风格的主教堂小教堂修道院等等等等，再看西班牙人在曾经殖民地的南美建的这些仿制品（？），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趣了，于是权当打个卡似的拍了张照。白天弥撒声回荡，游客却也一波接着一波。倒是晚上看到了教堂门安静的样子，想起了Toledo和Seville。回忆了一阵在欧洲的日子，心里泛酸，就不忍再看了。

顺着教堂走了一大圈，El Palacio del Segundo Cabo第二端点宫，Castillo de la Real Fuerza皇家军队城堡，小殿堂什么的，都走马观花的逛了。太阳毒辣辣的，没有遮阳伞，那感觉和在海滩暴晒有的比，以至于防晒霜基本处于罢工状态。走到半路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后来实在太晒了，刚好碰到敞篷的出租车，我挑了颜色最骚气的粉色车，讲价到50CUC两小时。司机见我会说西班牙语，一路尬聊了过去。其实说实话车一开大风吹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什么我大多数也没听到。大概是介绍了不少历史和领袖故事，和以前书上看到的我猜没大差别，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顺便知道了他以前在海军呆了五年，就在领袖广场旁边的大楼工作，貌似接触了些国家机密。本来兵役只有两年，但是上司位高权重留了他在军队。说这些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估摸着这其中也带些炫耀的成分。最后司机大概也是比较高兴了，说好的两小时后来变成了两小时半。但是没多收钱，后了他还请我喝了咖啡。古巴人的热情好客果然名不虚传。（同时让我觉得人生魅力值达到了新的高峰。）

告别了粉色小车后还有大半个下午打发。刚好肚子饿了就去吃了传说中30刀一盘的大龙虾。我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这好像还是我人生第一次吃这么完整的一条龙虾。吃到后来什么虾啊鱼啊都都撑不下了，加上旁边有两只比我家钱一还丑的流浪猫虎视眈眈，我趁着服务员不注意把鱼给了它们一块，也算排解一下对我家猫的思念。但是这两只猫并不知足！大胆的踩了我的凳子冲我叫！我觉得它们性格离我的猫差太远了，一副没有什么教养的样子，感到生气，就叫服务员把它们赶走了。

剩下的下午步行刷完了古城其他景点。由于周一，博物馆都没开门，少了不少打发时间的好去处。无所事事之下随机到了plaza de arma，找了个长椅一个人发呆，听街头艺人唱歌弹琴。

呆了没多久碰到一个要强行尬聊并且强烈邀请我晚上出去玩的小哥。他还请路人给我们照相。刚开始觉得挺新奇，但是后来他话实在太多了。。。我直接说麻烦让我一个人呆着行吗(déjame tranquila por fa..)，没想到他在广场旁边自导自演了好久的失恋（？），单膝跪地的一边告白一边大声演伤心 (Dijó ‘’mi amor, me ha dejado una corazon rota’’ etc), 周围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我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差点撒腿就跑。后来是路人大哥看不下去了喊他适可而止的消失吧，留个好印象，他才作罢。站起来吊儿郎当的就吃着棒棒糖摇摇摆摆得走了了。刚才演了半天的剧说掐就掐。我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

暮色四合的时候在回民宿的路上点了那杯著名的mojito，一口气喝完有点略微晕乎乎的回去了。

山上看到的Havana, 旁边是切格瓦拉生前住的房子。

广场中心的雕塑。

切格瓦拉生前的房子，相机模式忘记调了所以虚了。。。

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 Convento de San Francisco de Asis 胡乱走到的，去的时候天色已晚了。

大教堂 Catedral de La Habana

老城街上,让我想起segovia

老城中心随机路过的书店

古色古香的装订书，真想买一些回去。但是估计买了也懒得看，就拍照留念吧。真的好喜欢。

三十刀的龙虾。吃到撑的眼睛发直。。

老城里，随处可见的破败。

总督府。

海明威曾经喜欢的mojito在这里，墙上已经签满了名字。

简陋的小书店。本来想买本领袖传记，但是找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就作罢了。在floridita旁边。

我很喜欢这家bar，那杯出名的酒叫什么来着？

Tips：

1. 提款机很多，银联直接提现就行，手续费好像是1%左右。

2. 老城区很小，好吃的依然不多，找餐厅这个事真的随缘吧。。。

3. 记得补水，keep hydrated很重要。一瓶大的矿泉水2CUC。

4. 早晚有点凉，带长袖。

5. 防晒防晒防晒。实在怕的记得长袖长裤。

6. 防蚊子防蚊子防蚊子防蚊子防蚊子。吃大亏了这次。。。我的少年大象腿被咬的直接变成成年大象腿。穿着长袖睡觉手臂都被咬了。美国那些装饰性的防蚊水基本没用啊。有机会最好在当地搞点强效的。

柠檬蛋糕和酒，很齁。

El rum rum里演出三人组。

尬聊小哥。路人照的发了给我。如果你们有谁看见他麻烦和我说一声哈哈。

Día Trecero

头一天喊了民俗的人帮我定去trinidad的taxi（taxi colectivo），第二天下午两点出发。30CUC直接给民俗老板就行。上午重复了第二天熟悉的路线，从到教堂到海湾来回走了两圈，在民宿吃了brunch休息了一阵看看书就出发了。

这次长途司机是cienfuegos人，基本每天都跑这条路线，开着一辆法国标致手动档。刚上车觉得他有些江湖气，身材也是结实的横向发展，感觉是一顿要吃三大盘炸鸡腿在来盘卤牛肉当点心那种。加上纹身，见男人就叫jefe（老板，这称呼我在西班牙和南美其他地方甚少听到，不过可能是我的偏见也不一定）或者amigo（朋友），没有听到他称呼谁为señor/a。见到女士就是mi amor（my love，不过这是这里的普遍称呼）。车上除了我还有一个在古巴生活了35年的不知道是西班牙语不利索还是耳背不管谁说什么都只回复呵呵嗒的法国老人。找到我后我们出发另外准备去接一个当地人。说来，我对人类神奇的本能一直有种神秘的向往。我相信，没有现代工业和网络的情况下，人能飞檐走壁，占星看卦，火眼金睛。我们都是被现代化耽误了的超人本人。所以我也自然得以为，没有网络的情况下人类会依靠牛逼哄哄的本能精准导航，快速定位，结果，呵呵。

上车的时候我问司机大概什么时候能到，他说天黑前差不多，路上三个小时左右。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为了接最后一个乘客，在哈瓦那足足兜了一个多钟头。从纪念碑开始一路问了过去，每个人都指一个大概的方向，换成中文大家说的大概都是，“左拐然后上坡第三个路口导右一一一一一直走就到了”。以至于我在一个小时里有55分钟都是我们快到了的错觉。比较厉害的是，一路问的路人，有些知道个大概方向，刚好要去顺路的地方，就直接上车指路，其中有穿制服的保安，提着咸鱼的大婶，和不知道今天该干嘛的大叔。其他路人也是各尽其能，有手舞足蹈让我觉得应该给他配上背景音乐直接律动起来的，有不停思索最后指反方向的，有高冷的提一个指头看向远方说，“在那里(acá)”的。还有我这个下载了离线地图但是发现根本看不懂数字标示直接放弃参与的。出了游客区我才发现古巴地址和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在郊区大家都是用数字命名区，街道和住家的。比如261508这种。关键是，这种命名不见得规律，比如27区旁边挨着的可能是367街，而26区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加上没有导航，到现在哈瓦那人怎么找地址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谜。唯一确定的是反正大家都不着急，就慢慢找吧。。。准时这个概念好像不存在的。

最后在一个过了桥，跨过铁轨再深入到林子里的片区里接到了最后一个乘客。是一个古巴老人，上了车以后驾轻就熟的开始指路，顺利上了高速。

途中被警察拦了一次，司机给孩子买饼干停了一次，喝水停了一次。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Tips：

1. 预留时间要充足，不要做太多准时的计划。

2. 古巴报警电话106，可能要找街边电话，我用手机试的时候没打通。同时向路人求助胜算会大，居民都很热心，但是可能需要懂语言。记住重要的词：Ayuda！

3. 我用手机试过911完全打不了。

路上的大巴基本都是宇通的，当地人说中国汽车在古巴很多，但是质量参差。总的来说便宜的价格给很多并不富裕的家庭提供了买车的可能性。

司机大叔在街上到处问路。。。

最后找到最后一名乘客的地点。标记了的红色是老城区。一个多小时啊。。。。

Día Cuarto

天黑到达trinidad让我很不舒服。一是我不喜欢夜路，二是住宿没定我不想抹黑找。来的路上我和司机说把我扔在市中心就好。没想到到了已经快八点，漆黑一片了。司机放下古巴的老爷爷后把我带到了城边上的一户人家。冲出来的是男主人，司机说这是很好的一家hostel，门虽然小但是上面确实有标示。但是和我当初说的不一样，我犹豫了一阵没有下车，坚持要去中心。民宿男主人过来坑坑巴巴肢体僵硬地比划着说着英语向我推销他们的房子。我用西语问了他价格，有几间房，有没有其他客人。发现不需要说英语的主人如释重负了一下，恢复了古巴人的热情，滔滔不绝地开始了售卖。我还是没下车（警觉心重没办法。。。）。司机应该看出了我的犹疑，开始介绍这家主人，强调了很多遍这是一个很好的家庭(es una familia muy muy Buena, lo importante es que quedar con una familia buenisima)。这时候女主人突然冲了出来。女主人发量不多而且染成了金发。稍微发福,皮肤长期暴晒下已经起了斑，手上带了10+个大‘宝石’戒指，穿着红色清凉的吊带裙，脖子上至少挂三大串项链。她出来的时候我顺道下了车提出想看看房子再决定，把行李也拿出来拎在手上。行李刚拿上女主人冲过来就是一个扎实的拥抱和有力的吻，给我亲的有点晕。

进了房子才发现外表虽其貌不扬但里面真的别有洞天，庭院客房阳台天台一样不少，而且连细节都布置的十分用心。到处有海龟的小物（后来发现是烟灰缸），家庭成员的照片，patio（天台？）里满满的植物，藤蔓一层一层从中间透光的顶上垂下来，楼上是餐厅和可以看星星的阳台。可以看出装修是专人设计过的。房主对自己的房子也十分满意，把我行李放在预留的房间后，亲自带我走了一大圈，详细介绍。我打消了头先的疑虑，当即决定住两晚。价格是25cuc加3cuc早餐一天。女主人高兴得跳起来，又给我抱懵圈了。

第二天八点刚过就被民宿来往的住客吵醒，抬头一看镜子，在学校都没出来的黑眼圈出来了。伤心了几秒中，起床洗漱。

和预想的一样，Trinidad小的没有难度。10分钟到市中心20分钟出城。一条一条街刷都要不了几小时。路过bibliotica和plaza del centro？，看到排队买网卡的人，我发觉自己并不是很需要上网，就内心傲娇的自顾自走了.（结果下午想给家里报平安的时候去买卡已经售罄了，略尴尬。）以我平日里google map 2x到3x的速度，中午之前把该去的地方也都去了。又开始晒太阳闲逛。路上碰到宣传骑马去看瀑布的向导，觉得反正没事做干脆来个getaway也好。价格是50cuc三小时半，全包揽。我心里并没有多大期望，毕竟这种trip以前也去过。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群热爱家乡的当地人吹牛皮自嗨。事实证明我游客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来回骑了两小时马，经过三两个游客摊位（甘蔗水，咖啡，还有一个都不记得了），看了一个我相机都懒的拿的水渠从一个石头落到另一个石头上的所谓“瀑布”。一天下来除了屁股疼和十分晒实在没什么印象深刻的。同行的一对法国情侣还去瀑布落下的“湖”里游了一会，上来就说了一句话：冷。

回城里趁着夕阳拍了几张色彩鲜明的照片。坐在一个有网的高档酒店的餐厅了吃了分量走形的tapas，修修照片听听小曲。太阳又从窗外落了。

Tips:

1. 不是冲着骑马没必要去那个trip。

2. 网卡没了不要紧，餐厅有，就在biblioteca旁边一个hotel里。很好找。

3. Trinidad比havana还安全。

4. 住哪都是步行距离，市中心车进不来，所以边上也不错。

5. 土大，石子路。需要好走路的鞋。

6. 防晒防晒防晒。

7. 防蚊子防蚊子防蚊子防蚊子防蚊子。

8. 我觉得一天够了。。。

住家的patio

阳台

主人好像很喜欢乌龟，每个桌子上都有这个，打开其实是个烟灰缸。同时他们家自己也养了两只大乌龟。

trinidad街上，领袖的大脸还是很受欢迎的。

街头依然载歌载舞

标志建筑

标志建筑对面的房子

另一个标志建筑

街头

巷尾

教堂旁抽烟的路人

马车，本来想坐的但是晃了一天后就懒得了。

Dias Quinto y Sexto

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准备回哈瓦那。在住家吃的早饭。一道一道菜，从水果到蛋饼到面包到等等等等，古巴菜的分量不是一般的夸张。难道当地人都觉得外国人很underfed吗？端早餐的大婶一直用关爱的眼神盯着我，期待的看着我吃饭。于是我只能撑着全部吃光，她脸上漏出得意又满意的笑容，高兴的回厨房去了。吃完早饭肚子饱的已经不想坐着了，索性上了三楼看书晒太阳等车。早上的Trinidad少许冷清，小风不停。只有鸟叫的声音。色彩也没有晌午的鲜艳。倒是个适合离别的时间。

下午到Havana找到了之前airbnb定的公寓。民诉的隔音效果实在有点糟糕，黑眼圈愈发严重，看的即将步入中年的90后我很紧张，感觉找了个安静的房子。40刀一晚，依然是老城中心。（结果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晚上肚子痛的几乎没睡，泪目。）到的时候司机看我是当地住址，一句话不说下车去帮我找地方。去了半天我以为他要抛弃我们这些乘客了，就拿了行李去找司机。在一条街上兜兜转转了好久才碰到司机带着我公寓的主人出来了，解释说怕我一个人找不到地方就帮我去打听了。瞬间感觉心里暖暖的。安顿好以后在老广场（plaza vieja）坐了一个下午，看鸽子在广场上飞来飞去又懒洋洋的散步。

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回美国，早上抓紧最后的机会和来房间做早饭的housekeeper以及司机尬聊练西班牙语。飞机还没落地美国手机里的信息就通通冲了出来。我看了一眼消息提示干脆关机了，想来也大概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觉得提示音烦得很。转机的时候在机场候机厅坐着看到来来往往说着英语表情冷漠的人，内心说不上来的失落。我矫情地想，大概在这个偌大世界里，总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无所适从吧。

阳台上晒头发。

后记：

在古巴这几天没有网，来之前就下载了这学期一门有关于人工智能发展的课的阅读材料。一边看着文献里世界上对最先进科技的前沿探索，一边感受的中美洲几十年不变的社会风土，着实有点分裂。抛开专业不谈，说回旅行这件事。首先，我算不上一个特别有情怀的人，也从不反感旅行地的商业化。相反，我支持各种合理商业建设。在我的概念里某个旅行点的原汁原味未经开发等于没有抽水马桶和电热水器。对于有一个有点洁癖的人来说，这只能意味着恐怖。更别提医疗体系和设备。所以那年在人工痕迹甚少的马丘比丘徒步会分外小心，因为一不小心可能真会小命不保，虽然总体来说徒步不是特别危险的活动。同年在Andorra，看着黄色的直升机飞速赶到雪场救助受伤的游客，心理就会多几分安定。

来古巴之前看了古巴一个外交官的演讲，谈古巴发达并免费的的医疗和教育。外交官说虽然古巴人总体收入低（我和当地人确认过，普通收入一般20-30usd一个月），但是国家担负起了最大的开销啊。说实话这些论调我是不相信的。一是政客说的话总是带着面子，二是常识告诉我发展是一件总体的事，各个方面都有错综的因果关系或相关性（correlation），总不好说哪一方面自己就踩着点世界领先了。的确在我和当地人多次的谈话中也得知，教育医疗虽然免费，但质量着实有些差强人意。加上封锁，出国受教育的机会也少之又少。这种封锁的教育体制又造成了人才的不流通，也可以是是一个死循环。结果是拿着看似体面工作的薪水的上班族也免不了羡慕高档酒店服务员的小费。所以那些给制度内部的开脱，对百姓来说有什么用呢？

父母那一辈人常说，羡慕我们满世界跑的生活。我的回复是，这是全人类文明共同进步的结果，从经济到科技。没有什么因素是独立或意外的。这样的生活会一代一代变成常态，形成一个新的社群（community）并且不断壮大，源源不断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能量。独立于此之外的世界不会再是桃花园。因为园子外的人随时能来，而且被巴望着来。可我们终究要离开，带着记忆，雪茄和朗姆酒。当地会得到一点点经济的利益，可我们对这世界产生的真正价值确是和这个世界无关的。这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世界很大，生活方式有点很多。但我生活的环境不停提醒我，落后是没有借口可以找的，不论是信息落后交通落后科技落后还是教育落后。我相信古巴人载歌载舞不问明天念兹在兹生活是一种超脱的智慧。可另一方面，寻求落后中的开心可能是一种保佑（blessing），也可能是一个诅咒（curse）。毕竟文明的发展从来不是看心情的。而现代的文明已然不是一个可进可退的选择，而是被逼迫的必然。问题是该怎么接受而非要不要接受。很显然，古巴选择了不给上网。

Marzo 10 2018

Filadel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