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艺术右手时尚,陈粒,越来越奇妙的能力 | 着调热展
近日,独立音乐人陈粒推出了首张纯音乐EP《在常玉的房间里》,在推介这张作品之前,要先推介两个人,一个是姚谦,一个是常玉。姚谦很多乐迷熟悉,从《我愿意》到《味道》,从李玟到萧亚轩,但是姚谦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收藏家,并且对美术作品有着非凡的鉴赏能力,正在台北展出的“细看常玉”他就是策展人,而《在常玉的房间里》正是作为策划人的他邀请陈粒创作的。

《细看常玉》将在台北展至4月1日。
而陈粒用新古典的唱法演唱的新歌《花开》近日上线,“去民谣化”的陈粒频繁被艺术和时尚领域所青睐,她选择了一条越来越高领域拓展的路,走进房间又走进蓬莱,花开印象且随花绽放,越来越不一样的陈粒,挥洒出越来越奇妙的能力。

陈粒被艺术和时尚领域所青睐,还成为了时尚品牌挚友。
撰文:老丁
先说常玉
常玉是谁?比较通俗的说法是——梵高一样的传奇画家,生前不为人知穷困潦倒,1966年去世之后几十年无人问津,现在的作品却是炙手可热,2011年时他的作品《五裸女》拍出1.28亿港元,创下当时华人油画最高成交纪录,当下他的任何一幅画作都是几千万成交。用金钱去衡量艺术品的价值是非常庸俗的事,但金钱是可以举世公认的标准,当据说他当年去世,是因为在巴黎居所煤气泄漏。

在2011年拍出1.28亿港元的常玉作品《五裸女》。
在说陈粒之前,着调君愿意再花点笔墨说一下常玉——
在艺术上,他被认为是东方的马蒂斯,中国式的莫迪利阿尼;身世上却相似伦勃朗,早期春风得意,后期穷困潦倒。常玉在1920年代以勤工俭学的方式到巴黎,与徐悲鸿、林风眠熟稔,但艺术观点与他们不同,他不进美术学院进修,据说常在咖啡馆里一边看《红楼梦》或拉着小提琴一边画画。常玉一生大起大落,从花花公子瞬间变为流浪者,他在艺术上坚持“我行我素,不媚世俗”的理念,喜画裸女但多是丰满肥硕的女子,脂润肌满,风韵张扬,有一张粗壮的大腿裸女曾被徐志摩戏称为“宇宙大腿”。

家道中落之后,常玉所画的花朵大都孤单无力,残花败韵、强撑姿色。尤其是晚年,常玉的作品多是如沧海一粟孤单的动物,有时急行、有时缓步,或深思、或徘徊,就仿佛是他自己的化身。常玉最后的作品是《奔跑的小象》,据说他和朋友在通话中说:“……那是只小象,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奔驰,那就是我。”煤气中毒去世后,常玉的作品在巴黎成捆售卖却无人喝彩,单幅价格不过数百法郎,画家很快被遗忘,而他的墓地最早只有一个编号,相当于一贫如洗。

常玉最后的作品《奔跑的小象》。
但是造化弄人,常玉在去世几十年之后,火了,除了作品在拍卖行屡出高价,去年在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的展览,保额突破200亿新台币。而姚谦等联合策划的“细看常玉”,提供了一个重新认识常玉作品的方式。既懂音乐,又懂画的姚谦,邀请了陈粒创作《在常玉的房间里》,姚谦表示:“常玉的创作几乎均是室内写生,那么他的房间里是什么样的呢?我想起了陈粒,我与她以音乐沟通想象,展览时空气中弥漫着这些音乐作品,这就是‘细看常玉’的打开方式。”

“细看常玉”展场空间照。
再说陈粒

说得不客气一点,竟然想不起谁比陈粒更适合做这件事。首先和常玉之间的桥梁是姚谦,陈粒堪称是姚谦近些年最倚重的发现,不同于之前李玟、萧亚轩这些偶像歌手,陈粒是创作人,简直成为姚谦的“新缪斯”——此前备受好评的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姚谦填词,陈粒谱曲并演唱;姚谦自己做的电影《一个人的收藏》,两人再度合作创作主题曲《My Dear Art》;此外陈粒充满艺术感的的《大梦》MV,姚谦也是概念创意兼监制。可以说因为陈粒,姚谦关于音乐和艺术的创意和观念有了新的投射;因为姚谦,陈粒洗脱了“民谣”、“流行”歌手的局限,成为往艺术疆域拓土的音乐人。

陈粒之前给人的印象是比较霸气,奇妙能力,易燃易爆炸,《如也》时简单粗暴但又充满生命力,《小梦大半》时变得精致也更流行,一度也有点担心,是不是就要在流行的路上纵横驰奔了,甚至不惜洗掉了之前的“民谣粉”。但从她近期的作品看,无论是《在蓬莱》还是《在常玉的房间里》;无论是《COSMOS》还是最新为祖玛珑创作的《花开》,都更让人刮目相看,甚至觉得之前有点“小瞧了她”——陈粒的奇妙能力,岂止易燃易爆炸那么简单,她除了奔放和狂野,除了洒脱和率性,也可以时尚和高级。

常玉的作品和陈粒的创作风格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共通。
单纯从《在常玉的房间里》来说,陈粒以电音点缀纯音乐,结合常玉本人的艺术人生和画作,《餐桌上的日常》、《看远方的阳台》、《有屋檐的窗景》、《未关的留声机》、《木地板上的旅行》,5首乐音还是如画面般流淌的。只不过这种“具体音乐”的神秘美感太现代了,其实和“细看常玉”里的新展出的画作更为契合,但和常玉后期那些孤绝的小动物又有些距离。
毕竟《餐桌上的日常》“打蛋器”、“拾餐具”、“倒水”等生活化的声音不适合荒野或荒漠,但更适合常玉所画的盆景,吴冠中曾在文章中说:“常玉自己就是盆景,巴黎花圃里的东方盆景。”“盆景里苟延着凋零的残枝,凄凄切切,却锋芒毕露”,其实和陈粒的创作状态还颇为共通,不能贸然说陈粒领悟到了常玉某个阶段的精髓,但至少能看出她的思考和灵性,这种跨时空的互动的确是一种别致的打开方式。

这样的音乐素养需要有长期的文学沉淀。
《花开》则是另一种维度的的尝试,和《在常玉的房间里》一样,非常之不陈粒,如果说纯音乐展现的是她的音乐创作才能,到《花开》则更多是她的演唱实力,编曲和制作人许蔚天是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的正宗学院派,陈粒自己在微博都开自己的玩笑说:“《花开》的唱法我靠蒙靠猜靠感觉的,谢谢学院派海涵……”这种美声的新古典唱法可是一般的流行歌手试都不敢试的,陈粒完成得相当优雅,钢琴和大提琴的铺垫烘托让她的嗓音充满张力,结结实实唱出了颗粒感,却依然带有那种圆润的舒适感。

祖玛珑特邀陈粒与陈漫、钟楚曦成为品牌挚友。
陈粒为何敢一直往高的方向走,甚至不再那么接地气,无论是艺术还是时尚,都不是轻易出手就能接得住的,如果底蕴不足很容易就露出破绽,卖人设之后坍塌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除了靠谱团队和姚谦这样的伯乐,陈粒的胆识应该还得益于她的勤勉,尽管她自己在受访时说经常还蛮闲的,但除了养鸭子,姚谦在采访中给出一个细节——“……陈粒是从阅读经验中截取内容来填满表演,所以她的演唱、创作感很丰厚……她特别喜欢阅读。在合作《大梦》时,她要乔装十七世纪欧洲的两位公主,那个工作很繁复,因为相似的镜头要重复拍很多次。长达接近二十小时的工作,她几乎只要一离开工作,书就上手,这一点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原来爱看书,才有“花开”的陈粒,才有和常玉唱和的陈粒,才有源源不断的奇妙能力。
最后再来欣赏一些正在“细看常玉”中展出的常玉小画幅作品吧,配合陈粒的纯音乐,我们一起流连在“常玉的房间”——

《盆菊》,1940,油彩、纤维板, 41.5 x 23.8 cm

《瓶菊》,1930,油彩、木板, 17 x 15 cm

《单峰骆驼》,ca.1930,水墨、水彩、纸本, 27 x 21 cm

《双泳者》,1920-30,水墨、水彩、纸本, 20.6 x 26.6 cm

《头像》,1920-30,水墨、纸本, 21.5 x 27.5 cm

《裸女》, 1920-30,水墨、纸本, 24 x 26 cm

《马上英雄》,ca.1929,直刻、锌版、纸本, 8.5 x 6 cm

《入浴》,1930–40s,橡胶版画、红墨、纸本,27.7 x 21.6 cm

常玉,《三个桃子》,1929,油彩、镜面, 13 x 9 cm

《枯枝》,1962,石版、四色、纸本,14.8 x 18.4 cm

《女孩与猫》,1929,直刻、锌版/版画纸,16.6 x 12.3 cm

《花旦》,1940–50s,油彩、纤维板,33.6 x 31 cm

《斑马》,1920–30s,水墨、水彩、纸本,27 x 21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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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克里安
助理:林可涵