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我们知道学是模仿、效仿的意思,习不是自习,也不是预习,更不是复习,而是练习。可我们知道,我们学了,也习了,但就是达不到乐的境界。这问题出在哪儿?
从深层次考虑,模仿的对象是谁?习的方法是什么?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们没有深究的地方。
模仿的对象,一般思路是小孩模仿大人,学生模仿老师,粉丝模仿大V。可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模仿他们?这个问题不想清楚,
习的方法只能是照猫画虎,即使相信功到自然成,成功了也达不到乐的境界。
诗经一言以蔽之,思无邪,突然出现在眼前,也觉得找到了答案,也可能达到乐的境界了。
只要是思无邪的人,都是我们模仿的对象,习的方法就是要练习到思无邪的状态,只有达到了思无邪,你才会感觉到乐来。
那么思无邪是什么意思?
程伊川说:“思无邪者,诚也。”也就是说要“修辞立其诚”,要求表现真性情,也就是诗人要有真性情,在庞杂的内容中实现“文以载道”,在客观效果上“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八佾》)。
如司马迁在《屈原列传》中所说:“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这里要说,孔子认为这句诗可以包括全部《诗经》意义。邪和正,必要有个标准,这个标准就是“仁”。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一册第四章第三节,说这个标准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还要加一个“非礼勿思”。实质也是“仁”,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这个“仁”要比这五个“礼”所规定的范围要广
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思无邪,乃是要使人读诗人思无邪也。若以为作诗者三百篇,诗,善为可法,恶为可戒。故使人思无邪也。若以为作使者思无邪,则《桑中》、《溱诸》之诗,果无邪也?”《桑中》、《溱诸》是爱情诗,在朱熹眼里当然是淫诗。但孔子不是这样认为,据记载,孔子收编《诗经》,依孔子对待“鬼神”,避而不谈,或敬而远之的性情,孔子不会收他眼中的淫诗入编的。所以我认为还是司马迁说的好,“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故而有些学者认为《诗经》中有些诗句攻击统治者,就认为孔子所说“思无邪”只限于《颂》和《大雅》是站不住脚的。孔颖达分析孔子诗教时说,夫子谓《诗三百》虽对王室政治有所讽刺,但不好做直接的,尖锐的揭露和批评,故而教人以“温柔敦厚”。(见《礼记正义》)
刘宝楠《正义》中说:“思无邪者,此诗之言。诗之本体,论功颂德,止僻防邪,大抵归于正,于此一句,可以当之也。”包咸,邢丙(上加日字)注《论语》也有类似解释。孔子所谓无邪就是指思想纯正而不歪邪,符合儒家的政治道德标准。孔子对诗人也罢,还是读诗人也罢,他的主张就是“正”而“不邪”,这是不能分开的。
只有思想纯正,并做到了,这是思无邪了。如果理解成思想无邪念,却能够做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有所得,不达到了乐的境界了吗?
因此,找到思无邪的人去模仿,采取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而改之。就可以练习到思无邪的地步,然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定静安虑得,到了得那步就可以得到乐了。
这才是学习的全过程。我们的学习全在正邪之间矛盾着,行正有难而心不甘,行邪有得而心有悔。无法做到事前不说,做事不悔,事后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